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觀看(1 / 1)

齋月臨近,天氣愈發寒冷,但帝都街頭的人反而多了起來,人們穿著新衣,往來於各家商鋪,采購過齋月的物」江勇老頭子很是得意拍拍身上的羽絨服向好友顯擺,杜瓦老漢聞聽很是眼熱:「老哥,這都是敏子給你弄來的吧,自從你家敏子進了蘭韻,你家日子就比我家強得多了,老哥,你給敏子說說,能不能將我家小西也弄進蘭韻,哪怕在蘭韻當女工也是好的。」「這個沒問題,我們家敏子在蘭韻大小也是個經理,唔,這經理是個新詞,你不懂的,他手下管著上千號人呢,弄個人進去應該問題不大,不過,嘿嘿,杜瓦老弟,我們敏子對你家小西很中意的,你看能不能從中撮合一下。」江勇一口應承下來,不過後面卻露出狐狸尾巴,想將人家女兒弄來當小兒媳,那杜瓦老漢先是一喜,而後有些犯愁:「老哥,太謝謝你了,讓敏子多費心了。。。。。唉,老哥,不瞞你說,你我世交,又是發小,我也希望敏子能做我女婿,先前我將這個意思說與小西,小西雖說沒當時點頭,但看得出小西也是中意敏子的,可成想,自從這丫頭看了幾場白蛇傳後,一切都變了,這丫頭成天想著有妖獸男人來娶她,老哥你說,這叫什么事呀,難道人還不如妖獸了?」

江勇聽著杜瓦老漢大倒苦水,剛想安慰一下這個發小,身後傳來孩童的哭聲和稚嫩的喝罵:「嗚嗚嗚,小海哥哥是個大壞蛋,小祥哥哥你給我打他。」「呔,法海,吃老孫一棒。」「哇,好疼,小祥你這小猴子,敢用棍子打我,我跟你拼了。」兩老漢愕然回頭,卻見兩個**歲的孩童在人行道上打成一團,旁邊站著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手里抓著個壞了的布娃娃,正哭得稀里嘩拉。兩老漢忙上前拖架,那叫小祥是江勇的大孫子,小海則是村瓦老漢的外孫,那小女孩卻是江勇的小孫女,她跟小祥是親兄妹。兩個小男孩被強行拉開,猶自怒視對方,嘴里不斷罵著諸如,小祥你這小猴子,我是法海,我要用雷霆塔鎮壓你。法海你這個超級大壞蛋,敢弄壞小雨的白雪公主,老孫一棍子打死你。那小女孩向哭著向江勇告狀:「爺爺,小海那個大壞蛋,把我的白雪公主弄壞了。嗚嗚。」

兩個老漢連哄帶騙才將事情擺平,目送三個和好如初的小孩消失在路邊花壇間,兩人不覺將話題轉到眼下帝都最熱門的三個話本上,江勇晃晃手中孫子當作金箍棒的棍子,笑道:「也難怪小孩子會著迷,就我這大半截入土的老家伙也對那西游記的話本很感興趣,我都看三遍,還覺得不過癮,想找個時間再看上一遍。」「我倒是對那白蛇傳比較喜歡,那妖獸白蛇娘子白素貞,多漂亮,人又好,法海那個老家伙太可惡了,人家白蛇娘子喜歡許仙干他什么屁事,硬要拆散人家恩愛夫妻,還打著人與妖獸不能相戀,有傷天和的旗號,我看八成是這老色狼看上白蛇娘子的美色了,不然他為什么不殺白蛇娘子,只是將她關在雷霆里,更可惡的是,還將許仙廢了修為,讓人家在雷霆塔外掃地,你看這法海心有多歹毒,那白蛇娘子看著丈夫如此受罪,還不心疼死,說不定就會屈服於法海那老色狼了,老哥我現在想那妖獸一族不一定都是凶惡殘暴的,也還有象白蛇娘子的這樣的好妖獸。」杜瓦老漢卻道,他對白蛇娘子獨有情鍾,咬牙切齒大罵法海老色狼,張耀明若在此定會笑死,在前世盡管所有人都不喜歡法海,但罵他老色狼的還真是沒有。

