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才分離便相思(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026 字 2023-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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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河里躍起來,元缺暗運內力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烘干,才把鍋和碗等東西藏回河里,打算以後有機會再把寒初藍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帶到這里來。

想到那個女人嫌棄和他在一起老是喝魚湯,元缺忍不住低笑著:「也不想想是誰煮的魚湯,有得你喝還要被你嫌棄,真是不識好歹。」

那么不識好歹的人,偏偏他就是喜歡。

和她在一起,他感覺很輕松,也很開心,哪怕有時候會被她氣得半死。她對夜千澤,沒心沒肺的好及體貼,對楊庭軒的以禮相待,對他便是冤家對頭,怎樣打擊他有效,她就怎樣打擊他,真是個八面玲瓏的丫頭。他期待著回帝都後和她的交手,帝都那些表面淑女,暗地里毒女的女人能激出她哪一面?

踱出了樹林,元缺想著下次再遇到她,就做個叫化雞給她吃,再下下次,就給她醉雞,只要她想吃,他都會給她做,也僅會給她做!

寒初藍。

元缺忽然在心里澀澀地想著:為什么是你?

享受到元國舅大人特例的女人,出生了,還長成了十六歲的少女,可惜已為人妻!

……

夜家。

狗仔和阿牛吃過了李氏盛給他們的紅薯粥後,還沒有完全吃飽,兩個人舔著碗,看著寒爺爺,請求著:「爺爺,我要吃山雞肉,大姐夫說過了,只要我們想吃肉就來這里吃的,可是我們來了,你們卻不給我們吃肉。」

夜千澤昨天的話,讓狗仔和阿牛兄弟倆銘記於心,就算兄弟倆不記得了,顏氏也會提醒兄弟倆,把兄弟倆趕到夜家來吃肉的。就算她心里再怨著再恨著寒初藍,也明白自己沒有本事讓兩個兒子吃到肉,既然夜千澤肯松口,願意讓兩個兒子吃肉,她當然得抓著這個便宜盡情地占,讓兩個兒子一天兩頓都跑到夜家來吃肉。

吃窮夜家!

看夜千澤還如何囂張。

不過是依賴著寒初藍那個小賤人才讓生活好起來,夜千澤還真以為是他自己有本事呀?寒初藍那個小賤人,在寒家住了十六年,怎么就不知道先讓寒家富起來?以前她怎么不會上山砍柴去賣?怎么不會想到種大批的青菜去賣?

小賤人!

肯定是被夜千澤那個妖孽迷住了。

在心里罵了寒初藍千萬遍,顏氏還不忘叮囑兩個兒子要想辦法給她帶些雞肉回來,還教孩子如何從夜家偷東西回來。

寒爺爺用筷子拍了一下阿牛的手背,低斥著:「大家都喝紅薯粥,沒有肉吃。」

狗仔有點不依地叫著:「爺爺,大姐夫騙人的嗎?」

寒爺爺老倆口有點難堪地看著一臉平靜地喝著紅薯粥的李氏,李氏偶爾有的動作,便是看向屋外,看看寒初藍回來了沒有。除了這個動作之外,她的眼里就只有她的那碗紅薯粥,對於爺孫三人的動作,她似是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

先一步回來的懷真更是理都不理這兩個小屁孩,不過聽到狗仔說夜千澤是騙人的,忍不住淡冷地反問著:「姐夫說過了,想吃我們家的肉,你們要對老人家尊敬孝順,還要幫老人家做事,更要有善心,有禮貌,做善事,請問你們做到了嗎?」

兩個孩子閉嘴,他們把夜千澤的條件告訴了顏氏,顏氏便教著兩個人,等到快晌午的時候才來夜家,這樣夜家剛好吃飯,他們便不用幫老人家做事,只要隨口叫聲爺爺奶奶,就能蒙混過關。今天來的時候,姐夫和姐姐都不在家,兩個人隨口叫了爺爺奶奶,但李氏,他們並沒有叫,李氏不想和小孩子計較太多,也給他們盛了紅薯粥喝。

「大娘,如果他們來的時候,什么都不做,對爺爺奶奶也不是真正的尊敬孝順,連粥都不能給他們吃。」懷真淡冷地對李氏說道。

「你算什么東西?這個家是我大姐姐的,你不過是我大姐姐收留的一個乞丐!」阿牛受到顏氏的感染,小小年紀的嘴巴也挺毒的。聽到懷真對李氏說的話,把碗重重地一放,怒視著懷真,罵著。

狗仔也附和著。

「阿牛!」

寒爺爺沉下臉來,端起爺爺的架子,命令著:「向懷真哥哥道歉!」

阿牛一點都不怕老倆口,抿著唇瞪著懷真,就是不肯道歉。

他覺得自己沒有說錯,懷真就是他大姐從市集上撿拾回來的,吃姐姐的,用姐姐的,住姐姐的,憑什么那樣說他?

