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海中正上演著一出詭異的戲劇性場景，一個好似螻蟻般的人類居然迎向了山岳般雄壯的巨獸，這樣的對比簡直令人無法想象。

連那頭張著血盆大口的山鬼鰩也是有些愣神，這是什么情況？它在這片海域已經生活了將近萬年，也在這里稱霸了將近萬年，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那種一直以來自己最愛的美食，竟然毫無覺悟地沖向了自己。換做以前，那些被稱之為人的生物，遇上自己向來都是哭爹喊娘，四散奔逃的份啊！

搖了搖腦袋，山鬼鰩巨大的口中吞吐著無數的水花，它竟然有些吃不准，有些猶豫了。

雖然山鬼鰩作為一種原始巨獸，本身的智慧並不是很高，但那也只是相對而言，存世將近百個世紀，即便是一塊頑石也會有些靈性了吧。

一對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山鬼鰩顯得很謹慎，它停下了上升的軀體，隔著老遠注視著面前那個有些不尋常的人類。

按理說，人類應該是不擅長游泳的，可這個上去白白凈凈挺美味的家伙好像已經待在水中游一段時間了，怎么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行動呢？

而且，這人的水性竟是比自己見過的大多數海洋生物還要好，好像海水絲毫不會對其產生阻礙一般。

這一切的一切，都透露著一絲不尋常的意味，這也使得生性狡詐的它耐住了性子，首先觀察起了季無塵的舉動。

它一點兒都不著急，反正這里是它的地盤，既然被自己盯上了，那么所有的人都得死。

腹部那處創傷還在隱隱作痛，這還是它在將近三千年的時間里第一次受傷。

記得上一次受傷還是被一群家伙圍攻所致，不過那些人最終還是進了自己的肚子，雖然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沒有留意到那艘船上竟然有那么多的人類高手，導致自己最終受傷，但畢竟還是報了仇的。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雖然已經過去了數千年，但山鬼鰩對於那次教訓還是印象比較牢的。

就在剛才，這所戰船上發出那道白色光球的一瞬間，山鬼鰩已經知道這次碰上了塊硬骨頭，所以它在吃了虧之後，立刻改變了策略，該有海中進行攻擊。

這里是我的戰場，敢於冒犯我的，一定要死！

季無塵當然不會清楚面前這個大家伙在想些什么，但到對方的動作竟然遲疑起來，他似乎也到了勝利的希望，原來這家伙空有一副大身板，卻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貨色。

季無塵這是感覺實在太好了，他也不想一想，如果有一只螞蟻嗷嗷叫地沖向自己，他會害怕和退縮么？要說從體積上來講，他和山鬼鰩的對比也和這差不多。

自我感覺良好的季無塵已經沖到了山鬼鰩的面前，准確的說，應該是送到了對方那張巨大無比的嘴巴面前，豎立在他面前的，是足可以和自己身高相媲美的長長的尖牙，瑩青色的光芒映得他的連一陣青白。

到了現在他才覺得有些不妙，但事到如今根本不容他有太多的選擇，想都沒想，季無塵立刻想要發動攻勢。

但還沒等他聚力完成，山鬼鰩巨口中突然噴涌出一股滔天的巨力，卻是山鬼鰩感覺到對方要發動攻擊，率先發難了。

那是一道水箭，帶著熏人的腥臭直撲季無塵而來。其實說那是水箭，只是相對於山鬼鰩而言，但對於季無塵來說，那就是一道洪流，直徑超過了一丈的巨大水柱。

距離如此至今，季無塵根本無從躲閃，只能撤力改用歸元神護進行防守。面對強橫的對手，他也只能先護住自己在說。

即便如此，季無塵在那道水柱的沖擊下，還是被很輕松地推到了數百米之外，不管他如何抵擋，他的身子卻像一片枯葉一般，在海水中翻滾倒退，直到那股力量逐漸消逝。

「我靠！這怎么玩啊？」季無塵穩定身形，了一眼歸元神護的破損狀況，還好，雖然對方的攻勢力量奇大，但卻沒能對他造成太大的殺傷。

這次季無塵使用了歸元神護的第二層境界，在體外形成了液態屬性的保護層，他這一選擇無疑是明智的。固化的守護狀態雖然擁有最強悍的防御，但這也是相對而言。

在這個絕對變態的山鬼鰩面前，其實不管季無塵采用哪種狀態的歸元神護，效果都是差不多的。而采用液態屬性，則能有效地抵擋對方對其守護罩的損害。

山鬼鰩一擊退敵，不由唧唧的叫了兩聲，兩只漆黑的眼珠子中閃爍著興奮地光芒。相比於剛才那聲凄厲的慘叫，這一次顯然它的心情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