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天價相公(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428 字 2023-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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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縣城門外,夜千澤和懷真站在那里等著寒初藍,夜千澤的臉色有點兒不好看,眼里卻又載滿了焦急,隱隱中還散發著怒火。

懷真小心地偷瞄著他,不知道他送柴後發生了什么事。

賣兩個人柴的是兩家人,他送柴後便和夜千澤分開了。

等他送完柴後,先回到市集上尋找寒初藍,發現寒初藍不在那里了,猜到寒初藍是送柴去了,略略地放了心,按照寒初藍之前的吩咐,他朝城門口走去,沒想到夜千澤早早就等在那里了。只是夜千澤的臉色不好看,他也不敢多問。

夜千澤像一尊雕像似的,立在城門口處,守城的士兵不時地看他幾眼,一來是他過於俊美,二來是他綳臉沉眼時就會散發出一股渾厚的威嚴。

「千澤。」

暴揍了元缺一頓的寒初藍總算逃出了清水縣城,她瘋跑一般跑到了夜千澤的面前,二話不說,拉起夜千澤就跑。

夜千澤不好看的臉色以及那隱隱的怒火在寒初藍拉起他的大手時,默默地隱了下去,跟著寒初藍的步伐小跑著,嘴里不解地問著:「藍兒,怎么了?」認識她以來,她不曾像此刻這般發瘋地跑的,活像後面有十頭猛虎追著要吃她似的。

「先別問,跑了再說。」

寒初藍跑得小臉通紅,氣息喘喘的。

懷真警惕地看了一下城內,沒有看到有什么人追出來,也猜不明白寒初藍跑什么,卻只能跟著寒初藍和夜千澤的身後,小跑而去。

很快地,三人就跑出了幾百米遠,遠離了清水縣城門。

「不跑了,不跑了,累死我了。」

寒初藍扭頭看一眼被拋在幾百米遠外的城門口,沒有看到元缺追來,她跑得又累死了,便停了下來,站在道上直喘著氣。一只大手溫柔地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著氣,夜千澤溫和的聲音自頭頂上傳來:「藍兒,發生了什么事?」

「我和人打架了。」

寒初藍答著,想到她剛剛暴揍了元缺一頓,她覺得很解氣。

那么悲催的她,通過她的智慧,她的努力,好不容易讓家里的生活稍有起色,元缺那個混蛋竟然斷了她的財路,算計她,她和元缺又是無冤無仇的,遭受到這一連串的算計,她的怒火被逼出來了,然後就把元缺揍了一頓。

「啊?」

「是誰?」

懷真錯愕地低叫一聲。

夜千澤陰陰地問著。

「不認識,就是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人,年紀好像比你要大上幾歲,白大哥不收我們的柴,就是那個混蛋搞的鬼,我一生氣就和他打架了。」寒初藍調整好氣息後,想到剛剛那情景,又覺得有點好笑,嘴角彎彎的,笑意還真的逸了出來,她覺得那一架是她贏了,不過想到元缺那一推,正好推到她的胸前小饅頭,她的笑又斂了起來,恨恨地說著:「他再敢使壞,下次把他揍成個豬頭!」

大色狼!

懷真偷偷地瞄著寒初藍嬌俏又顯得瘦削的小身子,在心里腹誹著:姐姐,你真能把一個男人揍成豬頭嗎?

寒初藍音落,夜千澤便緊張地扳正她的小身子,銳利的鳳眸在她的身上游移著,大手還想去檢查一下她身上有沒有傷,被寒初藍阻止了。「千澤,別擔心,我沒事,那家伙沒有傷到我。」

「真的沒事?」

「嗯。」

「藍兒。」

夜千澤把她狠狠地帶入懷里,緊緊地摟了一番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又輕輕地推開了她,垂眸看著她,要求著:「以後,我們賣柴都不要分開!誰要買我的柴,也要買你的柴,否則我們不賣!還有,揍人的事情,你別去做,讓我去!」

欺負他家藍兒的人,他都會替他家藍兒討還公道的。

那個白衣男人……

會是誰?

元缺已經來了清水縣,那個人,在他的記憶深處,打小便是偏喜白色的,會不會是他出手了?

