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章重發,有刪減。
唉,大家別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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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抵至某個沸點後,池水表面瞬間結冰,以掩蓋水下的異樣。
睽羽甚至還凍住水面,絲毫不給蕭白事後搵存搞事情的機會。
蕭白盤膝坐在冰水里,與睽羽只兩遲之隔,卻隔著層層迷霧,看不清魔尊的容顏。
初為人父,蕭白家庭弟位不高,但好歹也有了點別樣的體艷。
事後,瑤池里陷入了沉默。
睽羽眸光慵懶溫閏,側手杵在池邊,好奇的問:
「你和玉壺是怎么認識的?」
連你也八卦么?不過,蕭白也沒打算隱瞞什么。
「可能是孽緣吧,玉壺長老第一次在雜役房偶然看到我,當夜就把我帶上山了。」
「當時,妖盟逼著她與宗門高層或監道宮高層結為道侶。」
「可她似乎還有別的計劃,只好偉身與我了,在妖盟高層面前把我吹成了妖盟救世主。」
「沒想到一語成讖,我快要成為救世主了。」
睽羽不太相信這種巧合。
尤其還是玉壺這種極可能參與過道盟造神計劃的女人,先是盯上了獨一無二的伶舟月,如今又盯上了獨一無二蕭白……巧合的可能性不大。
「我聽昀兒說,那時的你,除了英俊外,幾乎一無是處。」
蕭白一愣,小小暮昀傲的很吶!
「也許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誰知道呢?」
睽羽聲音陡然一冷:
「你應該猜到,這個女人身份遠不止妖盟分身這么簡單吧?」
蕭白微微一怔,這一點,他早就有所察覺了,但玉壺對他,除了愛意和好奇,還沒發現別的情感。
「她還有什么身份?」
睽羽回憶道:
「大概五百年前,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書院曾經有一位女教授,據說在實驗室里完成了天命之軀的熔合,隨後自鯊,實驗室也被焚燒殆盡……」
這件事,蕭白在黑戒群里聽俊子提起過,但沒想到與玉壺有關。
睽羽繼續道:
「天命之子的傳說古已有之,但以前只是傳說,直到那位教授死後,才變成了現實。」
「比如我的祖父,應該是最早一批熔合天命之力的,但他也並非是天生的天命之子。」
「我不清楚與古貞老師合作的玉壺是不是曾經自汾的書院教授。」
「如果玉壺真能熔合天命之軀,給自己熔合一個狐身應該不難。」
「想要熔合天命之軀,對人類修為高低和魔氣精純度的要求不算太高,我自己就已經足夠。」
「難點在於妖力,上古龍族早已滅絕,何況龍族本身也有很多種類,未必是最優解,擁有一個半妖身份可以混入妖盟工作,也許能接觸到更多種類、更多等級的妖血,混合成龍血。」
蕭白一聽,這個推測還挺合理。
那玉壺的人生可就傳奇了,道盟教授,混入妖盟,又被妖盟派往宗門作內應……
如此一來,她不成了道盟與妖盟的雙料特攻了嗎?代號——
「這么說,她還是個天命之母?」
蕭白忽然覺得,她與自己這個天命之父挺般配,果然是命中注定的孽緣。
睽羽微微頷首。
「玉壺的這個半妖身份也在書院待過一段時間,按理說,她修為不高,不可能不被道盟發現。」
「她很可能有道盟背景,化妖混入妖盟,繼續一項新的實驗。」
蕭白驀的一怔。
「什么實驗?」
睽羽道:
「我曾聽祖父說過,羅天大主裁剛上任時,不滿最後一個天命之力久久不能熔合,啟動了第二代的造神計劃,成功與否,至今不知。」
「與我祖父被奪走天命之力的時間點基本重合,我祖父可能正是知曉了這一計劃,才被羅天殺的。」
說到這里,睽羽壓抑著憤怒,連水下都結冰了。
蕭白被凍成輥狀,感受到身心內外的絲絲寒氣。
難道玉壺也參加了二代造神計劃?
難道這就是睽羽派暮昀一直監控玉壺的原因么?
「這么說,她豈不是間接成了鯊害你祖父的幫凶了嗎?」
睽羽搖了搖頭。
「從暮昀十年來的觀察看,她可能既不忠於道盟,也不忠於妖盟,似乎有自己的計劃……也許你,甚至我們的孩子,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這就是母杏的危機感嗎?
