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在他們面前的一共有十幾個人,為首四個不由讓季無塵多看了幾眼。
感覺上,這四個人帶給了他極大的壓迫感。雖然他不清楚對方具體是什么修為,但他們的樣子已經表明了身份。
傷天王手下的四大主將:生、老、病、死。
四人一字排開。左首一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還未成年的童子,胖乎乎、粉嘟嘟,虎頭虎腦的樣子極是惹人喜愛。這人臉上始終掛著甜甜的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如果不是猜出他的身份,恐怕沒人會將這個孩子與傷手下的四大主將聯系起來。
在童子旁邊的那人,形象卻是頗讓人感到恐懼。這人全身綁滿綳帶,活脫脫就是一個剛被人從棺木中拖出來的木乃伊。
唯一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閃爍著妖魅的綠芒,看上去更是增添了幾分詭異。
在這人身旁的,則是一個老頭。
一個很老很老的老頭,枯瘦的身體幾乎佝僂著了一個團,臉上的皺紋如同開裂的枯樹皮,尤其是他張口的時候,嘴里只剩一顆黑乎乎的牙齒,襯托那鮮紅如血的舌頭,看了就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副老態,仿若隨時隨地都會兩腿一伸老死過去一般。
最後一人,自出現以後,始終緊閉雙眼,蠟黃的臉上透露出一股無盡的死氣。這人渾身籠罩一層灰袍,靜靜地站立在那里,但所有人都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徹骨的寒意。
這個人就站在他們面前,但似乎在他身上總有一層薄紗一樣的迷霧,讓人感覺不真實。除了那徹骨的煞氣,他就像不存在於這天地一般。
這樣怪異的四個人,攔在他們的身前,卻是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只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盯著自己,這讓季無塵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不光是這四人沒有動靜,連站在他們身後的十幾個大漢也是只言不發,除了身上散發駭人的殺氣外,就如同十幾根柱子,一動不動。
這十幾個大漢身體極為強壯,加上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很難想象,如果他們爆發出全部的戰斗力,會是如何恐怖的一幕。
月色靜靜看著這些人,口中不覺冷笑:「想不到,傷居然真的把你們派了出來。生老病死四大主將,還有十二血煞,看來是鐵了心要將我們留在落日荒原了。」
那個童子微微一笑,細聲細氣地說道:「來自深淵的王族,告訴我們你的身份。」
月色臉色冰冷:「深淵女王月色,想必你們未曾聽過。」
四人臉色第一次有了變化,他們知道了這個女人的王族身份,但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深淵中至高無上的女王。
「原來廬桐已經將王位傳給了你,想必那次大戰,他已經受了不可痊愈的傷勢,這一點,倒是頗讓我們感到意外。」
那個童子眼中也是有些凝重,在他們面前站著的,是深淵的絕頂存在,這不由讓他思忖,憑借自己等人,是否真的有把握擊敗對方。
月色忽然笑了,笑的很有風情,就算是作為死對頭的生老病死等人,也是微微恍惚。「這個,就不勞你們費心,至於師傅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要不你們自己去問問?」
生老病死俱都拉下了臉,面色更是帶了些怒意,只不過隱藏在瞳孔深處的,卻是一絲忌憚和畏懼。
深淵之王廬桐,留在他們腦海中的印象是永遠都無法磨滅的,那個高大英俊,冷酷嗜血的黑暗王者,就像是一個魔鬼,每每在他們的夢中出現,都會將他們嚇得魂不附體,濕汗淋淋。
那一次的決戰,他們幸存下來,這是他們的運氣,也是他們的悲哀。
或許那些死去的同伴比他們這些活著的人要幸福,至少不用像他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至少不用向他們現在一樣,聽到廬桐的名字就嚇得心膽俱裂。
「拜深淵之王所賜,我們兄弟四人如今變成這副模樣,這份情,我們記住了!」童子生語氣轉冷,他討厭現在這張臉,一張永遠長不大的臉。
雖然因為修煉這門功法,使得他的修為大增,但有誰知道他們每天必須承受那四個時辰痛苦地煎熬,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而造成所有這一切的,就是那個來自深淵的惡魔。
雖然廬桐並不在他們面前,但震懾力依然存在,這是絕對的實力差距使然。
「不敢!」沉默了片刻,生的臉上掙扎之色更加劇烈,他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屈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