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宗國大戰後,雪炎宗所鑄靈器大多都賣給了夏侯王朝。
打仗歸打仗,生意歸生意,大家都要生存的。
當然,這也有一劍狐在戰場上無差別亂殺的功勞,要知道,當時她可是監道宮監捕。
地火峰山門,公輸子拱手相迎。
「公主,又來找高師做玩具了?」
粉裙裹身的明秀少女略一欠身,像個公主樣子。
「您才是高師,他只能算高徒。」
「請進。」
在主堂內喝了杯茶,緋月便在兩個女弟子的帶領下,進了高師的洞府。
高師的所謂洞府,就是在山體內部連成一片的個人鑄器廠。
高師,是地火峰首席親傳弟子。
帶首席的無疑都是天才,比如蘭道子,比如曾經的一劍狐。
洞府深處。
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正用砂紙和矬刃,正在一門巨銃上雕刻法印。
他用鐵環封住眼睛和耳朵,鐵環上的法印閃爍著暗紅的光,給人一種森然的冷漠與壓抑。
待兩位隨從女弟子離開,緋月公主輕步來到洞府深處,用戴在右手中指上的黑鑽納戒,鑒定巨銃外壁的法印。
「品質完美,但我更需要數量和速度,不能請你的師弟師妹們幫忙嗎?」
高師專心篆刻,頭也不抬道:
「他們差的太遠了……這不是能批量鍛造的東西。」
「你最好快一點。」
緋月輕撫銃壁,靈動的眸光忽然變得深邃如地火:
「給你透露一個情報,妖盟正在集結重兵,很可能會在一個月內重兵襲擊雪炎宗,你得加快了。」
高師卻搖了搖頭。
「妖一旦成為妖,再也不能退回靈獸了……不管世界怎么變,總要有人造東西,不是嗎?」
……
朝歌城,黃岩山。
監道宮地牢,第十八層。
這里關押著寒武國范圍內最窮凶極惡的罪犯。
且大多是有背景的強者!
否則,早被挫骨揚灰了。
比如,這位老臉赤紅、全身覆蓋黑色花印的老者。
丹田被劍插在牢壁,四肢百骸被勾股鎖鏈串在一起,連著地基。
全身上下,任何能發力的地方都被牢牢鎖定,動彈不得。
老者是某個魔宗的長老,靠對魔宗位置守口如瓶活到了今天……
不但活著,他甚至遇到千載難逢的越獄機會。
他用頭敲了敲三尺厚的鐵壁,扯著干枯的嗓子的喊:
「喂,隔壁的,你聽說了嗎?雪炎宗玉壺真人竟納了一位年輕的雜役弟子為侶,剛剛完成了巡宗禮。」
盡管他用不上一絲靈力,還是將干枯沙啞的聲音傳到了隔壁。
可惜,隔壁沒有回音。
他又旁若無人的喊道:
「我還聽說,這位雜役弟子不止年輕力壯、英俊瀟灑,劍法更是了得,逗得那玉壺真人忘記了身份。」
隔壁鴉雀無聲,許久才傳來滴滴答答的落酒聲,和女人醉醺醺的回音。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種瑣事與我何干?」
老頭一看機會來了,繼續拱火。
「別裝蒜啦,天下誰不知道你中意玉壺真人?你不想出去看看嗎?要不,咱們越獄吧,你我合作,定能出去!」
說完,隔壁傳來宛若竹林濤聲的美妙鼾音與香濁透骨、如淋谷雨的酒氣:
「此間樂,不思蜀……傻子才出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