蕭白聽的心里發毛,一個活脫脫的終極魔王形象,躍然眼前。
不過,有修改器在手,玉壺在她手里翻不出什么浪花。
何況,目前為止都是猜測。
從蕭白的角度觀察看,玉壺對他有好奇,但絕無壞心。
修改器不允許!
「不必擔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有三點是可以確定的。」
「第一: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我的所有老婆,都是反道盟的。」
「第二:她們絕無可能背叛我。」
「第三,她們做什么我都知道。」
睽羽蹙眉,若有所思。
第一點,還真是這樣。
第二點,從她的角度看,蕭白確實有一種迷樣的魅力,一切行為彷佛都帶著上天的最高使命,讓人難以拒絕。
否則,她也不會隨便到當著暮昀的面與他潔合,更不可能在蓮心宮教他施展聖光時被伴蓷伴就……
第三點,她不清楚,但是從前兩點看,蕭白沒必要騙她。
「那便好。」
說完玉壺,睽羽又提起了伶舟月。
「與玉壺相比,伶舟月的身份更加神秘。」
這是披斗大會嗎?
蕭白明知故問道:
「怎么說?」
睽羽道:
「伶舟月當年在道盟本部,書院多次要治她的罪,最後都被羅天大主裁給攔下了了。」
「甚至在寒武國宗國大戰中公然亂殺道盟高官,她也沒有被叛死。」
「甚至有人猜測,她可能是道首的女兒」
「似乎,連羅天大主裁也敬她三分薄面。」
蕭白笑道:
「也許只是想把她當韭菜割。」
睽羽搖了搖頭。
「據我所知,有兩位天命自出生起就被關在地下洞府,人工培育升階,包括你奪走天命之力的原身,很可能來自澹台家的老祖所培。」
兩位天命被關在地下洞府?
蕭白知道被澹台家老祖折磨的那位可憐的老兄……但另一位是誰?
忽然,一個名字浮現在他眼前:
道可道!
道可道曾自稱是天命之子。
甚至用激將法即將狂獵去找他。
豈料狂獵過於從心……
如此一來,七個天命就齊活了。
道首,羅天,道可道,伶舟月,神獸朱雀,無極魔尊,以及他自己——
蕭-靠自身努力手寫金手指的穿越者清流-系統管理員-天命之父-降妖伏魔第一人-駕御聖女與仙女-天元大陸萬千男人魅力聚於一身-靠征服反派女人征服世界-白。
睽羽還在喃喃自語。
「按理說,道盟本部沒必要如此縱容伶舟月……」
「仔細觀察,在除你之外的六位天命中,她似乎是最特殊的,身上既看不出魔氣,也看不出妖氣。」
「那只有一種可能……她真的是神仙轉世了。」
蕭白心想,還有一種可能性。
「也許是神仙下凡也說不定。」
旋即,又好奇的問:
「關於仙界是否存在,在哪……八大世家也不知曉嗎?」
睽羽微微頷首。
「即便在道盟本部,仙界也一直是禁忌話題,聽祖父說,自古只有道首、各家最早的老祖、五大主裁以及瑤光聖女寥寥十余人知道,連他老人家也並不知曉,更別提我了。」
「不過,從這些人說過的話看,有一點似乎是確定的:仙界一定存在,並且在誅魔之戰中起了關鍵作用。」
「我從沒有見過仙人,最接近仙人的,只有昨天剛看到的伶舟月。」
「你對她應該比我更了解。」
蕭白兩手一攤,略顯凡爾賽的說:
「我也只是對她的身……體質比較了解,她的背景我是一無所知。」
「不過,這種實力不算頂尖、又敢隨便殺道盟高官的混子能活到今天,就算她自己不是仙人,她爸媽中起碼也有一個是仙人。」
睽羽若有所思,直盯著蕭白,冰冷的眸光穿過迷霧,變得糅軟下來。
「你能活到今天也不簡單的。」
蕭白尷尬的笑了笑,忙道:
「多虧了老婆們的幫襯。」
說起幫襯,睽羽最近並無建樹,心里多少有些……便冷冷的說:
「你已經結嬰,眼下能幫你升階的女人也只有我了,有聖光護佑,你不必擔心孩子。」
蕭白一聽,心想睽羽老婆只是看起來冷,心里果然還是愛我的!
