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瞿城脫□上的外套裹在徐辭年身上,不顧眾人的目光,狠狠地親了他一口,接著從身後人手里接過一副手套戴上,撿起了刀疤臉掉在地上的手槍,慢慢的沖著他走了過去。

刀疤臉半趴在電視機櫃上,全身都在流血,已經沒了任何反抗的機會,他的眼睛劇烈的收縮,呼吸不穩,「從一開始你就沒有中毒。」

瞿城笑著點了點頭,槍口直沖他的腦袋,「這世上可不只有你會用反間計,你派岳照在青龍幫挑撥離間,我一開始的確沒想到,但是你以為靠他一個人就能把我一鍋端,是不是太天真了?」

刀疤臉臉色驟變,看了一眼不遠處毫發無傷的徐辭年,還有眼前氣勢逼人的瞿城,一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之前岳照跟他透露青龍幫會全員聚會,還泄露了徐辭年的行蹤,說什么要跟他聯手徹底鏟除這兩個人,如今想來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陷阱,岳照以前就跟瞿城有一腿,現在臨戰倒戈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想到岳照早就是瞿城安插的探子,自己竟然還上了他的大當,刀疤臉險些一口血吐了出來,雙目赤紅低吼道,「難怪啊難怪!原來是岳照背後捅了我一刀子!我只恨當初沒有一槍打死那個賤=人!」

瞿城知道他誤會岳照當了雙面奸細,不過卻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咔噠一聲按下了手槍保險,「好了,時間到,我沒工夫跟你廢話,老實把坤幫這幾年的販毒記錄和洗錢賬目拿出來,否則今天你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刀疤臉控制不住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咳嗽,「原來你不立刻殺了我是為了這個,如果我不給你能怎么樣!?」

「砰」一顆子彈打在他腹部,血花飛濺,刀疤臉「啊」一聲尖叫,垂下腦袋已經奄奄一息。

瞿城像是打爛一個花瓶似的,面不改色,「想好了沒有,到底交不交?你已經無路可走了,最好別挑戰我的耐心。」

「好……好,我說,我說……」刀疤臉涌出痛苦的神色,斷斷續續的撐起身子。

望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氣若游絲,「別殺我……賬本和記……記錄,都在……在……」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個人痛苦的蜷縮起來,這時眼睛陡然一睜,竟然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了力氣,一下子推開電視櫃邊的一個花瓶,接著下面陡然敞開一個大洞,他猛地一滾,用電視機櫃擋住自己,一翻身整個人瞬間掉了下去!

變故突起,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圍在門口的青龍幫兄弟猛地沖上來,沖著腳下的大洞就要掃射。

「別開槍!可算是引這龜孫子逃去總部了,你們馬上跟上去和阿四會和!」瞿城完全沒有一絲仇人逃跑的驚慌,伸手攔住了身後一眾手下。

徐辭年這時候快步走過來,低頭一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原來這看似空無一人的居民樓里竟然暗藏玄機,兩層樓之間的地面和天花板之間隱藏著一個秘密夾層,給了刀疤臉絕處逢生的機會!

「這龜孫子還真是狡兔三窟,逃得這么快,真不過癮!早知道我剛才就應該多打他幾槍解解氣!」

「唔!」

他的話剛說完,就被瞿城緊緊地摟在了懷里,周圍全都是人,搞得徐辭年成了一張大紅臉,「你干什么,別胡鬧,就算是故意放他走也得趕緊追啊,要是他一會兒拿了賬簿和記錄逃跑了怎么辦?」

他的臉上還噴著刀疤臉的血跡,這會兒臟乎乎的一團,但是眼神明亮,精神颯爽,完全沒有一丁點傷痕。

可是瞿城仍然不放心,把他從上到下摸了一遍,把徐辭年皮膚上哪怕一丁點擦傷都用心的吻了一變,最後蹲下摟著徐辭年的腰,完全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把耳朵貼了上去。