「阿牛!」

阿牛不肯道歉,寒爺爺的臉綳得更緊了,再次命令著:「向懷真哥哥道歉,否則你以後都不要來這里來了,紅薯粥都不會給你喝!」瞧顏氏把兩個孫子教成了什么樣子?要是不管好,將來就會變成像顏氏那種沒有良心的人。

懷真淡冷地瞟著阿牛,那淡冷的眼神讓阿牛更加的生氣,猛地自桌前站起來,怒嚷著:「死老頭,我就不道歉,我干嘛要向乞丐道歉!」

「阿牛!」寒奶奶低叫一聲。孫子竟然罵老伴死老頭。

「老不死的,你閉嘴!」

阿牛朝寒奶奶也吼了一聲。

顏氏平時老在兒子面前罵著公婆,兩個兒子並不理解她罵的是什么意思,但卻知道這是罵人的話,聽得多了也就習慣了,然後罵老人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把顏氏那一套罵詞照搬出來了。

所以說,父母是人生的第一位老師,父母沒有給兒女們做個好榜樣,孩子們在父母那種肆無忌憚的環境感染下,依樣畫葫蘆,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當初如何對待他人的行徑適數還給父母,這便是種什么因,吃什么果!

寒奶奶被孫子這樣罵著,氣得全身顫抖,指著阿牛,顫抖地責備著:「你,你怎么就學了你那個不爭氣的娘!」

李氏放下碗,不贊成地說著阿牛:「阿牛,這是你的爺爺奶奶,你怎么能罵著爺爺死老頭,罵著奶奶老不死呢?」

阿牛對李氏倒是不敢像對待自己的爺爺奶奶那般放肆,但還是提高聲音地說道:「我娘說了,他們只知道吃不會做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便是老不死,他們應該早點死去,這樣我們家能空出地方來放很多東西,能省去很多口糧,我們能吃多一點。」

兩位老人家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差一點被氣暈過去。

李氏擰著眉,覺得顏氏真不是個東西。但她不能沖兩個孩子發火,而是試著去糾正著兩個孩子的錯誤,教育著:「阿牛,狗仔,你們不能這樣說你的爺爺奶奶,要知道沒有你們的爺爺奶奶,就不會有你們的存在……」

「我娘說,我們是她生的,不是爺爺奶奶養的。」

狗仔搶著回答。

李氏臉微黑,很耐心地解釋著:「你爹是誰生養的呀?」兩個孩子一頓,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李氏繼續說道:「你爹是你爺爺奶奶生養的,而你們是你們的爹娘生養的,如果沒有爺爺奶奶,就不會有你爹,沒有你爹,就不會有你們,所以,你們不能聽你娘的,要尊敬孝順老人,知道嗎?不能罵爺爺老不死的。」

阿牛和狗仔對視著,兩個人對於李氏的解釋似懂非懂的。

外面傳來了馬的嘶鳴聲。

「姐姐回來了。」

懷真低啞地說了一句,處於發育期間的他,現在說話像鴨公聲,粗粗啞啞的,讓他很不好意思,不是非要說話的時候,他都不會說話,就算說了也壓低聲音。

李氏暫時沒有再教育兩個孩子,笑著迎出屋去。

寒初藍把馬車停在院子外面,她和懷雲跳下了馬車,下了車後她還看了懷雲一眼,意思是讓懷雲盡量不要提起兩個人遭到競爭對手的伏擊。

「藍兒,今天的菜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這么晚才回來的?餓了吧,快進屋里洗洗手吃粥,娘給你和懷雲留了粥在鍋里。」李氏一邊迎出來,一邊慈愛地問著。

寒初藍笑了笑,「娘,菜沒什么問題,是我和懷雲喜熱鬧,逛了一會兒市集才會回來晚的。娘,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明天我們會准時回來的了。」

「有沒有買些喜歡的東西?」

李氏慈笑著問,看到寒初藍披散著的頭發,她說道:「藍兒,你該替你自己買些頭飾的。」她伸手就替寒初藍挑開垂落在寒初藍胸前的長發,憐惜地說著:「這么漂亮的頭發應該配些好看的發釵花鈿的。藍兒,你的臉好像腫了,怎么回事?」

