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潔也有李紅潔的優點，她立刻發現了最大的問題，「你說楚菲菲雖然是大唐的副總裁可是這次她卻要干私活對么？那這件事豈不是風險很大？」

唐林一驚，這問題他當然想過，但是李紅潔這么一問出來他卻還是吃了一驚。因為這個問題很復雜，這個問題似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因為涉及到楚菲菲在九京城那顯赫的家族和顯赫的背景了。他相信楚菲菲絕不是意氣用事，絕不是在走鋼絲，而是她這么做根本就是上面許可的，而且楚菲菲要的也不是利潤，要的是完全獨立的運作權和自己事業的開端。

下窪村絕對是個完美的開端，在房地產和商業建築開發開始轉型的時候，在全國上下開始宣揚房價必跌的時候，楚菲菲抓住這個超級地產項目可以一做五年，然後徹底鞏固自己的獨立和事業。到現在為止唐林不清楚楚菲菲是要就此獨立還是要一拖二，但是他知道他自己的目的跟楚菲菲十分類似，他最看重的不是利潤空間而是一炮打響的名聲。相對楚菲菲更願意做一個背後的掌控者，他則下決心要在前面沖鋒陷陣，這才是他最擅長的。

李紅潔突然這么一問，他沒法解釋但卻必須要解釋，因為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

「這么說吧，楚菲菲還是以大唐基金的資金來運作，還是大唐的背景，只是不是大唐直接出面，而是大唐支持一個新公司或者一個老公司來具體運作實施，而到時候大唐則主要在後面獲取利潤。其實這種方式對於國內的十大基金公司來說都十分普遍和正常，屬於現代社會正常的商業運作模式。說白了，就是借雞生蛋。而這次借雞生蛋的時候楚菲菲想要建立自己的公司，明白了么？」

李紅潔終於明白了，她認真的點了點頭，「嗯，你這么說我就沒有疑問了，說白了，到時候合同都是三方合同，是大唐基金委托某公司執行某項目，對吧？然後區別就在於這個公司是楚菲菲自己想建立的公司，相對掌控權自主權會很大，而不像一般借雞生蛋的工具公司那樣。大唐基金的確很有錢，但他實體公司卻不那么多，他最擅長最主業的還是資本運作，是吧？」

唐林欣喜的看著果斷明快思維清晰的李紅潔，「對，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咋一聽起來好像存在風險，實際上沒有。然後這個公司楚菲菲有所准備，但是她更希望借助海山建設。她收購海山建設有兩條原則，第一，不改變海山建設現有的人員和業務結構，第二除了必要的幾個核心管理崗位的變換和增添其余位置都不動。而且她能夠保證海山建設進入到下一個輝煌期，就是下窪村和七星地塊的開發，你知道，這是個超級大工程，即便完全按照計劃藍圖也要5到7年，所以這也是個超級機會，有些本事的人都想插上一腳的。」

李紅潔開始加速，她真的把車開到渾河河邊，不是她原來自己小房子的路段，而是另一處比較涼爽，樹木繁茂的河堤。停好車，跟唐林下來沿著河堤開始邊走邊聊天，似乎她也真的進入到了正常的商業模式。

「海山建設是爸爸一輩子最得意的作品，如果真的賣給別人他肯定會舍不得，而從我的角度出發我也不想剛剛進入公司的第一個大動作就是賣掉公司。雖然我一直不看好純粹商業地產開發的未來前景。這么說吧，海山建設加起來已經賺了15年高速發展的房產業的錢了。真的賺的足夠了，而我們也不想再跟政府有太過深入的接觸。我的心情不好，真的，因為之前我像個傻子一樣還生活在爸爸給我編織的美麗童話之中。幸好是你，幸好是你點破了這層窗戶紙，也幸好是你來收購海山建設。這讓我心里還有一絲絲的僥幸和慶幸，倘若當初王大龍或者別的人直接這么來跟我談，直接這么把我扒光在太陽下曝曬，我也許真的會再次崩潰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