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姬以一種又酷又帥的姿勢坐在牆頭,微微斂下的眸光如同一副扇形統計圖般,鋪開兩分譏笑三分不屑五分藐視。
她幽幽啟唇,柔媚的聲音中帶著兩分危險:「如今這世道呀,真是連條狗都敢狂妄放肆,就是不知你家主子是何來歷,竟能養出這樣一條目中無人的狗。」
「你!!你敢罵我?」丫鬟怒。
「一條狗而已,罵不得?」炎姬就喜歡看別人跳腳的樣子,那臉色叫一精彩。
「你!你!」丫鬟氣極:「我可是我家小姐身邊最得寵的丫頭!」
「那又如何?」炎姬輕笑:「再得寵,不也還是條狗?」
「……」
「聽我一句勸,這位楚小姐你最好別動,她可是朝臣的女兒。」炎姬單手托著腮,微微歪著腦袋,竟還有兩分可愛。
「朝臣的女兒?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就是個不得寵的!」丫鬟指著對面的楚千柔道:「你真以為我沒打聽過她?」
楚千柔怔了一下,而後眼中的光漸漸黯淡下去。
是了。
她早就不是昔日的楚千柔了。
當初她手指全斷,爹都沒怎么在意過,如今即便是真被打了,爹想必也不會正眼瞧她……
炎姬自是沒有錯過楚千柔此刻的反應,她挑了挑眉:「果然是柿子專挑軟的捏啊,要是她得寵,你也就不敢這般對她了。」
「少啰嗦!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不然……」
「不然怎樣?你要使喚你的打手連我一塊兒打?」炎姬笑道。
「你以為我不敢?」丫鬟高傲的仰起頭顱。
俗話說的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個穿紅衣服的能站出來幫著楚千柔,證明她比楚千柔好不到哪里去。
就像身份高貴的人只會跟同樣身份尊貴的人來往,而卑賤之人只能跟卑賤之人做朋友,這是一個道理。
楚千柔抿著唇,依然未語。
太天真了。
放眼整個北莫,誰敢動辰安王妃一根頭發?
也就只有你們這些無知的人才敢說大話。
要是給辰安王知道……
楚千柔都不敢想象,他們的下場會有多慘。
炎姬嘆了口氣:「好久沒遇到你這種口出狂言的人了,我居然還有點懷念。」
楚千柔:……
辰安王妃,你是這六年里過得太安逸了?
丫鬟也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炎姬。
這女人該不會是個傻的吧?
「都看著我干什么?」炎姬勾唇:「你們不是想教訓楚小姐嗎?動一個試試?」
「你真以為我們不敢?」
「無知的人,有什么不敢的。」
「你!」
「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動了她,你跟你家小姐就得立馬滾蛋,並且永遠都沒機會再踏入北莫國半步!」炎姬斂盡臉上的笑,那眼中迸射出攝人的寒意。
「憑什么?」
「就憑我說到就能做到。」語畢,炎姬從牆頭躍下,慢悠悠地走向楚千柔:「不是我北莫國的人,還敢對我北莫國朝臣之女動手,就算她不得寵,你家小姐的手也不該伸這么長。」
「她纏著我家小姐的未婚夫,難道不該受點……」丫鬟話快說盡,才意識到自己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