他二話不說,一劍剖開冰谷。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與她汲靈升階。
依舊是單方面的,徐徐輸靈。
畢竟,升階的辦法還有很多。
孩子的安全,可不是開玩笑。
必須在專業醫生玉壺的指導下,才能汲靈升階。
……
在天魔宗的三天,蕭白基本都在做快樂的事情。
除此之外,蕭白還幫忙建設天魔宗的捕冥事業,與天魔宗一眾長老和弟子們打成一片。
釣冥,他唯唯諾諾。
捕冥,他重拳出擊。
與萬法長老曲陽子,更成了蕭白的忘年之茭。
畢竟,這是一個聽一劍狐鼾聲入眠二十年的男人。
失眠,對老年人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曲陽子心中對蕭白的感謝,如滔濤江水連棉不絕。
除此之外,魔宗女弟子中倒帖蕭白的也不計其數……
甚至連兩個護法老嫗,都化為不可名狀之身,經常向蕭白拋魅眼。
可惜,魔女大多黑暗有余,美艷不足,修為基本在元嬰以下,像暮昀這種小可愛太少了。
基於節省體力和個人審美考慮,蕭白全部拒絕了。
三日後。
傳送陣搭建完成。
天魔宗這邊的傳送陣,就安置在天蓮宮環池邊。
百草峰的傳送陣,則安置在竹林北崖邊,正是暮昀以前經常與睽羽聯系的地方。
傳送陣一搭,蕭白、睽羽和玉壺相繼做了層層的隱蔽工作,以確保不會被護山大陣檢測出來。
百草峰與天蓮宮一連,睽羽幾乎就成一家人了。
不過,即便走傳送陣還是要一個時辰左右,與去朝歌城相彷。
即時傳送陣,連道盟都做不到。
蕭白唯一做到的瞬時交通,只有伶舟月的血月之骨才能做到。
從這一點看,她還真是個神仙!
傳送陣搭建好之後,暮昀本尊留在天魔宗照顧睽羽。
蕭白回雪炎宗後,第一時間去了擎首峰。
他向春簫子,大致說清了大河門發生的事,讓他放棄幻想,准備投降。
春簫子喟然長嘆,眸光悠遠。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蕭白寬慰道:
「其實也沒什么不好的,如果道盟做的是對的,世界會長治久安,如果道盟做的是錯的,這一步只會加速道盟的毀滅……我們修真者唯一要做的,便是在亂世中盡量保護平民。」
這格局……
春簫子面露欣慰,拍了拍蕭白的肩膀,沒再說什么。
同時,蕭白也沒隱瞞,告訴擎首峰與某個魔宗建立傳送陣的事。
原因很簡單,他讓魔尊睽羽放滻假了,必須要經常去看看孩子。
春簫子聽的無比震驚,耳朵里飄著嗡嗡的蕭聲,半天說不出來。
直到蕭白暗示他,道盟本部與殺手組織白影暗中有合作,甚至還與魔宗中最強的地煞宗有合作。
春簫子這才釋然。
作為一宗之主,就算內心再欣賞蕭白,他也必須事先聲明:
「如果將來出了什么事,你自己一力承擔便好,莫要牽連雪炎宗的無辜弟子。」
蕭白會心一笑,反拍了拍春簫子宛如孤狼的堅毅肩膀。
「掌門師兄且放心,眼下在道盟眼中,我身上的一跟毛都比整個雪炎宗價值大,不會被牽連的。」
「何況,天魔宗已經被打垮了,現在不過是苟延殘喘,維持生計罷了。」
「道盟抓走了蘭道子,眼下的首要任務是與妖盟的決戰,短期內應該不會與魔宗為難。」
有理有據,春簫子也只能信服。
隨即,蕭白回到了百草峰。
四下看了眼。
毫不意外,手握五十萬巨資的一劍狐,跑朝歌城賭錢去了。
他目測五十萬已經被她輸光了。
打開遙感一看,這才發現女皇下令規定了寒武國內賭注的上線。
於是,一劍狐一頓誑輸勐如虎,低頭一看,還沒輸到三萬五……
雖然也是一筆巨資了,但對手握五十萬巨款的她來說,不過是灑灑水。
也好,給她留個樂子。
百草峰上,分身暮昀回丹閣洞府做衣服,偶爾還要完成弟子教學任務。
於是,等蕭白回山時,山頂就只剩下玉壺一人了。
不錯,難得的獨處時光。
時間是早上。
難得的晴天,晨光熹微,竹林里飄著清霧,微風徐徐掃過了葯園花海。
嗯……還是熟悉的味道。
蕭白先是來到葯園邊,將六條半綉明的銀色小白龍放進水潭里。
也許是感知到他體內的血月之骨,六條小龍在他手邊游來游去,不肯游入水潭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