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邪肆師尊(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5005 字 2023-02-27

;

很快地,李氏幫著兩位老人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顏氏也沒有再往屋外扔東西,因為屬於老人的東西已經沒有了。

狗仔和阿牛漠然地看著這一切,大概是習慣了老娘對爺爺奶奶的不敬吧。

寒初藍心酸地扶著爺爺,李氏扶著奶奶,婆媳倆沒有再說一句話,默默地走出了寒家的小院子。

寒初藍甚至都不想再和顏氏說話,那個無恥的女人,總有一天也會像爺爺這般,被兒媳婦「好好地」對待的。

「娘,我要吃餃子。」

屋里傳出狗仔的話。

「好,娘馬上就煮餃子給你們吃。」顏氏寵溺的聲音也在屋里傳出來。

寒初藍聽著這些對話,心酸越加的濃烈。

兩位老人家一路上也是沉默不語。

寒爺爺沒有再掉淚,心里卻還帶著些許的期望,希望兒子下地干活回來後,能到張家村把兩老接回來。

平陽村的人看到寒初藍帶著兩位老人家走,以為兩位老人家是要到孫女兒家里小住些時候,都笑著對兩位老人家說他們養了一個孝順的好孫女,也不枉他們那么的疼愛寒初藍。通過村民陸陸續續的說詞,寒初藍更加的印證了對她有養育之恩的只有兩位老人家,對顏氏便無一絲的愧疚。

寒爺爺強裝歡顏回應著村民,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大家知道老兩口是被兒媳婦趕走的。從他們上了年紀後,做不了太多的事情,顏氏就想把他們趕走的了,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心思,顏氏才會經常不給他們糧食吃,目的就是逼著老兩口自動離開。

出了平陽村口,走上了那條大田埂,寒初藍才溫聲地說道:「爺爺,有藍兒在,一定會讓你吃飽穿暖的。」

寒爺爺蒼老的手反握了握寒初藍的手,表示相信寒初藍。他只是覺得對不起寒初藍,當年那位將軍給他的錢銀足夠把寒初藍撫養成人,結果……如今他們兩口子還要給寒初藍增加了負擔,寒爺爺心里的愧疚可想而知。

回到了夜家,寒初藍讓懷雲給兩位老人家煮點紅薯粥,家里的紅薯快要吃完了,寒初藍又拿出些許的錢,讓李氏再去買些紅薯回來,張家村每家的境況,李氏比她清楚,由李氏出面去買紅薯最適合不過了。

高空中,太陽變得更加的柔軟,已經是傍晚了,寒初藍估算著時間,應該是下午四點多。

她想起了到後山去砍柴的夜千澤,說過她一會兒去找他的,現在時間不早了,便叮囑懷雲替她照顧好兩位老人家,她現在就去後山尋找夜千澤,心里還想著再多砍一擔柴,明天她也幫忙送柴到段府里去,要是一天能送三擔的柴,便有了六十文錢的收入,家里多添兩張嘴吃飯,要是沒有一點兒收入,真的很難維持。

菜地,張四他們已經幫她犁好了,正在把松散的田土勾挑成一行一行的,估計兩天時間可以忙完,不得不說,夜千澤替她請來的這些村民真的很能干,做事快,不會偷懶。兩天後,菜籽撒下,便是她管理的時候。

小白菜收成最快,種下二十天左右就可以吃了。

現在又正是種小白菜的時節,只要她管理好了,相信能和楊庭軒達成交易。

寒初藍心里是在懷疑唆使顏氏逼夜千澤休妻的有可能是楊家,但楊庭軒這個客源,她依舊不願意放棄,那是她目前唯一能爭取,也是一定要爭取的客戶。

「姐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爺爺奶奶的。」懷雲很懂事地讓寒初藍放心地到後山去找夜千澤。

寒初藍嗯了一聲,又對兩位老人家說了些許的話,便出了門。

「姐姐。」

懷雲從屋里追出來,手里拿著一把鐮刀,追上了寒初藍後,把那把鐮刀遞給寒初藍,說道:「姐姐,我看那後山好高,遠遠望去都知道山上樹木蔥郁,雜草叢生,也聽說後山有不少的野獸出沒,你帶把鐮刀上山,心也安。」

