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狂獵拋出一枚戒指,放了個煙花。
在幻貘的幻術掩護下,消失無影。
竟直接熘了。
華緒和嵐獅連忙追上去,很快迷失在幻貘的幻陣中。
嵐獅皺著眉。
「我聽說,祝家的天命之子只有分神修為,如何困得了老朽?」
華緒冷笑道:
「我的三腳貓幻術也能困住你,更別提天命之力了!」
聖女宮上空,一劍狐揮手間,對機械蜂潮重拳出擊。
她呼風如潮,將密密麻麻的機械蜂潮擠壓在了一起。
將其轟然爆開,一連串的炸,像是放鞭炮一樣華麗。
機械蜂潮免疫任何形式的靈力,天元大陣奈何不了它們,聖焰奈何不了它們,任何法術或靈壓也奈何不了它們。
還真就只有天命之力對付最省力!
一劍狐相當於左手擊退了狂獵,右手錘爆了機械蜂潮,暗中還拿到了辰龍冰棺。
立功立麻了屬於是。
末了,她還來了句:
「你們是傻子嗎?這么明顯的調虎離山之計看不懂?那小白蛇已經把辰龍冰棺給帶走了!」
剛擺脫幻陣回到聖女宮的華緒和嵐獅一聽,馬上又追進了深淵。
經此一役後,天水湖空間異變,湖水倒掛,乾坤倒轉,唯有聖女宮安然無恙。
瑤光聖女一身黑袍白紗,負手站在聖女宮宮頂,仰首看向了一劍狐,一向慈祥的眼神,忽然變得嚴肅。
「伶舟月?你還敢回來!」
一劍狐也不知道哪里得罪過瑤光聖女,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回來,是因為你們這群笨蛋太需要我了!」
瑤光聖女搖首道:
「你答應我當聖女,我才借了你一百萬靈石,當聖女和還錢……你總要履行一樣吧?」
一劍狐頓時慫了,馬上又厚著臉皮道:
「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跟我一個地方的乙等監捕計較呢?」
「拋開事實而言,你草率的借給一個賭徒錢,你就應該承擔人財兩空的風險。」
「我現在有男人了,還當個屁的聖女,你要錢找蕭白去!」
這樣說著,一劍狐扭頭離開,直奔天城區李家戰場去了。
看能不能再撿點功勞!
……
天城區,李家戰場。
狂獵逃走時,拖幻貘給螻夜留了個口信。
「螻夜老弟,你兒子被抽魔氣抽上癮了,不願跟我走,老哥我只能先走一步了,你保重!」
蕭白就在現場,佩服這家伙的厚臉皮,也為蘭道子默哀一秒。
不過,螻夜的心思根本不在兒子身上,他的眼里只有李玄清!
蕭白的劍氣也隱藏在周圍看戲,甚至融於天地,與二人各自的劍氣共鳴,試圖學習二人的劍術。
這還是蕭白第一次,在沒有修改器的參與下,學習劍法。
他只是覺得單純的有趣,同時也想領略一下劍道的巔峰。
對戰的螻夜和李玄清二人,也察覺出一絲異樣,卻以為是對方的力量。
二人越是這樣覺得,就越是杏奮,越是專注,越是不服輸,越想開大壓過對方一頭。
不過,饒是如此,二人的劍招也十分內斂,只有劍與劍氣的碰撞,沒有多余的靈壓。
戰斗過於朴素了,但氣勢滔天,外行人看的不明覺厲。
螻夜揮劍如影。
「千方!」
「殘光!」
「萬象!」
李玄清則被動的多,但身法劍招穩如磐石,沒有一絲破綻。
「臨兵斗者,皆列陣在前!」
蕭白看出來了,螻夜是極其創新的華麗派,李玄清是古典派大成。
螻夜的攻擊性更強,也更加耗費體力和靈力,看上去格外的華麗。
李玄清劍法穩健,毫無破綻,靈力消耗少,但精力必須保持高度集中,同樣是消耗,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誰贏誰輸,眼下為時尚早。
劍氣縱橫,浩浩湯湯。
各家的大乘至尊也趕來觀戰,誰也沒有主動制止二人的意思。
這一戰,已經無關乎辰龍或蘭道子了,而是劍道的巔峰之戰。
天道宮,露天頂樓,四合院內。
道首輕搖蒲扇,看似風輕雲澹,實則煩躁的一批,棋路倒是穩健如舊。
天城區快被打崩了,這群人居然還在看戲,真當天道宮不要面子的嗎?
