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走過來的男人，竟然是大口成！他走路的姿勢還微微有點別扭。因為他沒有方陽那么好的恢復能力，一哥在他腿上插了兩刀，傷口還沒有完全恢復。

「警官，他的確在說謊！」

大口成一步一步走過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方陽的心尖上，方陽深深看了一眼農貿市場里面，心里涌起極度的悲哀。

「他並沒有看海！」大口成在兩人面前站定，沉聲說道：「從下午到晚上，他都是在我的小木屋里！」

「嗯？」韓雪詫異的看著大口成，震驚之下，以至於忽略了方陽眼中一閃而逝的驚疑。

大口成咧咧嘴：「我願意作證。他始終和我在一起！」

韓雪死死盯著大口成，神情嚴肅，大口成卻根本就不在乎她這要吃人的模樣，咧嘴一笑：「警官。真的，我以我的人格發誓！」

「你的人格早就讓狗吃了！」韓雪不屑撇嘴，冷聲道：「那你說說看，你們兩個在小木屋里，從下午到晚上，做了什么？」

「反正肯定沒做+愛，我們兩個性取向都正常！」大口成猥瑣的笑道。

韓雪俏臉冰霜遍布，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那你們在做說么？」

「聊天，晚上一起吃飯，我喝酒他喝加多寶，眼睛一睜一閉，這一天就差不多過來了！」

明明知道大口成在信口胡扯，韓雪卻無法揭穿他。因為大口成混社會那么多年，可不是唐寶寶那種呆萌屬性的人可以比擬的。

誘口供什么，對這種老江湖毫無作用！

「好！你們……很好！」韓雪死死瞪著兩人，咬牙切齒的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車子，白色路虎不正常的轟鳴了一聲，揚長而去。

「她不會就這么算了的！」大口成盯著遠處的車子，低低說了一句。

方陽目不轉睛的看著大口成：「為什么？」

大口成裂開大嘴巴，嘿嘿一笑：「我在表現啊！」

方陽用目光示意大口成繼續說下去，大口成撓撓頭：「我是個粗人，說話顛三倒四的，想到哪里說到哪里，你明白意思就好。」

「和你的第一次認識，你用筆頂著我的喉嚨，那個時候，我就從你眼里面看到了殺氣。我知道，你是真的敢殺人的！」

「所以，以後我都沒敢怎么去惹你，我混了這么久，雖然沒混出個人樣來，但是眼睛還沒瞎，我知道你絕對會有大出息的。我犯不著結下你這個仇人！」

「然後我就被一哥陰了，那個時候，我以為這里將會是一哥的天下。可是沒想到，他被你挑翻了。可是我也知道，你完了！趙昊不會放過你的！」

「所以來找我打探趙昊的消息，我不敢告訴你。不瞞您，那個時候，我以為你就是比死人多口氣。趙昊很快就會像捏死一只螞蟻似的弄死你。」

「你沒死，趙昊死了！」大口成盯著方陽，眼中里涌動著滿滿的欽佩，他翹起大拇指。

「整個道上都轟動了，趙昊那是誰？那是大名鼎鼎的趙日天，凌雲社的第一打手！出道的時候，他打死打殘的狠人，多的數不清。沒想到，他居然死在你的手里！」

「現在，整個凌雲社都進入了戰備狀態，日天武校的小崽子們嗷嗷喊著，都說是金水公司下的黑手，要殺過去為老大報仇，要不是陳慕白和凌九霄壓著，現在早就不可收拾了！」

「只有我！只有我知道！他們都猜錯了！只有你！下手的人只有你！」

大口成崇拜的看著方陽：「知道趙日天死了，我做的第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我先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我不騙你，我真覺得我特么白混了！我想起你說過的話，你要俯視這座城市……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實現，但是我知道一件事。你比我強，你比我強太多了！你是個爺們，我特么是個娘們！」

「所以我跑過來找你，我不敢說讓你原諒我當時的無膽，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本來都心灰意冷了，結果因為你，我又特么想闖一闖了！」

「如果你看得起我……」大口成忽然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壓在手上橫著一切，左手的尾指齊根斷去。

「你看得起我，就收了我！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大！如果我再對你有半點懷疑，如果我有背叛你之心，讓我跟這根手指一樣！」

大口成疼的滿頭冷汗，卻伸出腳，在地上那根手指上狠狠的碾了幾下，碾的手指血肉模糊，他目光熱切的看著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