夜千澤擰眉,深思。

「千澤,你遇到不開心的事了?你送柴的那家人,家里有未出嫁的女兒?她們看上你了?纏著你?」寒初藍聽出了夜千澤話里隱含著的怒氣,眨了眨眼,輕淡地問著。

夜千澤抿抿唇,牽起她的手,低柔地說道:「藍兒,我們回家吧。回家再說。」

寒初藍看他一眼,點點頭。

……

楊府,清風樓。

元缺關死了房門,獨坐於桌前,一面鏡子被他擺放在桌子上。

看著鏡中的自己,元缺的臉色有點陰郁,寒初藍的拳頭比起一般的女人還要有力,狠狠地落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就泛起了青紫,落在他的眼上,差點沒有把他的眼睛打盲了,要不是他偏頭快,他的眼睛還真的被打盲了,還有他的鼻子,她一逃走,他才驚覺他流了鼻血,最要命的還是他的耳朵,那丫的狠狠一咬,痛死他了。

活了二十五年,元缺還是第一次被人打,還是一個小丫頭,他原本一只手都能掐死的小丫頭,竟然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是他太大意了。

可他就是想不到她一個女人會打人。

想到她一頭撞入他的懷,元缺身子又僵了一下,他二十五歲了,沒有任何女人近身接觸過他,她撞入他的懷,軟綿綿的小身子散發著淡淡的少女清香,她都嫁了人,還有少女的清香,不用去費心思猜測,他也敢說她還是個黃花閨女,那人娶了她,應該是娶她來干活的吧,以那人的身份,哪怕隱於民間,也不會娶一個出身貧窮,要修養沒修養,要素質沒素質的農家女,那人要是真的在乎那丫頭,怎么不碰她?

元缺懊惱地想著,他會被寒初藍揍了一頓,便是緣於寒初藍撞入了他的懷,帶給了他意外的觸碰,才讓他的大腦處於停滯狀態,然後就被她揍了。

否則,她想碰他一根毛發都難。

沒見過這么凶悍的女人!

他平時四處周游,哪怕也遇到過鄉下女子,可人家都是憨厚老實得可愛的,哪像寒初藍,簡直就是一頭母老虎。

暴打國舅爺!

他隨時可以治她的罪!

默默地掏出自制的葯來,元缺默默地給自己的青紫臉上葯,用他神秘的葯恢復自己的臉色,不讓人瞧出他堂堂國舅爺遭人暴揍了一頓。

至於治罪嘛……

記著!

以後慢慢整治那個女人,不讓她吃盡苦頭,他就不叫元缺。

嗯,清水縣太無聊,他總算找到了一件有點趣兒的事情可以做做了。

被夜千澤拉著回到家里的寒初藍,沒來由地打了一個辣辣的噴嚏。

「澤兒,藍兒,你們回來了,今天怎么回來這般的晚?」李氏在洗菜,看到小夫妻倆進屋,隨口問了一句。

寒初藍淡淡地答著:「娘,我們逛了一會兒市集才回來。」

段府拒收她的柴,她不打算讓婆婆知道,以免讓大家心里壓力大,特別是她的爺爺奶奶,因為年紀大了,也做不了什么事,老是覺得他們住在夜家,是給寒初藍添加麻煩,加重寒初藍的負擔。如果知道寒初藍的柴賣不出去,賺不了錢,老兩口肯定住不下去,要打包回寒家。

現在的寒家,哪還有能力養老倆口,就算有能力,以顏氏那個心狠的性子來看,兩口子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哦。」

李氏沒有多想,應了一聲,把洗好的菜撈起來,遞給洗好了鍋,就等著炒菜的寒奶奶。

「奶奶,我來吧。」

寒初藍走進廚房,從寒奶奶手里接拿過鍋鏟,懷雲燒火,她炒菜。

寒奶奶轉身去拿來碗筷要清洗,李氏趕緊搶著去做,讓寒奶奶到廳里坐著,或者擦擦桌子便行。

今天的午餐,自然不會再有飯吃,更不會再有肉,只有一碟青菜,吃的還是紅薯粥。

飯後,寒初藍進了房,夜千澤也跟隨著她而入,順帶地關上了房門。

寒初藍掏出了小錢袋,那是楊庭軒讓管事給她的柴錢,在桌前坐下,她把小錢袋里的碎銀全都倒了出來,然後數了數,將近三兩的碎銀。

夜千澤走過來,在她的對面坐下,看著她數著碎銀。

「我的柴最後賣給了楊公子。」

寒初藍收起了碎銀,淡冷地說道:「我向他要價二十五文錢,他卻讓管事給了我將近三兩的碎銀,明天我得把這些碎銀退還給他,他是想幫我,但我不需要他這樣的幫助,不需要他的施舍。」

