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那個五皇子，應該是很精明的人，他會不會……」

「他不會。」楚天佑淡淡的說著，「小初，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身份太低，就算兩虎相爭，他也沒有漁人得利的機會。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什么該奢求，什么不該奢求，所以不用擔心他。」

她張了張口，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看到楚天佑如此篤定，她也閉嘴不言了。

「小初，好好照顧自己……」楚天佑忽然說著，「後天察哈武就要去跟皇上說了，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在一起的。」

「嗯，我很放心。」她說到這里，笑眯眯的看著楚天佑，「我覺得，不放心的是你呀。」

他的臉色黑了下來，還好現在是晚上，看不大清楚，不過就這么被人拆穿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

楚天佑當晚說了事情離開，雲夢初睡了一個好覺，原本以為第二天察哈武要去進宮面聖什么的，但是察哈武卻跟徐書婉兩個人坐在飯桌旁靜靜的等著她。

「有什么事情嗎？」她不解的問著。

「今天我們去看你娘。」徐書婉輕柔的說著，「好久沒去看過姐姐了，不知道姐姐，現在如何了。」

徐書玥……

「好，我們一起去看娘親。」

雖然在她心中，徐書玥只是一個熟悉的名字罷了，但是既然她用了別人女兒的身體，就要盡一份心意。

她每個月都會派人去整理一下徐書玥的墓地，半年去祭拜一次。

以往都是她一個人去的，現在輪到他們三個一起去了。

吃完早飯之後，察哈武准備好了一切，就出發了。

這次察哈武換上了一身大周的服飾，像個富家公子哥一樣的做上了馬車。

雲夢初跟徐書婉坐在後面，一路朝著城外駛去。

徐書玥的墳前，徐書婉哭著跪下，有些泣不成聲的說道：「姐姐，你的孩子來看你了……」

察哈武見狀，默默地跪下，她也跟著跪下了。

不過她眼尖的看到徐書玥的墳前，似乎撒著新的紙錢……

是蕭尚書來過了。

回去的時候，她問察哈武，「母親當年，跟父親，幸福么？」

察哈武沉默片刻，目光悠遠，仿佛想到了那個時候的日子，半響之後告訴她，「他們很幸福，父親對母親，真的很好……」

幸福就好。

*

第三日，察哈武果然帶著她進宮了。

御書房中，站著幾位重臣，以及皇上，除此之外，皇後也在。

皇後是個賢良的女子，但卻不是個妖嬈動人的女子，所以她可以有尊敬，卻沒有寵愛。

皇上神情和藹的看著她，「哈雅公主，心中可有中意人選？」

她仿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全由家兄做主。」

皇上不意外的看向察哈武。

察哈武微微一禮，「大周皇上，舍妹想嫁之人，是楚親王府的世子楚天佑。」

皇上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不辨喜怒。

果然跟太後與高貴妃預測的一樣……

其實想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想嫁給楚天佑很正常，只是……

他真的要看著楚親王府做大么？

把匈奴公主嫁給楚天佑，不啻於又給楚親王府增加了一個強有力的後援，他日朝政動盪之時……

那么一旦楚親王府有什么不臣的想法，他們身上還留著皇室的血脈，真的是個禍患。

但是，不答應么？

他的母親難得求他一件事情。

告訴他，楚天佑跟雲夢初之間，真的是男女之情，跟朝政無關，就像當年他的妹妹歸在慈寧宮幾天幾夜，只為了嫁給楚親王一樣。

他們都是性情中人，此事無關朝政，只為真心。

現在聽著察哈武的話，看著雲夢初的意思，這兩個年輕人，應該是真心的。

他究竟應該怎么辦。

一邊是母親的懇求，外甥的真情，一邊又是不安的朝政，跟高貴妃的要求。

高貴妃同樣以朝政動盪為由，不讓他答應，把雲夢初嫁給五皇子是個不錯的選擇，既完成了聯姻，又把對方留在了皇室，讓對方終於皇室。

他原本就不是個果決的人，現在這種情況，更讓他覺得難辦。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