寒初藍笑了笑,接過鐮刀,「嗯,我帶著便是。」

懷雲還想說什么,又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到最後不再說話,只是目送著寒初藍拉開了竹籬笆門,朝河邊走去,步上木橋,身影漸行漸遠,漸行漸小,直到完全看不見。

懷雲扭身,小雞們歡快地在她的腳下跑來跑去找蟲子吃,她看著倘開門的屋里,兩位老人家還有點惶惶地坐著,她輕嘆一聲,便往屋里而回。

心里對於寒初藍的看法又翻新了,那個女子,總是給自己增加壓力和負擔,原本就貧窮的家,添了她兄妹兩張嘴,雖說他們能幫著做很多事,可還是一種無形的壓力,現在又添兩張嘴,壓力加重。懷雲對寒初藍佩服不已,有膽有識有擔當,心地善良卻不軟弱,這樣的女子才適合她家主子。

傍晚的後山,陰陰涼涼的,哪怕天空中還有陽光,卻無法再折射到後山的地面上,山風撲面,似乎是從山頂上滾下來似的,吹亂了寒初藍些許的頭發。

站在山腳下,寒初藍四處張望,尋找著夜千澤和懷真的身影,她讓夜千澤在後山等她,按理說夜千澤會在山腳下的,可是現在卻不見人影。

傾耳靜聽,除了山風呼呼,便是各種鳥兒的鳴叫聲,壓根兒就聽不到哪里有砍柴的聲音。

「嗷——」

半山腰上忽然傳來了老虎的吼叫聲。

「啊!」

一聲驚叫緊接著傳來,寒初藍一聽到這聲驚叫,臉色大變,那是夜千澤的聲音。

「千澤。」

寒初藍顧不得太多,一邊摸出懷雲讓她帶著的鐮刀,一邊匆匆地上山。她敢說,那聲老虎的吼叫,必定是猛兒吼出來的。夜千澤還說後山上稍有點靈性的動物都和他很熟,他以為這樣他就可以在後山橫行無阻了嗎?他不知道畜生就是畜生,是無法和人相提並論的,人都尚有反咬一口之時,更別說畜生了。

山路崎嶇,路上雜草叢生,走在山路上,很容易滑倒,寒初藍跑得快,不知道滑倒了多少次,每一次才滑倒在地上,馬上又爬起來,急急地尋著猛兒嘶吼的方向跑去。

「嗷——」

老虎的吼聲又響了起來。

「猛兒別過來……」

夜千澤的叫聲也接著傳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懼意。

聽到這些,寒初藍跑得更快了,猛兒要是敢傷了夜千澤,她一定將猛兒碎屍萬段!

擔心夜千澤遭到猛兒反咬一口的寒初藍,忽略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山風大,鳥兒鳴叫,在山腳下根本就聽不到半山腰上的動靜,可她卻聽到了夜千澤說話……

山上的雜草有些會割人,寒初藍滑倒無數次,她的手被雜草割傷了無數道小口子,有些還滲出血珠來,可她不知道疼痛,滿腦子就是趕去救夜千澤。

她一介女流,真以為憑著一把鐮刀就能從虎口里救出夜千澤?

某棵大樹上,一道人影坐在樹頂上,邪肆而深幽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盯著急急往山上跑的寒初藍,看著寒初藍心急無畏的樣子,他嘀咕著:「怪不得比我更得那小子的歡心!」

寒初藍爬到了半山腰,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猛兒的叫聲不再傳來。

夜千澤滿是懼意的話,更是不再響起。

寒初藍環視著四周,除了大大小小,密布如麻的樹林,比她還高的雜草之外,她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心急地大叫著:「千澤,千澤,你在哪里?」

沒有人回應她。

寒初藍急得臉上直冒汗,她也沒空去擦拭一下。現在聽不到猛兒的吼叫聲了,她無法確認夜千澤在哪里,更擔心夜千澤已經落入虎口之中。但她心急也沒用,後山那么大,那么高,她該往哪里找夜千澤?

不能慌,不能亂!