李氏挑開了寒初藍的發絲,寒初藍的小臉便完完全全地露出來,一眼便能看到她的臉腫著。

聽到李氏的問話,寒爺爺等人都急急地擠出來,關切地問著:「藍兒,怎么回事?」

懷雲正想說話,寒初藍不著痕跡地扯了懷雲一下,懷雲便默然了,寒初藍則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臉,對家人撒著善意的謊言:「娘,我沒事,就是遇著楊公子,他請我們喝茶,他的茶挺好喝的,比我們家的山茶好喝,我一時喜歡,就多喝了幾杯,水喝多了,人就變得水腫了,沒事的,一會兒後水份消失了,我的水腫就會消退。娘,我餓了,我洗手吃粥去。」

寒初藍說完就拉著懷雲進屋。

喝茶會水腫?

誰都不會相信。

但寒初藍不肯說實話,他們也不好再追問下去,李氏看懷真一眼,懷真輕點一下頭,他會找個機會問問妹妹的。

「阿牛,狗仔,你們倆怎么在這?該不會是被你娘趕出來了吧?她舍得?」寒初藍一進屋就看到了自己名義上的兩個弟弟正在喝著紅薯粥。

兩個小鬼頭剛才並沒有吃飽,趁著大家都出了屋,他們就跑進廚房里,把留給寒初藍和懷雲的紅薯粥端出來吃了。

「大姐,是姐夫讓我們來吃飯的。」阿牛一邊急速地喝著粥,一邊答著,還一邊催促著弟弟:「狗仔,快點吃,快點!」要是姐姐發現他們偷了粥來吃,姐姐會搶回去的。

千澤?

寒初藍微微地攏了攏眉,夜千澤非常的不喜歡寒家的人,當然了,她除外。怎么可能會讓阿牛兄弟倆來自家里吃飯?他又是什么時候說的?怎么沒有聽他提起過?也沒有和她說起過。

「阿牛,狗仔,你們怎么偷吃了留給大姐的粥!」

寒奶奶進來就先去給孫女端粥,誰知道一揭鍋蓋,里面空空如也,氣得她顫巍巍地走出來,就一把揪住了阿牛的耳朵,又氣又無奈地罵著。

「老不死的,別碰我!」

阿牛本能地就拍開了寒奶奶揪著他耳朵的手。

寒初藍臉一沉,伸手就奪走了阿牛和狗仔面前的那兩碗所剩無幾的紅薯粥,冷冷命令著阿牛:「阿牛,向奶奶道歉!是誰教你這樣罵奶奶的?這是你的親奶奶,你理應尊敬她,孝順她,你看你是怎樣對待奶奶的!」

阿牛吃得有七八分飽了,倔強地看著寒初藍,就是不肯向奶奶道歉。

寒奶奶氣得直抹淚,心似刀割,在夜家,人人都把她當成長輩看待,寒初藍對她老倆口非常的孝順,可是她的親生兒孫們卻是這樣對她的?難道她老了,做不動了,就活該受兒孫的辱罵嗎?孫子才多大呀,八歲,才八歲就這樣對她。

「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千澤瞞著我做了什么?」

寒初藍冷冷地瞪著倔強地不肯道歉的阿牛,問著李氏。

李氏連忙把顏氏帶著兩個兒子來過的事情告訴寒初藍,又把夜千澤的話復述了一遍。

聽了婆婆的解說,寒初藍才知道在她醉睡的時候,顏氏竟然又厚著臉皮找上門來,那個女人咋還敢找上門來?看望她的傷?她剛受傷的時候,怎么不見她登門?現在才來看望她的傷,虧她說得出口。不過像顏氏那種人,沒有什么是她說不出口的。

夜千澤嘛,她那個相公的出發點倒是好的,是想利用兩個孩子想吃肉的心理,教育他們尊老愛幼,懂得與人為善,做人的道理。

瞪著兩個孩子,的確需要好好地管教了。

寒初藍把手中的兩只碗遞給懷雲,然後拎推著阿牛至寒奶奶的面前,嚴厲地命令著:「阿牛,向奶奶道歉!千澤說過的話,就必須依照他的話去執行!你們不尊敬孝順老人,沒有禮貌,沒有善心,就別想吃肉,連粥都別想吃,就算吃了,也要給我吐出來!」

阿牛死死的抿著唇。

寒初藍的眼神更冷,「阿牛,我數三聲,如果你不道歉,並保證以後都不會罵老人們老不死,我立即就把你吃下去的粥都給我擠吐出來!我說得出就做得到,你大可以試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