1615眾里尋他(1 / 2)

瞿城推開房間門時候,一眼看到一個細瘦側影。

這人穿著一件駝色羊毛外套,翻出一雙白色襯衫領,袖子松松彎起露出一截修長手肘,此時正垂著頭若有所思攪動著面前咖啡杯。

他身後有壁燈,映襯著一張側臉潔白如玉,微卷褐色頭發蓬松著,引得人很想上去摸一摸。

看到這一幕,瞿城微微晃神,差點以為兩年前那只孔雀坐了自己面前。

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看誰都覺得像是那家伙,難道真是魔怔了不成?

徐年這時恰好回過頭來,看到瞿城時候眼睛瞬間就亮了,放下杯子笑著迎上去說,「瞿先生果然是大忙人啊,這檔期排比國家領導人還滿,我這里等可是要望穿秋水了。」

「抱歉,因為一些私事耽誤了時間,讓徐經理等這么久實是招呼不周。」說著瞿城脫掉外套遞給旁邊小弟,一招手,「阿四,看茶。」

瞿城穿了一件標准男士三件套,脫掉外面西裝,露出里面白襯衫和黑色禮服馬甲,襯他身形高大修長,舉手投足氣勢十足,一雙鷹隼般黑色眼睛雖然帶著笑意,可是往人身上一放還是會被壓迫有些喘不上氣。

徐年早就聽說過瞿城大名,他是s市十幾家大型娛樂場所背後老板,雖然這幾年才展露頭角,但是不斷向各個行業擴張勢頭已經不可抵擋,據說還有黑道背景,手上控制著十幾個數得上名號幫派,絕對是黑白兩道都不敢招惹人物。

「瞿先生客氣了,您有時間願意見我,我已經很榮幸了。」徐年笑著開口,露出兩顆小虎牙。

他已經二十九歲了,但是看上去依然跟大學剛畢業樣子沒分別,舉手投足干干凈凈,還帶著稚氣,很容易讓人有好感。

瞿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勾起嘴角笑著問道,「不知道徐經理今天約我見面有什么事情?如果只是為了交朋友,我寧願大家一起去咖啡廳里坐坐,別豪庭這里廝混,搞得大家一見面就像來開房。」

這句話把徐年逗笑了,他一笑起來樣子跟徐辭年某個角度是相似無以復加,「本來以為城哥是個嚴肅人,沒想到這么幽默啊,你這么一說我都把今天要說什么給忘了。」

瞿城目光始終沒有他身上移開,徐年也不是傻瓜,很明白男人露出這種目光是什么深意,所以笑十分爽朗,還故意把「瞿先生」換成了「城哥」。

他這個表情對著鏡子練習了無數遍,連嘴角勾起弧度都精心設計,當年徐辭年不苟言笑,隨便一笑就能把董鋒魂勾走,自己要沒點真本事也不會走到今天。

瞿城微微眯起眼睛,心里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笑起來很抓人,某些角度也很像那只公孔雀,可是總歸還是差了一點。

那只孔雀不會笑這么刻意,也不會露出這么開懷表情,只會垂著頭勾起一點嘴角,把一雙帶笑眼睛掩藏起來,自以為所有人都看不見。

不知不覺,心思又跑到了兩年前,瞿城想起當時天台上,徐辭年喝醉了酒騎他身上胡言亂語樣子,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徐年看著瞿城對自己露出別有深意笑容,一聲深邃眼睛又一直黏他身上,心臟陡然跳了幾拍,連耳根都熱了起來。

被這樣一個男人盯著一直看,誰都抵抗不住吧?

「你家里就你一個孩子嗎?有沒有兄弟之類?」

瞿城突然莫名其妙問了這么一句話,徐年愣了一下,臉色當即一變,接著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家里就我一個兒子,從來沒有過其他人。」

瞿城點了點頭,接著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漫不經心,端起旁邊碧螺春啜了一口,倚沙發上沒再說話,氣氛瞬間有點冷場。

徐年看出他對自己今天來目並沒有什么興趣,只能主動開口,「城哥,我久聞你道上名聲,也知道你一心要s市干出一番大事業,肯定不會開幾家娛樂會所就滿足,這話不知道我說對不對?」

瞿城一挑眉,不置可否笑了笑,「你想說什么?」

徐年展顏一笑,從身側拿出一個禮盒推到瞿城面前,「我想跟城哥談一筆對大家都有利生意。」

「用幾塊點心就想賄賂我?」瞿城瞄了一眼盒子里做工精美曲奇餅干,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

「禮輕情意重嘛。」徐年抿著嘴笑彎了眼睛,不緊不慢繼續說,「這些餅干是我親手做,用都是徐家壟斷進口貨源,徐家餐飲業干了這么多年,全國也有不少分店,我沒餐廳大師傅手藝,就隨便學了點皮毛,希望城大哥你會喜歡吧。」

餅干烤酥香松脆,還飄著濃濃奶香,一看做時候就下了功夫。

這時候瞿城要是還不明白,他是想自己手下娛樂會所里開徐家分店意圖,簡直成了傻子,不過看著他跟公孔雀七八分相似臉,就算耍花招也覺得有幾分可愛,心里當即起了逗弄心思。

「所以徐經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你不明說我怎么知道,萬一我理解錯了,大家一起賠錢可怎么辦?」

徐年被他帶著笑意目光一掃,就覺得心臟又跳了幾分,破天荒紅了臉,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么,卻被突然響起敲門聲打斷。

旁邊侍者打開門,就看阿四急匆匆跑進來,「城哥,城南出了點事兒,您……好現去看一下?」

瞿城手下幾個小弟從他出獄就一直跟著他,像來機靈又能干,如果沒有要緊事絕對不會打擾他跟別人談話,看如今架勢是真出事了。

「怎么回事?」瞿城皺起眉頭問了一句。

阿四瞥了一眼徐年,湊到瞿城耳邊說了幾句,就看他臉色一變拿起旁邊衣服就站了起來。

「徐經理,我有些要緊事情要處理,你說事情我們下次有空再談,抱歉我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