寒初藍努力地讓自己鎮靜下來,越是慌亂,她就越是找不到夜千澤。

迅速地,寒初藍鎮靜下來,她先是蹲下身去察看地面上的痕跡,她現在站的地方並不是上次來過的,除了她身後有她剛才爬上來的痕跡之外,前面按理是不會有人走過的痕跡,如果有的話,一定是夜千澤走過去的。

果真,前方往右的雜草有被人踩過的痕跡。

寒初藍馬上往右邊走去,緊盯著雜草被踩過的痕跡往前急走,後里的鐮刀握得緊緊的。

烏鴉不知道是在山頂上還是在頭頂上鳴叫著,「嘎——嘎——」的,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山上,又是陰陰涼涼的,見不到陽光,顯得格外的陰森,要不是心系著夜千澤,寒初藍饒是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獨自往山頂上闖。

驀地,寒初藍停了下來,握緊鐮刀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眼露驚懼。

一條蛇!

很大的一條蟒蛇,正盤於前方的雜草之上,那些雜草被它龐大的身子壓在下面,三角形的蛇頭高抬著,不停地吐著信子,那雙蛇眼盯著寒初藍,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冷透寒初藍的身子。

後山野獸多出沒,原來不是謠傳,連蟒蛇都有!

蟒蛇據說沒毒,但它會吃人。人被它吞入肚里去,它的胃液會把人溶蝕,就算它現在不吃人,寒初藍也怕,蛇呀,可以說是女人最害怕的動物之一。

寒初藍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在這個時候,她知道,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這條蟒蛇都會追著她。

「姐夫!」

前方忽然又傳來了懷真驚恐的叫聲。

寒初藍望向前方,除了看到那條大蟒蛇之外,就是雜草,樹木,壓根兒就看不到人。

怎么辦?

夜千澤和懷真應該就在前方,可是此刻蟒蛇擋道,瞧著它不停地吐著信子的模樣,估計是肚子餓了,想著把她一口吞入腹中呢。

寒初藍試著後退,沒想到她一動,蟒蛇也跟著動,它強大的蛇尾朝她一掃,她就被嚇得倒在地上,跌入雜草堆中,觸手摸到什么東西,軟軟的,滑滑的。

她本能地看去,隨即彈跳起來,跌倒也沒有松開的鐮刀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落下。

一顆小蛇頭便飛了出去。

她剛剛被蟒蛇尾掃來,嚇到倒跌入雜草叢中時,摸到的原來又是蛇,是一條兩根手指粗的,有沒有毒,她也不知道,她的意識就是先下手為強,免得被蛇咬著了。

遠處的高樹上,那道人影看到一顆蛇頭飛了出去,邪肆的臉上馬上就掠過了心疼,呀,他的小寵物蛇,少了一條。

這丫頭動作真快,手起刀落,他的小寵物蛇就少了一條。

不過……

瞧著他的大寵物蛇正對小丫頭虎視眈眈的,他又邪邪地笑起來,他就不信這個小丫頭敢憑著一把破鐮刀就把他養了多年的大寵物蛇砍了,要是真被她砍了,他就找那小子討賠償去!

寒初藍還把被砍了蛇頭的蛇身挑扔到遠處去,心有余悸。

身後,忽然有了濕濕膩膩的感覺,寒初藍一回頭,臉都綠了,那條蟒蛇竟然爬到她的面前了,那蛇信子正在她身上觸舔著。

寒初藍手里的鐮刀正想朝蟒蛇砍去,可在蟒蛇的逼視下,她自認不是蟒蛇的對手,還是不要激怒它,只能僵著身子和蟒蛇面對面。

蟒蛇觸舔了她幾下,並沒有張開血盆大口吞掉她,寒初藍僵著的身子才稍微地軟了軟,她試著小心後退,想拉開和蟒蛇的距離。可她一退,蟒蛇身子一動,迅速地把她卷了起來,寒初藍的臉不僅是綠的,還是白的,白到沒有血色那種。

大蟒蛇纏著她的小身子,除了頭部還能活動,她的手,她的腿都被纏卷住了,動彈不得,也覺得蛇很重,她被纏得喘不過氣來。

樹上那抹邪肆的影子,瞧見這個情景,笑得更歡了,看戲看得還真是過癮呀。

怎么辦?

