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昂出了音樂室沒一會,我就忍不下去了,一把抱起靠在牆上的吉他摸了起來。
我有點妒忌,這吉他也太幸福了,天天被他抱在懷里。
我坐上肖子昂剛才坐的椅子上,學他的樣子把吉他掛在身上,輕輕的撥了一下琴弦,「宕!」的一聲。
我越撥越忘形,想象自己彈出來的是天籟之音,一用力,「乓!」的一聲,像極了那天不銹鍋掉地上的聲音。
琴弦被我弄斷了!吉他上還染上我鮮紅的血。
我顧不上自己手指頭被刮了多深,只知道自己完蛋了,肖子昂會不會用吉他一下拍到我頭上來。
我急得快哭了,想逃走卻挪不動腳步,只能手足無措的守在斷了一根弦的吉他邊。
肖子昂一回來,如我所想的,他一臉鐵青,開口就罵,「畢小新!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滿臉愧色的接受他的責怪,等待著他的那句「你還能再笨點嗎」。
意外的,他沒有再罵下去,只見他從口袋掏出一包紙巾,我以為他心疼吉他,急著擦拭吉他上面的血漬,沒想到他抽了一張紙巾後把我的手拉了起來,一邊用紙巾按住我還在流血的傷口,一邊吼,「你多大了?不知道先止血嗎?」
我委屈不已,剛才光顧著他的吉他和擔心他的責罵,我哪里還顧得上自己的傷口啊。
接下來,肖子昂自然不能練吉他了,他又把我帶到保健室。
保健室醫生給我的傷口作處理的時候,瞅了我一眼,「你怎么三天兩頭的流血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說,我也不想老是受傷流血啊!
從保健室出來,肖子昂也沒說什么,大步往前走,我小跑著跟上去。
他停下來,「你跟著我干嗎?」
我說,「對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故意的,當當時只是想想看一下……」
他沒好氣的打斷我的話,「算了,算我倒霉。」
我指著他身後背著的吉他問,「那那那吉他怎么辦?能能修好嗎?」
離校慶只有一個月,我不想他最後沒辦法表演。
他冷冷的說,「換根弦就好。」
他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轉回來,看著我說:「小新同學,有個事我覺得還是跟你說清楚好一些,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考慮的話只是開玩笑而已,你別放心上。」
我細細咀嚼著他話里的每一個字,等完全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後才開口,「那那那信不是我我寫的,是是我同桌曹琳寫寫的。」
他嘴角勾了勾,「那最好。」
奇怪,明明傷的是手,為什么痛的卻是心口。
我趴在書桌上睡著了,是曹琳把我喊醒的,她看著我大驚小怪的說:「小新,你哭了?眼睛都腫了!」
我沒有哭,只是眼睛是真的腫了,曹琳的臉在我眼里都是模糊的。
曹琳的手伸過來,摸上我的額頭,「恭喜你,你發燒了。」
難怪我提不起什么勁,就只想睡覺,原來是發燒了。
我重新趴下去,既然發燒,那再睡一會吧。
要不是曹琳又拖又拉的把我帶到醫院,我真想一覺睡到自然醒。
醫生說我發燒的原因是手上的傷口發炎了。
原來如此,我就納悶了,又沒感冒,怎么會突然發燒。
曹琳守著我吊點滴,不用錢似的使喚趙磊班長干這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