江勇摸了摸下巴上早上才刮凈的胡茬,點點頭同意杜瓦老漢的觀點:「我也是這么想的,那九級妖獸孫悟空也是為救人類於水火才反抗天神,還被天神壓在山底五百年,後來被人類師尊解救後,護著師尊和三個妖獸師弟去西方極樂世界尋找解救人類的真解,這種精神就是人類中也是找不到幾個的,所以我現在不再相信祖輩所說妖獸都是殘暴不仁的了,妖獸中也有好的。就象人類之中也有象法海之類的壞人一樣。」「對,對,江老哥說得,人類之中有壞人,妖獸之中有好的妖獸,這才是正常的,天才哪有都是壞人的種族。」「是呀,我前幾天看那白雪公與七個小矮妖獸,那皇後後媽多惡毒呀,只是因此白雪公主比她長得漂亮,就要殺她,那七個小矮妖獸雖長相很丑,卻心地極好。這樣看,人類中有些人比之妖獸是大為不如的。」一干顧客見倆個老漢說起這幾個話本,不由加入討論,幾人說得口沫飛濺時,江敏帶著胡煥匆匆走了過來,這倆家伙自從進了蘭韻商行,倒也混得不錯,江敏已是商行中層執行經理,不便月薪漲到上千金幣,而且商行還分給他一套新區的三居室的房子,樂得他成天笑呵呵的,在胡煥也是不錯,由於基礎好,人又勤快,因此他已提前出師,成為蘭韻大酒樓的廚師長,月薪比江敏高出近一倍,只是級別不夠沒資格分房,不過他不在乎,叫嚷著要靠自己賺錢買房,由於各司其職,哥倆一向聚少散多,今天商行要舉行新式服裝發布會,由於人手不夠,商行臨時抽調一些人手去會場幫忙,這其中就有這哥倆。

江勇雖上了年紀,眼神還不錯,一眼看到小兒子回來了,忙大聲招呼:「敏子,你從蘭韻商行回來了。」這個小兒子現在可是他的驕傲,怎么也要眾人顯擺一下,因此聲音洪亮之極,唯恐人家聽不見,迎著眾人投來的羨慕眼神,江敏頗感不自在,但不能說什么,只好應了聲:「阿爹,我是臨時回來一下,馬上就要走的。」說完急匆匆進了商鋪。

「伯父,你又跟人家在海吹了。」胡煥跟江敏是死黨,在江家跟在自家差不多,自然知道江勇的性子,因此嬉皮笑臉對江勇道,江勇老臉一紅,擼袖作勢要打:「你這小兔崽子,不取笑你伯父一下,就不開心是吧,看我不揍你,咦,小煥,你這蘭韻大酒樓的廚師長,怎么有閑來我家來。」江勇笑罵一句突然想起這小子眼下的身份,不由有些奇怪的問道,他這一問,在場之人紛紛將羨慕的眼神投向胡煥,這蘭韻大酒樓現在可是名聞遐爾,在那就餐包餐的大權貴,皇室成員在那里從來不敢拿架子的,一切都尊照酒樓的規定來,在這么牛逼的酒樓任廚師長,當然值得人們羨慕了,面對一干火熱眼神,胡煥視若無睹,依舊嬉笑道:「哦,是商行要搞服裝發布會,人手不夠,我們酒樓到年底沒什么事,就抽調我去現場維持次序,敏子也在抽調人員當中。」「那敏子回來是。。。。。?」「敏子回來送票的,運哥也想去看服裝表演。」「服裝表演?那是什么話本?好看嗎,敏子這小子,居然不請他阿爹看?」江勇一腹疑問,而後火冒三丈。