寒初藍被蛇困住,腦里還在想著怎么脫險。

她費力地想掙扎,越是掙扎,蛇纏得越緊,她只能不掙扎,奇怪的是,她不掙扎,蛇就會松了纏著她的力道,她開始意識到,這條大蛇並不想傷她性命。

難道又是和夜千澤相識的?

既然大蛇不想傷她性命,寒初藍驚惶的心稍微定下來,她干脆把頭往蛇身上一靠,一副枕著蛇身要睡覺的樣子。她這個動作,讓大蛇有點意外,也讓那抹鬼影更感興趣。

寒初藍放松了,大蛇纏著她的動作也跟著松懈下來。

「你認識夜千澤嗎?」

寒初藍竟然和大蛇「交談」起來。

也不知道大蛇是否懂人話,反正它的蛇舌又觸舔了一下寒初藍的後脖子。

「像你們這種大蛇,據說有點靈性的,你可有?夜千澤說了,後山上稍有點靈性的動物都和他相熟,你和他相熟吧?那家伙真帥,你有沒有覺得?」

大蛇的蛇頭倏地湊到寒初藍的面前。

可怕的蛇目對著寒初藍的大眼。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猛兒那頭畜生虎吃了沒有,他要是被畜生虎吃了,我保證一把火燒了後山,讓你們都給他陪葬!」自己能不能脫離蛇口還是個未知數呢,寒初藍就開始計劃著幫夜千澤報仇了。

內力深厚,把寒初藍的話適數聽進耳里去的邪影,忍不住抽了抽臉,好狠的小丫頭!

還有,猛兒不是畜生虎,也是他養了多年的寵物,好不好?人家猛兒有靈性的好不好?一點都不像畜生!

蛇頭朝藏身於樹上的邪影看過來。

寒初藍大眼一閃,隨即高聲叫嚷著:「蛇的主人,別藏藏縮縮的,敢放你的寵物出來嚇人,怎么沒膽見人?」

邪影一怔。

寒初藍知道他藏身在樹上?

下一刻,他如同鬼魅一般,從樹頂上一閃而來,不過是瞬間便站在寒初藍和大蛇的對面了。

寒初藍定晴一看,眼前這個男人,竟然也是個美男人,還是和夜千澤一般,屬於陰柔邪美的類型,美得不像話,女人都不及他好看,夜千澤有著鳳眸劍眉,還能中和些許他的陰柔,眼前這個男人有著彎彎的眉毛,寒初藍敢說那絕對是女人們渴望擁有的彎月眉,一雙眸子似是水靈靈的,身子骨又不似夜千澤那般壯實,穿著一襲寬松的灰色袍子,山風吹來,吹動他的袍子,可以瞧見他身材纖瘦,要不是胸前平坦如飛機場,寒初藍都以為他是個女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附近?你會武功?有深厚的內力?」

「我不知道。」

美男子一頓,不相信地說著:「那你沖我叫嚷什么?」

「這家伙沒有傷我之意,又朝你藏身的地方看去,我才沖著你叫嚷。」

美男子馬上就瞪了大蛇一眼,大蛇顯得很委屈的樣子,它勉為其難地攔寒初藍的路,勉為其難地把寒初藍嚇了一頓,他還要瞪它!要是讓那個小子知道了,保證會把它剁了煮成蛇湯!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後山上?夜千澤和懷真是不是被你害了?」寒初藍質問著美男子,這個男人是個身懷絕世武學的世外高人,大蛇又是他的寵物,說不定後山上的野獸都是他的寵物呢。這樣一個人在後山出現,寒初藍本能地就把他當成了傷害夜千澤的敵人!

「你管我是誰?這山又不是你家的,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耐我何?夜千澤是誰?哦,你是說下午到山上來砍柴的那個白白凈凈,長得比你好看幾十倍的小子呀?」美男子先是一臉的不悅反駁著寒初藍的話,後又一臉的恍然。

「他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樣了?」

寒初藍急急地問著,緊張之情怎么掩都掩不住。

「綁了,奸了,殺了,殺了,奸了,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