「瞿城,別鬧了,趕緊起來。」徐辭年耳朵通紅,伸手薅他起來,「我沒受傷,好著呢,你趕緊去追刀疤臉。」

周圍的兄弟沖他們曖昧一笑,扛著槍領命走了,只剩下幾個人留在原地,這會兒似乎完全不擔心抓不住刀疤臉,捂著嘴偷笑。

瞿城一直不說話,風塵仆仆的一個人,迷上眼睛仔細捕捉聲音,小豆丁一直非常聽話的趴在里面,這會兒一點動靜也沒有。

徐辭年總感覺這個畫面很尷尬,使勁推了推他,用門口幾個守衛聽不見的低聲說,「他……很乖,一直沒動靜,估計是睡著了,你別擔心。」

瞿城親了親他肚子,站了起來,目光幽深的看著他,伸出一根手指,「窩窩跟豆丁他爸,這次你要受罰,回去一個星期別想下床。」

這話明明在關心徐辭年的身體,害怕他出什么事情所以不讓他下床,可是這時候怎么聽都很引人遐想,門口幾個人更是憋不出笑出了聲,一個星期下不了床啊……這是有多激烈,咱們還在追殺仇人呢,能不能稍微注意點場合?!

徐辭年耳根發燙,抬手敲了一下瞿城的腦袋,親了一下他的嘴角,「趕緊滾,這次要是沒徹底端了坤幫,提頭來見。」

瞿城爽朗的笑了起來,一把攬住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一吻結束,他把外套披在徐辭年肩膀上,拿著槍轉身就走。

「等我回來,一起回家。」

說著,他翻身跳下扶欄,一陣風似的消失在拐角。

徐辭年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嘴角翹起,望著窗外已經擦亮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肚子里的小豆丁起床高興地翻了個身。

這天,終於快要破曉了。

*****

手指放在指紋識別大門上,叮一聲響,對比吻合,固若金湯的大門咔嚓一聲打開,守在頂層的坤幫人往外瞧了一眼,皺起了眉頭,「你上來干什么?」

岳照一邊往里走一邊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刀疤哥讓我來他辦公室拿一份豪庭的轉讓合同書,他說存在電腦里,讓我給他打一份。」

「樓下不能打?」門口幾個守衛堵住去路,狐疑的看著他,手里一直端著槍。

「樓下停電了,我記得咱們這里只有頂層自備了發電機,二十四小時不斷電,我不得已才上來,幾位大哥行個方便。」

幾個守衛撇了岳照一眼,只見他白色西裝褲上沾著血跡,胳膊上還纏著綁帶,看起來糟糕極了,「你的腿怎么了?怎么這么多血?」

岳照嘆了一口氣,面色慘白,說著就要流眼淚似的,「你們應該知道刀疤哥今天的行動,我之前替他端了青龍幫,打斗的時候中了槍,好不容易才逮住瞿城,可惜兄弟們全死了……」

「刀疤哥在對面那個樓里審徐辭年和瞿城呢,這會兒沒有轉讓合同正生氣呢,不信你們打電話問問他。」

坤幫人對瞿城和青龍幫早就憎恨已久,如今看到岳照的傷口不假,又對刀疤臉的行蹤和目的了若指掌,頓時對他信任了幾分。

「那你先進來等著吧,我們查看一下再說。」

岳照終於得到許可,邁進了大門,幾個守衛拿槍盯著他,其中一個走到窗邊往樓下看了一眼,發現真的漆黑一片,「嘿,還真停電了,樓下這幫孫子怎么不吱聲?」

話音剛落,他突然聽到幾聲悶響,接著轉身回頭,岳照身邊幾個守衛已經腦袋中槍到底,他陡然瞪大雙眼掏槍,身後卻突然出現一個人影,一腳踹在他背上。

他本身就半個身子在外面,此時一腳就被踹下了嘍,二十多層一下墜地,當場斃命。

阿四收回腳,一手勒住了嚇得渾身發抖的岳照的脖子,那扇精密把手的大門被打開之後,此刻已經名存實亡,齊刷刷的涌進來幾十個青龍幫兄弟,「四哥,1至20層全部掃清,沒有目標。」