而和他們一起閑談的幾個顧客,卻是一陣大嘩,一個高個子長衫中年顧客笑道:「江勇老爺子,那服裝表演可不是什么話本,而是蘭韻商行請了些青樓女子穿著新式衣服在舞台上走來走去,讓人們看的,聽說,最後還要光著身子在台上走呢。」這長衫中年顧客說到最後,一個勁的咽口水,滿臉猥瑣笑容,活脫脫一色胚,周圍幾個男人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心中也是癢癢的,連聲問他在哪買票,那長衫中年人兩手一攤,無奈道:「現在哪有票賣,那蘭韻商行此次大概銷售十萬張票,一百金幣一張,不到三天便搶購一空。現在服裝推廣會場外等退票的人一大堆,但哪有人肯退票呀。」「噝,一百金幣一張的門票,這是搶錢啊,就是眼下最熱門的星月劇場門票才十個金幣呢,這些有錢人還真舍得。」顧客中一個光頭老頭,倒吸一口冷氣驚道,他身邊一位白發老嫗白了他一眼,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些達官貴人上青樓玩女人,哪次不是成千上萬金幣,這一百金幣的門票,算什么。」「這光著身子的女子在台上讓人看,是不是有傷風化呀。」一個書生模樣的人道,那白發老嫗,一臉不屑看了書生一眼,冷笑道:「哼,有傷風化?那些權貴這話說得多了,那青樓還不是照樣生意一年比一年紅火。你們這臭男人虛偽得很,不信你去看,那服裝推廣會場上的說這話的權貴多著呢。」這話一出,在場男人情神尷尬不已,江勇老漢卻是大為心動,他偷偷小聲問胡渙:「小渙,你那有沒有票。。。。。。」「阿勇,你想做什么,你若今天跟小渙去了,就不要回來了,哼,真是老不羞。」江勇老漢話沒問完,便被一個聲音打斷,江勇如遭雷擊,干笑著抬起頭,看著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自己身邊的老伴,他一向慎內,老伴這一作獅吼,他哪還敢起色心。

胡渙忍笑,正要說些什么,卻見江敏狼狽的跑出來,商鋪里傳出女人怒吼:「江運,你膽子變大哈,竟敢去看艷戲,看老娘怎么收拾你。」隨即傳來男人救饒聲,商鋪外眾顧客聞聽愕然,而後哄堂大笑,大笑之余,杜瓦老漢卻是小聲向江敏要票:「敏子,你爹,你哥都是怕老婆的,他們是不敢去,但我可以去呀,你嬸子早就不在了,沒人管我,只要你不跟小西說就行了。」老家伙鰥居多年,久已沉寂的心,現在有些蠢蠢欲動了。

江敏倒沒多話,當即答應下來,胡渙卻是不知從哪里拿出一頂帶護耳的狗皮帽扣在杜老漢頭上:「你老去也行,不過還是戴上這頂帽子,不然見到熟人怕是不好看。」本想將帽子除下的杜瓦老漢想想覺得有道理,便不再反對,而是將那上疊的護耳翻下,擋住了小半個臉,而後哥倆叫了一輛車,帶著杜瓦直奔會場,由於會場地處熱鬧之地,街讓人很多,浮空車速很慢,還不時停下避讓人流,走走停停花了好長時間才到達會場。杜瓦一下車,便被黑壓壓的人群嚇一跳,這人也太多了吧,將那倉庫改造的會場前面的若大的空地全部擠滿了,數百禁衛軍正在維持秩序,將沒票的人和排隊憑票入場之人隔開,在兩溜排得老長的隊伍中幾乎全是男人,而且大都是和杜瓦一樣戴著帽子,眼神躲躲閃閃,神情尷尬,一般不跟人打招呼,實在躲不過去了,也是「你也來了。」「嗯,來看看。」這類干巴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