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龍王的嘆息(2 / 2)

幾人剛剛飛出公寓,就發現這座搖搖欲墜的老舊公寓徹底粉碎。仿佛內部被裝了大量炸葯一樣,所有的東西都在一瞬間炸開,被踹出去的幾人被無數細小的碎石子砸中,身上出現一道道傷痕,雖不致命,但流淌出的血痕看起來相當可怕。

那么還在公寓里邊的兩人呢?

熊熊烈火舔舐著廢墟,各色的火焰看起來特別詭異,隨後廢墟二次爆裂開來,狼狽的身影從中逃出——護住妹妹的姐姐隨手推開了壓住兩人的斷壁殘垣,剛剛這些東西還救了她們一命,現在被無情地拋棄了。

但事情顯然沒有多少好轉——傷員更多了,除了兩姐妹,其他人都因為美鈴的「救援」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尤其是作為炮彈和肉墊的史提爾,他沒有敗在可怕的魔法上,卻輸給了隊友。他眼皮子不斷抽搐著,看著那個女孩隨手一抽,一大塊石片飛了出去,這讓他的屁股覺得更痛了。

當麻和神裂也只能勉強一戰,他們也站起身來,但是……

「──成功准備執行對抗單體侵入者最有效的魔法。接下來將發動特定魔法『聖喬治聖域』,摧毀侵入者。」落地的茵蒂克絲平淡的說出這句話。

隨著一聲巨大轟響,茵蒂克絲兩眼中的兩個魔法陣一口氣擴大了。在茵蒂克絲眼前,兩個直徑兩公尺多的魔法陣交疊在一起。如同分別被固定在兩顆眼球上,茵蒂克絲輕輕擺動腦袋,浮在空中的魔法陣也跟著移動。

一瞬間,以茵蒂克絲雙眼為中心的兩個魔法陣突然開始放出光芒,發生了爆炸。那個景象就像是空中的一個點──靠近茵蒂克絲眉心位置的地方,產生高壓電流的爆炸,閃電向四面八方飛散的感覺。

但是,冒出的並不是藍白色火花,而是漆黑的閃電。

雖然完全不符合科學原理,但看起來就像是空間被撕裂產生了裂縫。接著又是啪的一聲巨響,以兩個魔法陣的接點為中心,如同朝玻璃開槍一般,漆黑的龜裂再度朝四面八方散開,直射到房間各個角落。這些龜裂看起來仿佛本身就是一道防壁,阻止任何人靠近茵蒂克絲。

轟的一聲,從龜裂的深處發出了一道光柱。

若要打個比方,就好像是一道直徑一公尺的雷射光束。似乎連太陽都會被溶解的白色光束,朝著幾人打了過來。

「……龍王的嘆息!」史提爾痛苦地呻吟了一句,堪比傳說中聖喬治龍一擊的力量,在教會里宣稱的無法使用魔法的茵蒂克絲手里出現,這一刻,任何的僥幸都被粉碎了。

或許下一刻,被粉碎的就是他們的**了。

「現在,應該不再有任何疑惑了吧!」

當麻覺得自己的狀態很奇怪,他的雙腿抽搐著,平伸出的右手也無意識的顫抖著,他的心臟急速跳動,仿佛下一刻就會從胸口里跳出來,但是,他還是頂在了所有人前面。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反倒是非常興奮。並非因為自己的能力,而是非常奇妙的,為的是自己能夠解救這個女孩。

我一定能行的!

「那么,把你們的力量奉獻給我吧!」似是喃喃自語,又好像對著幾人說道,他走了上前。

一瞬間,發出了如同將肉片放在燒燙鐵板上的吱吱聲。

但是,一點也不痛。甚至不覺得燙。如同從消防水管中噴出的水柱,撞在透明的牆壁上一樣,光柱在接觸到上條右手的瞬間便朝四面八方飛散。

但是,「光柱」本身卻沒有被完全消除。

簡直就像是史提爾的「獵殺魔女之王」一樣,不管再怎么消除也沒完沒了。他的兩腳逐漸向後退,沉重的壓力幾乎要將右手給撞飛。<is931!」

「──salvare000!」

仿佛確定了內心的想法,魔法師們同時行動了。這是他們不常說出的名字……這是魔法名,也是殺戮之名。

史提爾的「獵殺魔女之王」護住了當麻,減緩了沖擊,巨大的火焰人形如同最忠誠的戰士,在與光柱碰撞中不斷消散,不斷重生,威勢絲毫不減的保護著少年。

神裂的七天七刀再次出鞘,這次的目標不再是美鈴,也不是茵蒂克絲,而是修女所處的地面。七條鋼絲強烈的斬擊把結實的柏油路面切得粉碎,仿佛那就是豆腐做的一樣……似乎是全力輸出的原因,茵蒂克絲再沒有透明的護盾護住她飛起,而是因為這次攻擊失去平衡,匯聚於雙眼前的魔法陣因而隨之移動,整個光束完全偏向,直直打向了天空。

那么,就只剩下攻擊濺射開來的光柱碎片了,猶如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幾十片羽毛慢慢地飄落,誰都知道這東西碰著人不會有好事。

但是當麻不能用右手破壞它們,因為已經離小修女很近了,觸手可及。

「──警告,第二十二章第一節。火焰魔法的魔法公武逆算成功。確定為記載於符文上之遭曲解的基督教教義。對基督教用之魔法准備發動中......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命名,『神啊,你為何舍棄了我(i)』,距離完全發動還有十二秒。」

光柱的顏色由純白,逐漸變成血一般的鮮紅色。

擊落幾十片羽毛,但那樣的話,拯救修女也成了一句空談。

選擇是什么,非常的明顯了。自己的目的,不就是拯救這個孩子嗎?

「上咯,美琴!」

「了解!」

御坂姐妹開始了行動,就像左輪手槍一樣,美鈴擲出一塊塊鋼鐵輪著到了美琴身前,後者屈指一彈,橙黃的超電磁炮擊毀羽毛……她們在這時給出了最有力的支援。

有點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覺……美鈴甚至還有工夫胡思亂想。

三米,兩米……用力一揮,當麻的右手觸碰到了魔法陣。

「──警……告……最終……章……第……零──『項圈』受到致命……破壞……無法……再生……消滅……」

噗的一聲,茵蒂克絲嘴里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光柱消失了,魔法陣消失了,延伸至房間各角落的龜裂,也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

他成功了!在場所有人,無論是超能力者還是魔法師,都不禁歡呼雀躍。上條少年微笑著轉過身,豎起了大拇指……

輕輕飄落,閃著光芒的羽毛被擊破,粉碎的細小光點猶如夢幻般絢麗,它們慢慢地散落在少年頭上,沒有人注意到。

少年猛地一懵,嘴角那弧笑意還未散開,直直地倒地。

我,成功了呢!

這是名為上條當麻的存在最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