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宗大人齊山,穿一襲劍雲黑袍,高大微胖,留著微須,氣勢極強。
道盟向來講求言語自由,但妖魔融合成人類的笑話,還是太過火了。
「叫我監宗就好,沒有一顆敬畏道盟的心,沒必要給我加上大人了。」
春簫子比齊山年長,元嬰巔峰修為也遠超齊山的元嬰初期,對齊山也沒什么太好的臉色。
「監宗大人難道忘了,本座是在天元城長大的嗎?」
齊山挺著不算特別圓潤的肚子,只能以官威壓人。
「春掌門能記住這一點是最好。」
一直在旁聆聽的緋月公主,這才向春簫子欠身回禮,道:
「春掌門多禮了。」
盡管穿的還是裁剪精簡、如丫鬟一樣的粉色長裙,緋月公主卻一改平素頑劣的作風,變得高貴得體,溫文爾雅,公主氣質已經出來了。
甚至還聊起妖魔融合之事。
「如果真如春掌門所言,修真者本就是妖魔的合體,那妖與魔便不足為慮了,道盟將長治永存。」
話畢,笑著問齊山:
「我說的對嗎,監宗大人。」
一句話說的齊山面色鐵青,冷哼一聲道:
「我還以為夏侯鏡遠是派你來鬧洞房的。」
夏侯鏡,即寒武國當朝皇帝,目前處於半退休狀態,由大皇子夏侯遠代理朝政。
面對齊山明顯的諷刺,緋月公主反唇相譏道:
「聽說新郎新娘天天凍房,孩子都快有了,哪還輪的到我來鬧?」
這波……這波是群體攻擊!
春簫子、齊山皆臉黑如墨。
圍觀的弟子們和親傳弟子們心中嫉妒,嘴上卻又忍俊不禁。
都說緋月公主貪玩如命,想不到伶牙俐齒,損人也是一絕。
東道主春簫子黑著臉,道:
「諸位請入座!」
老司儀隨即宣讀——
「請新人入場!」
……
山門處。
在一個老嫗司儀的帶領下。
玉壺真人,陰陽師和暮昀,以及雜役道侶蕭白,從山門長階一路步行,徐徐走向廣場。
新人,單指蕭白。
新侶巡宗禮的目的,主要是讓門內重要長老、執教和弟子們認識一下蕭白這個新人,別以後看到了還不認識。
除了認識,還有認可。
剛聽到丹葯長老納雜役弟子為侶的時候,若非掌門強制令,眾長老們都不想參加巡宗禮,參加了也不會送禮。
道理很簡單,誰會認可一個胎息修為的雜役?
誰有功夫陪著丹葯長老胡鬧?
眾人入座。
視線之外,來自石階上的幾道靈壓漸漸靠近……
只有緋月公主一臉興奮,心思完全不在多年未見的暮昀公主上。
「好期待呀!」
少頃。
一臉庄重的老嫗司儀,徐徐出現在廣場邊緣。
隨後出現的,是身材嬌小、道童打扮的少女……暮昀公主。
以及一位弱不禁風的眯眯眼陰柔男子,陰陽師。
兩位親傳弟子分列左右,恭迎身後的師尊。
清冷如雪落平湖,精致如瀲灧仙畫的玉壺真人,甫一出現,便吸引住了全場目光。
許久未露面的丹葯長老,眉宇間隱約多了點女人的神采。
讓男弟子、執事和長老們看的直驚嘆,羨慕,想殺人的心都快有了。
最後壓軸的,才是被眾人在夢中千刀萬剮無數次的,那位胎息境的小白臉雜役……
然而還沒見到蕭白,眾人就察覺到一絲不起眼、卻無可辯駁的靈壓。
——煉氣!
全場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