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娓娓聽來,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寬慰道:
「看到了嗎,不管是多么絕境,他總有辦法解圍哦。」
暮昀回想起那天一次次險境,幾乎每一次都是蕭白想辦法脫困,就連朱雀那樣的神獸都與他說了話——在那之前她還以為神獸並不能說話的。
問題是,作為正宮,玉壺居然如此大度嗎?
她忽然想起,之前某天玉壺開的玩笑,說要讓她試試與蕭白雙休以掩蓋魔氣……原來她不是開玩笑嗎?
「你……真不生我的氣?」
「他的氣,我可以生。」
玉壺淡淡的抿了口茶,茶霧氤氳的表情平靜到讓人害怕。
「但我還不至於生你的氣,能抵擋那種男人的女人是不存於世的,否則我又何必納一個雜役弟子為侶?他若不是頂天立地之人,我豈不成了貪戀男色的放氹女子?」
難道你不是嗎?
暮昀微微一怔。
反正在她眼中,這女人的清純外表下壓抑了蝕骨的魅色,放氹的很!
連她一個女人,有時候看到玉壺都會渾身起雞皮疙瘩,心想自己要是個男人,早就被玉壺迷得要死要活了。
不過,她實在沒想到,一向小心眼的玉壺,竟在情愛觀上這般大度。
或許,她對蕭白體質的好奇超越了占有欲,想讓他與各種女人雙休?
難道說,她的下一個目標便是一劍狐?
當時她極力勸說蕭白去朝歌城,便是想引一劍狐出獄,然後與蕭白完成她的雙休實驗?
這可不妙啊……
明明是她先來的……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鎮得住一劍狐。
她快要成排行小三了。
見暮昀胡思亂想,大度的玉壺親手為她斟了一杯茶,柔聲道:
「放寬心,喝杯茶吧。」
暮昀沒想到還有這等待遇,欣慰的盤膝坐在蒲席上。
「嗯。」
……
蕭白回到百草峰時,護山大陣已經在百草峰施加了一道分陣。
就算有元嬰修士來了,也很難強行突破陣法。
回到溫泉池邊,不見暮昀身影。
一劍狐靠在池邊呼呼大睡,身上落滿了櫻紅的桃瓣,睡姿慵懶,鼻尖的酒香冒泡,飄然輕鼾如竹林里的風息。
無所事事之人,睡的可真香啊!
蕭白羨慕的很。
他也沒打擾一劍狐休息,便在池邊桃木下,盤膝打坐。
靜修打坐對他來說沒啥作用,只是單純的冥想,思考一下未來。
朝歌城一役,他成功與暮昀完成了生命大和諧,修為一日千里,不止築了基,學了兩個魔功,更是第一次抽取天道大禮包,拿到了神級序列——
萬象共鳴!
不止戰斗力飆升,自身的氣質與魅力也跟著水漲船高,迷得老婆們不要不要的,連玉壺壓抑已久的媚術都被調動起來,差點把自己給榨干了。
蕭白人舒服了,也升了階,但傷到了玉壺的身子,他於心不忍。
眼下,想要在承劍之前快速提升戰斗力,恐怕要榨干魔女才行。
距離承劍大會還有三天,他不能止步金丹戰力,必須還要變強!
不知過了多久,一劍狐撐臉的纖長玉臂一滑。
撲通一聲,人滑進水中。
懶懶起身時,一身桃瓣不見,頭發竟還沒濕。
她長伸了個懶腰,扭頭看向桃枝上晾干的蒼青色長老服。
抬手一招,衣服自動披在了白皙豐饒又纖長如竹的身上。
忽然劍眉微蹙,低首聞了聞衣領的香味。
那是一種她從未聞過的皂角香,很特別。
像這個給她洗衣服的男人一樣。
她瞥了眼正在桃木下閉目靜修的男人,一道暖流像激電一樣擴散全身,又稍縱即逝……
待蕭白徐徐睜眼時,一劍狐已經在扣扣子了。
扣子剛扣到了胸前,浮一大白。
還不算太遲。
「你醒了?」
一劍狐反問蕭白:
「你怎么才回來?」
蕭白總感覺她一覺睡醒怪怪的。
「你等我做什么?」
一劍狐面無表情,窈窕身姿難得顯出凜然的劍氣。
「確定要承劍么?」
蕭白點頭。
「確定了,不過蘭道子師侄會與我一起,以免卍靈劍落入陸有為手中。」
「蘭道子……」
一劍狐蹙起了劍眉,總感覺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總之你加油吧,別死了。」
蕭白故意撇了撇嘴,只道:
「你還在乎我呢?」
一劍狐穿好衣服,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衣服好像沒這么慢過,仿佛是在享受穿衣服的過程,清香的皂角,男人目不移身的眼神……
她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那當然,我可是你頂頭上司,我准備去朝歌城耍耍,要一起嗎?承劍前放松一下,有利於超常發揮哦。」
蕭白白了她一眼。
「你哪安了什么好心,怕是惦記著我納戒里的一千靈石。」
一劍狐薄唇輕瞥,瀲灧眸光傲然而無謂,宛如一柄自發光芒的劍。
「切,難得想送你個有趣的東西作為幫我洗衣服的感謝,我走了。」
有趣的東西?
蕭白忽然有點後悔了,但又不好舔著臉反口再要,只認真問道:
「我承劍時你會回來嗎?」
「你若心誠我自會回來。」
一劍狐莞顏一笑,提起袖擺身形一閃,消失在池邊。
於氤氳的水霧與飄零的桃瓣中帶起一道飄逸的浪尖。
也帶起蕭白俊逸的發梢……
蕭白感覺怪怪的,仿佛在這女人身上看到了女人味。
他搖了搖頭,正欲起身,忽然發現整個竹林被黑霧籠罩,噴薄的魔氣仿佛要點燃整個山頂!
黑霧化風,竹林里隱約傳來暮昀躁熱、顫動的聲音:
「妖女……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