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車子一路顛簸,徐辭年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四周一片漆黑,他越發覺得時間難熬,不知不覺靠在車後座上睡著了。

嘩啦……

一桶涼水澆在頭上,他凍的打了個哆嗦,睫毛顫了顫,硬是被人從夢中吵醒,心里極度的不悅。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補眠的時候來折騰,真是一幫龜孫子。

眼睛上的黑布被摘了下來,完全沒有中迷葯的徐辭年,壓下一肚子起床氣,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燈火通明,周圍站著四五個人。

冰涼的水珠順著他的脖子淌進衣服里,初春的寒涼襲來,徐辭年徹底的精神了,暗自活動了一下被綁住的雙手雙腳,確定自己體力足夠之後,接著繼續蜷縮在地上,一言不發養精蓄銳。

「操!你小子給我起來,別他媽裝腔作勢!」坤幫的人,抬手扯住徐辭年的領子,把他從草堆上拽起來。

徐辭年任他們折騰,被拽起來之後睜開眼睛,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開口,「你們綁架我無非就是敲詐勒索,只要你們放了我,要多少錢你們開個數。」

「喲,這小子被抓了還挺冷靜,不愧是瞿城看上的人。」旁邊有人譏笑一聲,接著一把捏住徐辭年的下巴,看了他的臉一眼,「長得是不錯,但是跟岳照那張油光水滑的臉差遠了,怎么瞿城那傻逼就不要他,偏偏這么寶貝兒你呢?」

周圍人哈哈大笑,「沒准人家床上功夫了得呢,你懂個屁!」

「你們說,這草男人難道真比女人帶勁?」

「沒准啊,要不是你也試試?反正他是瞿城的人,你草了他,肯定能惡心的他不輕,哈哈哈……」

一幫人盡情的嘲笑,被綁在椅子上的徐辭年一言不發,一直閉著眼睛,他這副冷冰冰跟石頭似的反應,讓坤幫的幾個人十分惱火。

好不容易抓來條「大魚」,本想使勁羞辱一番,結果到現在為止也沒從他臉上看到一點恐懼害怕的表情,簡直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還他媽有什么樂子?

一只手一把捏住徐辭年的臉,鄙夷的開口,「姓徐的,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聽我們這么一說,你想起被人x的滋味,現在*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極盡羞辱的話並沒有讓徐辭年動怒,他嗤笑一聲,「一群瘋狗亂叫,我又聽不懂,怎么說話?」

「你他媽——!」那人當即火冒三丈,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子就要往徐辭年身上捅,這時旁邊人一把攔住他,「別弄死了,刀疤哥還留著他的命有用呢,先干正事。」

那人憤恨的瞪著徐辭年,半響之後才憤懣的收起了刀子,接著拿著一張紙放啪一聲拍在他面前,「徐辭年,你狂也沒用,只要坤幫想抓的人,就沒有一個跑的了,你也別指望瞿城能來救你,這地方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找不到,勸你乖乖識趣一點,趕緊簽字,否則吃虧受罪的是你自己!」

徐辭年垂下頭看了一眼那張紙,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豪庭股權轉讓合同」。

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切果然不出預料啊,刀疤臉那龜孫子也就這么一點出息。

他「虛弱」的咳嗽了兩聲開口道,「我不管你們是坤幫還是什么幫,想讓我把豪庭白白送上,那是白日做夢。」

說著他沖著膝蓋上的那張轉讓合同吐了一口唾沫,面色如霜。

他的行為讓旁邊的坤幫人瞬間就怒了,其中一個陰險的大笑一聲,拿著刀子在徐辭年的身上勾來畫去,刀刃輕輕一用力,接著在他的露出來的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紅色的血液順著刀縫絲絲縷縷的流了下來,「臭女表子,你別不識好歹!雖然刀疤哥不讓咱殺了你,但是可沒說不能折磨你,你可想清楚,如果不簽字,這把刀子可就直接砍掉你的手腕了。」

徐辭年面不改色,好像流血的壓根就不是他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譏諷的說,「要真砍掉我的手,可就沒人給你簽字了,到時候看看你的刀疤哥會不會饒過你。你把他要的豪庭親手弄飛了,恐怕會比我死的還慘。」

「草你媽!你個賤=人還敢威脅我!?我今天不弄死你,只會讓你生不如死!看你簽不簽字!」

那人很顯然是被戳到了痛點上,伸手掄起一個凳子就要往徐辭年頭上砸,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子猛然前傾,竟然被人從身後狠狠地一腳踹翻在地!

周圍幾個人瞬間愣住了,猛然回頭,徐辭年跟著抬起頭來,看到了一瘸一拐走進來的刀疤臉。

時隔八年,兩個仇家第一次像這樣正面交鋒了。

「讓你他媽的以禮相待,你們都給我當聾子了!?」

刀疤臉一看徐辭年的樣子,接著又踹翻一個,拿著手里的拐杖敲旁邊幾個人的腦袋,幾下子就見了血。

「徐辭年可是我請來的客人!你們這么折騰他,是不想活了!?」又是幾棍子砸下來,幾個坤幫的人被打的頭破血流,慘叫不止。

「都給我滾!去外面守著!要是再敢進來騷擾徐辭年,你們的狗命也不用要了!」

刀疤臉一聲令下,幾個人屁股尿流的跑了出去,一時間整個倉庫里只剩下徐辭年和刀疤臉兩個人。

刀疤臉抓著拐杖走過來,惡心丑陋的臉上帶著傷疤,露出一抹笑容,卻掩蓋不住眼睛里的貪婪,「辭年,這都是一場誤會,是兄弟們不懂事,你還好吧?」

徐辭年冷眼看著他,心里不住的冷笑,剛才當著他的面打了坤幫的兄弟不就是故意演給他看的嗎,人都被你綁來了,這時候充什么友善近人?

「哦,原來是刀疤哥,實在是你被瞿城打斷一條腿,比以前更惡心了,我一時都沒認出來,真把抱歉啊。」

一句話刺刀一樣,當即讓刀疤的臉色都扭曲了,當年瞿城害他殘疾的事情,他記恨到現在,如今被徐辭年這樣輕飄飄的提出來,更是怒火中燒。

狠狠地壓下火氣,他湊過來伸手拍徐辭年的腿,「徐辭年,當年在蒙山監獄咱們的確鬧了一點小不愉快,但是現在我都已經忘了,你看,咱們兩個之間也沒什么深仇大恨,這么多年沒見,就不能坐下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