夜千澤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抬眸,寒初藍問著:「我覺得你心情不好,千澤,發生了什么事?該不會你也和別人打架了?」

夜千澤搖頭。

「那你怎么了?」

寒初藍擔心起來。

夜千澤也掏出了一只錢袋,那錢袋似是沉甸甸的,他打開了錢袋,把袋子里的銀兩往桌上一倒。寒初藍兩眼發直,夜千澤倒出來的是幾錠銀,十兩為一錠的那種,有幾錠,代表有幾十兩銀。

「千澤,這些都是真的?」

寒初藍拿起一錠銀兩,學著電視里面放演的那般,用嘴咬了咬那錠銀,卻不知道咬了之後如何能分辯真假,她只覺得硬梆梆的。

「是真的。」

夜千澤臉上毫無喜色,一點都沒有大賺一筆的愉悅。

一擔柴哪能賺幾十兩銀?

寒初藍把銀兩放回桌上,神色一整,問著:「是誰給你的?」

「宋家大小姐。賣我柴的人實際上是她,她讓人給了我這個錢袋,說是我的柴錢,她給得太多,我想退還給她,她竟然想邀我進府坐坐,見見她爹娘,說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不想惹麻煩,趕緊離開,這銀兩便沒有還給她。」

夜千澤答著,眼角余光小心地觀察著他家媳婦兒的反應。

寒初藍的臉慢慢地變得憤怒起來,夜千澤正想解釋,她卻恨恨地罵著:「笑面虎!別再讓我遇到你,否則我把你的老虎毛都拔光!」

這一切,必定是元缺那頭笑面虎設計的!

寒初藍通過事情的前後聯貫起來,什么都能想明白了。

該死的混蛋!

寒初藍最恨的便是被人算計!

素不相識的元缺拿她如此開涮,她和元缺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伸手,寒初藍把銀兩都裝回錢袋里,對夜千澤說道:「明天,不,一會兒,我就把這些銀兩還給宋大小姐,咱們是窮,但人窮志不窮,咱們缺錢,但要靠著自己的雙手及努力付出去賺錢,不需要仰仗有錢人的同情及施舍!」

夜千澤贊賞地看著她態度堅決,就知道他的女人,不會是那種目光短寸,貪圖好處的淺膚之人。

「藍兒。」

夜千澤伸手至寒初藍的面前,寒初藍以為他想要回錢袋,馬上就不客氣地瞪著他,他笑:「藍兒,為夫我也不是那種喜歡仰仗有錢人的同情及施舍之人,別瞪我。為夫只是想,你替我把銀兩退還給宋家小姐,為夫也該替你把碎銀退還給楊公子。」

寒初藍改瞪為看,把楊府管事給她的小錢袋遞給夜千澤,「給你。」

夜千澤接過了小錢袋,鳳眸深處掠過了一抹森冷。那抹森冷一掠而逝,寒初藍還沒有捕捉到,他已經換上了溫和的臉,輕問著寒初藍:「藍兒,你,會不會生氣?我,我不知道會是宋家小姐,否則我絕對不會把柴賣給他們。」

他的小媳婦兒很不喜歡他的臉惹禍,他生氣,擔心寒初藍又會為了些事而生氣。

他對她的占有欲越來越強,而她對他的占有欲也慢慢地膨脹。

不,她對他的不是占有欲,而是她對婚姻的看法,似是和這個年代的人不相同。她好像是要求,她的相公只能有她一個妻子!這種要求是驚世駭俗的,自古以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說大戶人家,就連那些秀才呀,或者生活稍微過得去的人家里,都會納妾。

她雖沒有說過,卻用行動告訴過他,他要是納妾,她必定會做出讓他後悔的事來。

想起了寒初藍夢中呢喃的那句話,以及臉上浮現出的思念及痛苦,夜千澤的心倏地緊緊地揪了起來,他敢說,現在這個寒初藍絕對不是他娶進家門的那個寒初藍,但人還是那個人,就是靈魂不一樣,再想到寒初藍不止一次說她這具身體還太嫩,不宜和他圓房,說得好像軀體是別人的,靈魂是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