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峰,丹房。
玉壺還在石台上剖蛇研究。
蒲席上的茶盞,冒著紅霧。
蕭白盤膝坐著,低頭看了眼杯中飄著桃瓣的紅色汁液……
這玩意真的是茶嗎?
無奈,蕭白舉起杯。
仰起頭,一飲而盡!
燒心!
蕭白痛不欲生,原地擰成麻花,感覺心中快被腐蝕了一般。
還好,機械音來了。
【叮——恭喜宿主獲得來自女主的葯材靈力,修為升級至胎息六層!】
蕭白痛,並快樂著。
承受住第一波的劇烈燒心和靈力灌溉後,蕭白忽然發現,這茶除了靈力充足外,還有一些不太正經的成分。
這成分給了蕭白詭異的勇氣,讓他在蒲席上徐徐起身,來到石台邊。
只手入大氅,把尚在認真解剖紅蛇的長老就地摁在石台上。
嗯……
鮮血淋漓的短刀摔落在地上。
啪!
【叮——恭喜宿主獲得來自女主的雙休靈力,修為升級至胎息七層!】
傍晚。
丹爐爐口燃起了搖曳的篝火。
蕭白盤膝坐在蒲席上,嗑葯靜修,試圖恢復體力。
爐壁的法印紅芒氤氳,照射一襲宛如流瀑的白發,在洞府內壁投射出狐耳與九尾的倒影。
玉壺長老依偎在蕭白懷中,身披青白綉桃、半透不透的竹膜紗袍,顯出豐腴曼妙的身段……
這讓蕭白想起了一首絕句——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這,正是蕭白需要的安慰。
更難得的是,因為事出緊急,長老忘記封印他的視與聽。
回想剛才種種,蕭白覺得這輩子值了,縱使身死而無憾。
呸!
蕭白還不想死,老老實實道:
「長老,弟子剛才好像看見雪白的狐尾,是我的幻覺嗎?」
每一次看見狐尾,蕭白都要嘴上說出來,證明他確實被抹消了記憶。
懷中長老膚色潤紅,眸光瀲灧,聲如雪融:
「一點增加情趣的小把戲,明天你就會忘記它們。」
蕭白故作惋惜道:
「弟子倒想記住。」
玉壺問:
「為何?」
蕭白道:
「我從小就喜歡狐狸,聽說她們通人性,懂報恩。」
玉壺嫣然一笑。
雖然起初是利用這個男人,現在也歪打正著的報恩了。
這,便是孽緣。
玉壺心中受用,嘴上卻顧左右而言他。
「想不到,你的五行均賦體質連劇毒都不怕,卻受魅葯影響。」
呃,不愧是長老……
蕭白連忙拿土味情話搪塞過去。
「影響弟子的並非魅葯,而是長老的驚鴻一瞥,嫣然一笑。」
玉壺笑著搖了搖頭,根本不信男人的鬼話。
但心中卻莫名的受用……
「現如今,天元大陸的風暴中心在魔獸山脈,魔獸山脈的風暴中心在雪炎宗,而雪炎宗的風暴中心在百草峰。」
蕭白點了點頭,身為主角,穿越到風暴中心不是常理嗎?
如湖光瀲灧的容顏恢復清冷,玉壺繼續道:
「與我在一起,你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巡宗禮一旦開始,就再沒有回頭路了,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這種低難度的送命題,蕭白手拿把攥,語氣溫柔,娓娓說道:
「來百草峰之前,弟子只是一個小小的雜役,人生中最高光的時刻不過是在朝歌城賺了點小錢。」
「入門後,來到百草峰,方知長老胸懷之浩渺,葯法之精湛,弟子才得以一日千里,步步進階。」
「與長老結侶,弟子從未有任何悔意,縱然身死而無憾!」
「胸懷浩渺?」
玉壺清眉微蹙,總感覺蕭白話里有話。
「你是在諷刺我么?」
蕭白暗笑,看來,長老還知道自己是個心胸狹隘的醋壇子!
「長老多慮了,弟子說的浩渺是物理詞匯。」
這樣說著,兩只手早已攀上物理學的高峰。
……
第二天一大早。
蕭白再次從池子里中醒來,不見長老,只見丹葯。
修為升至胎息七層後,蕭白明顯感覺身體結實了許多。
甚至,連腹肌都出來了……
要知道,他可從來沒練過腹肌,入門前甚至還有肚腩。
畢竟,他靠修改器吃飯,也不需要什么腹肌,連這張英俊的臉都是浪費。
也不知道現在這些腹肌從哪來的。
回想昨日戰斗,還是有點危險的。
單純的滿級庖丁劍法,還不足以讓現在的他無傷殺死煉氣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