「很好。」阿四點了點頭,揮手讓他們去各樓層把手,掏出槍來抵在岳照的太陽穴上,對著走廊深處的那最後一扇大門揚了揚下巴。

「多謝你了岳岳,一路上幫我們打開了這么多道門,刀疤臉的辦公室在哪里?現在請吧,你還有五個小時毒葯就要發作了,我們可要抓緊時間。」

岳照此刻失血過多,子彈還在肉里沒有拿出來,再加上又吃了毒葯,此刻根本就不敢有一丁點防抗的心思,戰戰兢兢地帶著他往深處走去

一路上他按照瞿城的要求,把阿四和青龍幫的先鋒隊帶到了坤幫總部,這里在外面看去毫不起眼,可是卻內有乾坤,因為里面藏了坤幫所有不能見人的黑底和犯罪證據,一直有人層層把手,嚴加看管,不是本幫的人根本就進不去這棟大樓。

兩人一路前行,在拐角處的守衛聽到動靜,猛地掏錢,看到是岳照之後當即臉色變了,上去就要阻攔,這時藏在岳照身後的阿四迅速出手,砰砰幾槍,對面的人應聲倒地。

一路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竟然完全不顧岳照的死活,把他當成了*擋箭牌,嚇得他不停地尖叫,好幾次差一點被子彈打中,等終於走到刀疤臉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他嚇得幾乎脫力癱軟在地上。

阿四對他沒有絲毫同情,一手抵住他的脖子,另一首抓起地上一個端起的守衛,把手往指紋鎖上一按,叮一聲打開。

辦公室的桌子的上,電腦還是開著的,阿四略微翻了一下,很快找到了坤幫所有販毒和洗黑的記錄,拿出優盤迅速插==進去。

指尖一動,點開了一個警用郵箱,隱藏了ip之後,他把所有拷貝的文件傳了過去,看著進度條緩緩的前行,阿四心跳如擂鼓。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接起來是瞿城的聲音,「刀疤臉已經被逼進了坤幫總部,你下手快一點,鎖定他的位置告訴我。」

「是的城哥,我明白。」阿四一聽這個眼睛立刻眯起,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跳動,調出了整棟樓的監控攝像頭,眼睛快速的在每一個窗口上搜尋。

躺在地上失血過多的岳照,看到阿四的行為之後當即瞪大了眼睛,他……竟然想報警!?

後背陡然一涼,他心驚肉跳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落在瞿城手里,憑他這次戴罪立功的表現或許能有一線生機,可是一旦落到警察手里,憑坤幫販毒細黑殺人如麻的做法,他一定必死無疑!

不管最後被抓了是青龍幫還是坤幫,都對他沒有一點好處!他必須去找瞿城……找到他拿到解葯,他才有可能活命。

想到這里他再也沒有猶豫,趁著阿四目光不在他身上的時候,翻身往前爬了一下,一手抓住了落地窗的把手,往下看了一眼,當即心里一喜。

他記得很清楚,刀疤臉辦公室正對的樓下有一個外建的寬大陽台,准備供他跟床板尋求刺激的時候用,甚至有一次那個人渣還把他壓在扶手上草過。

沒想到當初讓他惡心透頂的地方,此刻竟然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岳照看著二十層的高度,嚇得一張臉煞白,但是阿四堵在門口,他根本逃不了,除了這里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目不轉睛拷貝犯罪證據的阿四,他猛地拉開窗戶,一下子翻了出去。

腳下是空調外機,他抓著鋼架,根本不敢往樓下看,像盪秋千一樣把自己扔出去,一下子摔進了陽台里面。

阿四沖到窗邊的時候,正好看到岳照一個背影,他大罵一聲,拿槍就要追,可是坤幫的證據還沒有拷貝完,這時候放棄這邊去追岳照可就功虧一簣了!

該死的!

阿四踹了一腳桌子,打電話直接聯系了樓下的兄弟,從各個入口圍追堵截。

而此時此刻,刀疤臉連滾帶爬的跑進灰色大樓,整個樓道里的電全斷了,什么都看不見,滿地都是倒下的人,他心道不好,推開消防應急通道,拼了老命往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