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月色，季無塵的表情顯得異常嚴肅，他在心中飛快的衡量著，確定自己能不能將心中的秘密講給這個人聽。

月色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她在等，等著個男人選擇相信自己。不管對方願不願意講，絕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叫魂種，是龍祖姬殤的精神力分離出來的單獨靈魂體。」季無塵還是決定相信月色，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自己這樣做事對的。

月色終於變了臉色，龍祖姬殤，這個曾經響徹大陸的名字，從季無塵的口中說出，依然讓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季無塵身為龍祖血脈，說他跟姬殤沒有任何關系，那是誰都不會相信的。但他的精神靈魂體出現在季無塵的身體里，還是將月色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既然已經開了頭，季無塵就沒打算停下來，他選擇相信月色，所以在這一刻，月色就是唯一值得他信賴的人。「剛才魂種跟我說，十一現在的狀態，是傳說中的血魔角。你知道血魔角到底是什么么？」

月色的臉色再一次變化，那張臉以為驚恐而變得一片煞白，仿佛季無塵的一句話，就瞬間將她全身的血液抽空了一般。

兩句話，兩個名字！

月色從未想到，自己只是充滿好奇的幾個問題，得到的答案竟是讓她如此無所適從。

她總算明白了，為什么季無塵剛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血魔角，十一竟會是傳說中的血魔角！月色腦中轟的一聲，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作為深淵王族，她接觸到的大陸隱秘要比很多人都多，恰恰這個血魔角她正好知曉。

這可是所有人類和魔獸都公認的最大死敵啊！只要血魔角存在，就會引起所有人的群起而攻之，以為，那個存在代表了毀滅，代表了所有物種的末日。

難道說，季無塵剛才選擇了相信十一，相信這個世上所有人都感到恐懼的毀滅者？

月色不可思議地看著季無塵，她有些不相信，季無塵真的做出了可能令所有人唾棄他的事情。難道說，他真的要和所有人都站在對立面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血魔角甚至是比天神還要讓人忌憚的存在，以為他帶來的，將會是徹徹底底的毀滅，沒有人願意看著他成長，他的未來，就是所有人的末日。

這樣的一個存在，沒有人能夠容他。

「沒錯，我選擇了十一。」季無塵很是平靜，看著月色的雙眼純凈無暇。「但是，我也不會拋棄天下蒼生。」

月色倒吸一口涼氣，他太貪心了，以他現在的能力，是不是能夠做到這些月色並不清楚，但血魔角的存在，確實讓深淵女王坐立不安。

「你確定要這么做？」月色只是問了一句，季無塵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不清楚，在得到自己的答案後，對方會作出說明舉動來，但他依然堅定地點頭：「我會留下十一，這就是我的最後答案。」

月色很認真地看了季無塵半天，咬牙道：「那么，我支持你。」

月色突然間的決定讓季無塵有些驚訝，說實在的，自己選擇相信十一，那是因為他難以割舍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但是月色居然會選擇相信自己，這多少有點讓他感到意外。

她既然知曉血魔角的來歷，自然清楚這樣做將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可是深淵女王依然決定支持自己，這就不能單單從他們是合作關系來解釋了。

這個女人，盡管現在面目丑陋，但帶給季無塵內心的震顫卻是無以倫比的，在這一刻，季無塵忽然有種沖動，他想要抱住這個女人，好好宣泄一下這幾天內心的痛苦和彷徨。

即便全世界都反對我，那又如何？至少在他的身邊，有一個人，選擇了義無反顧的支持自己，這就足夠了。

「為什么？」季無塵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看著眼前的女子，忽然覺得不論對方是什么形象，在他的眼中，都是那么美麗。

「笨蛋，相信你就是一種直覺，哪需要什么理由。我可告訴你，別讓我最後後悔，我知道你能做到的。」月色習慣性的皺了皺鼻子，只不過她忘了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堪，一下子在那胖胖的大餅臉上，擠出了許多深深的褶子，就像寒風中一朵被吹皺的菊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