更離奇的是,出了這等大事,羅天居然還沒回來。
「羅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白發老者倒是心如止水,人間的事他也毫不關心。
「羅天也許也在下棋呢。」
「人間的劍斗巔峰比我想象中朴素一些,不過二人的劍術都到了極限。」
「劍道終究只是劍道,破不了天道法則之力。」
這話,道首不愛聽了。
「什么人類劍道極限?不過是菜雞互啄罷了!」
「不行,再讓他們鬧下去,天城區要被毀了。」
道首實在看不下去了。
給女偃偶耳語了幾句,讓她折了一截桃枝,代他去李家一趟。
女偃偶亂入李家戰場。
手拿著一柄桃枝當劍,橫插入螻夜和李玄清中間,以一敵二。
三下五除二,就挑飛了二人手里的名劍。
那動作,看起來簡直像大人打小孩一樣。
蕭白看呆了。
感受到了某種天命之劍術。
若非這老頭手下留情,一根桃木枝就能讓螻夜和李玄清當場斃命。
女偃偶沒在意螻夜和李玄清,而是負手立在半空,對彌漫在身前的一縷劍氣道:
「著實讓你見笑了,蕭天驕……現身吧。」
蕭白的共鳴劍氣,迅速凝聚成劍氣分身,朝女偃偶略一抱拳。
「蕭白見過道首大人。」
女偃偶這才拿桃木枝指著李玄清和螻夜。
「看到了沒?就是這家伙在暗中拱火,讓你們倆一步步拿出真本事,你們倆還以為是對方的劍氣呢!」
倆人一驚,同時問道:
「蕭白是誰?」
蕭白搖了搖頭,心想所謂劍痴的世界,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甚至李玄清不止一次的聽過蕭白這個名字,只是如清風過耳,沒進腦子。
一雙無童白眸看向了蕭白,於眸中凝聚出了漆黑深邃的劍童。
「這小子也是個劍聖?」
在螻夜看來,這個名叫蕭白的年輕人,氣質非凡,劍氣通神……但是很奇怪,沒有一名劍修的氣場。
蕭白不好意思的說道:
「晚輩並不擅長劍術,至今也只會一個庖丁劍法,此番見二位前輩劍法通神,這才想跟著偷師幾招,還望兩位前輩見諒。」
李玄清與螻夜眼角微抽,感覺臉像是被打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道首是半步仙人,天命劍術,輸給道首可太正常了。
可你一個自稱不善劍術的年輕人居然讓兩位劍聖沒發現端倪……
李玄清盯著蕭白,冷聲道:
「你本尊在何處?」
蕭白如實道:
「因為一些誤會,被晷古大主裁關在了天道宮地下監牢。」
李玄清道:
「我這就讓他送你過來。」
關鍵詞:送。
蕭白笑了笑。
「不必了。」
一道平滑如鏡的血月之門,赫然出現在了伶舟月的頭頂。
一道渾然天地、英俊通透的青衣身影,一步踏出空間門。
霎時,全場鴉雀無聲。
彷佛看見了通天仙法。
風聲獵獵,人聲死寂。
蕭白本尊出現,颯然收回劍氣。
四下看了眼,李家的廢墟之上,進擊的魔尊,手持桃木枝的女偃偶,本該鎮守辰龍冰棺的劍聖李玄清……
竟如此和諧的共聚一處,一點違和感也沒有。
「真沒人關心一下辰龍嗎?」
他攤開雙手,好奇的問道。
此刻,所有人都意識到,與那眸子里的通透光芒如皓月星輝相比——
辰龍不過是一縷螢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