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第二天一大早,各大新聞頻道鋪天蓋地都是「富二代酒駕引車禍」的報道。

鏡頭轉到車禍現場,黑色奔馳車跌在深坑里,消防隊正在救援,車子被十幾條鋼筋重重的卡住,駕駛座的位置已經完全變形,徐新年被卡住完全不能動彈,救援一時陷入了僵局。

奔馳車跌落的地方是城北的新開發區,因為地廣人稀,政府投了大筆的錢來搞建設,所以這一帶到處都是挖出來的地基,除了平時在工地干活的民工,根本沒有幾個人會來這里,更不用說車禍發生的時候是凌晨,就更加沒人會注意。

徐新年在車里被足足困了三個多小時才被人發現報了警,等到被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徹底昏迷了,一張臉血肉模糊,從額頭到下巴被玻璃劃出一道見骨的傷口,一條腿上還插著鋼筋,幾乎沒有了呼吸,就連見慣了這種場面的消防員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新聞不斷地播放著徐新年被救出時的畫面,他原本白凈圓潤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五官的樣子,那雙總是裝作楚楚可憐的眼睛緊緊的閉著,手臂垂在一側,像個斷了線木偶,再也沒有平時囂張狠辣的樣子。

「……截止記者發稿時,已經基本確認傷者身份為本市某徐姓上市連鎖餐飲企業的繼承人,但傷者家屬一直沒有露面,醫院仍在全力搶救,沒有透露更多詳細情況,經主刀大夫表示,傷者的情況不容樂觀,因傷勢嚴重且失血過多,很可能要面臨截肢甚至死亡的危險。」

「此次交通事故警方已經介入調查,經化驗,傷者每百毫升血液含酒精178毫克,已經達到了醉駕標准的兩倍之多,初步懷疑此次事件是由傷者醉駕導致,但具體情況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本台還將為您繼續關注……」

正吃著早飯的徐辭年一看到這個報道,嘴里的包子都掉了下來,他盯著電視屏幕看了好久,直到這條新聞過去了很久之後都沒回過神來。

剛才被救出來的那個人……是徐新年吧?那張臉哪怕化成灰他都記得,可是這種人怎么會這么輕易的死了,他是不是眼花了?

坐在旁邊寶寶椅上的窩窩看到掉在桌上的包子,撅起屁股就伸手去夠,「爸爸好笨,我吃東西都不會掉了,羞羞。」

小家伙使勁啊使勁,但是小手實在太短了,怎么也夠不到徐辭年面前的包子,結果腦袋沖下險些栽倒在地,幸虧徐辭年回過神來,趕緊湊上來接住他。

「小兔崽子,你又搞什么?下次不許腦袋沖下還動來動去的知不知道?」

窩窩沒掉在地上,八爪魚似的扒在徐辭年身上,笑眯眯的開口,「不怕,有爸爸接住窩窩,下次爸爸不要掉肉餡的包子,留給我,我喜歡吃的。」

小家伙嘀嘀咕咕說了一大串,什么肉餡包子好吃,素餡的也好吃,哎呀到底哪一個好吃分不清楚,結果徐辭年壓根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一直盯著屏幕看個沒完,窩窩撅起嘴巴,順著他的胳膊爬到肩膀上,戳爸爸的耳朵眼,「爸爸,你在看什么,怎么都不理我……」

「……難不成是遭報應了?不會這么靈吧。」徐新年抓住窩窩作亂的手指頭,盯著電視喃喃自語。

這時候瞿城又端著一盤剛出籠的包子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客廳里的父子倆,徐辭年一臉疑惑的看著電視,手里拿著個包子,窩窩仰頭一臉疑惑的看著爸爸,手里也拿著個包子,父子倆的動作和表情一絲不差,配上身上同款的小黃雞睡衣,瞬間萌指數爆表。

「喂,你倆大早上起來賣什么萌,趕快過來吃飯,一會兒包子要涼了。」瞿城放下盤子,在徐辭年面前晃了晃胳膊。

「你別鬧,我正看電視呢。」徐辭年扒拉開他的手,探著脖子繼續看著電視。

「電視有什么好看的,里面的帥哥還沒我長得好呢,張嘴吃包子。」

瞿城往電視機跟前一站,活脫脫的一座大山,把屏幕擋的嚴嚴實實,連個光也沒露一下,拿起一個包子遞到徐辭年嘴邊。

徐辭年就著他的姿勢下意識的張嘴咬,結果瞿城故意把包子藏到手心里,徐辭年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手指頭。

瞿城趁機吃吃豆腐,用指尖在他的上顎摸了幾下,感受著濕漉漉的觸感,低笑著說,「孔雀,你也太飢渴了,想舔我就直說,當著窩窩的面要矜持一點嘛。」

「呸呸呸。」徐辭年趕忙吐了幾下,抬頭瞪他一眼,「你別妨礙我看電視,跟窩窩一邊玩去。」

「早間新聞有什么好看的,不許看,我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去魯味齋排隊買的草包包子,你都得吃光。」

瞿城故意擋住徐辭年的視線,充耳不聞循環報道了n遍的車禍新聞。

「徐新年出車禍了,現在還半死不活的在醫院里搶救,這種事兒我能不看么。」徐辭年目不斜視,伸手扳開他的腦袋,一臉詫異的喃喃道,「你說他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瞿城嗤笑一聲,「死了不是更好,這種禍害少一個是一個,怎么著,你還聖母的同情他啊?」

「怎么可能。」徐辭年白他一眼,下意識的嚼著包子,「人家不都說禍害遺千年么,他之前死了都能重生回來,這次難不成是老天終於開眼要收他了?」

「沒准兒啊。」瞿城忍笑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一邊喂著吃嘛嘛香的窩窩,一邊裝作無意的開口,「他這種人八成壞事做了太多,遭了天譴。」

徐辭年若有所思,偏過頭盯著瞿城看了半天,半響才開口,「我說,你昨天晚上回來這么晚,不會跟這件事情有關吧?」

瞿城陡然嗆了一下,包子皮卡在喉嚨里半天沒下去。

這孔雀這是什么腦子啊……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都能聯系到一塊兒,而且還猜的這么精准,真是神了。

他咳嗽了半天,端起水往肚子里灌,旁邊的窩窩趕忙拿著小肉爪給他拍拍。

「你沒聽電視上說他是醉駕自己掉進溝里的嗎,跟我有什么關系?虧你想得出來。」

「真不是你?」徐辭年挑眉看他。

「當然不是。」那就怪了。

瞿城在心里默默地補充完後半句,一臉坦盪的繼續吃包子,那神色淡定的跟沒事人似的,壓根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好吧,不是你最好了。」徐辭年長舒一口氣,「如果是你干的,我還准備親你一下以茲表揚,不過現在不用了。」

喂……不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