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公公來了!(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5171 字 2023-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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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菜地上,寒初藍停留了很長時間,在心疼她的菜,也在想著該怎么處理這么多的菜,最後她只能決定把還算完好的菜,零售賣掉,這樣的話,自己的人手就不夠用了。想到小五和小七,她決定讓那個雖然不露面,其實一直在暗中的暗衛光明正大地成為夜家的「家人」,這樣既能幫她的忙,也能護著這個家。

不過她也不指望著那兩個人護著這個家,從每次她受到欺負時,那兩個人都沒有露面可以看出來,在她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他們都不會出來的。

有點爛的菜,她要收回家里去風曬干當成菜干了。

也可以喂兔子,還有那十一頭豬。

十一頭豬暫時被關在雞棚那里是不安全的,她還要花錢去請幾個人幫她砌個豬欄。表面上她得到了賠償,其實她要花出去的錢超過了她得到的賠償。

「大姐,我好餓了。」

稚嫩的聲音忽然響起。

寒初藍一愣,尋聲望去,這才看到兩個弟弟都跟在她的身後,陽光落在兩張稚嫩的臉上,仿佛間,她似是看到了自己的養父似的,兩個孩子的長相都有幾分像寒大川。「你們怎么跟來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寒初藍,竟然不知道兩個弟弟一直都跟著。

「爺爺讓我們跟來的。」阿牛解釋著,有點擔心地看著自己這個能干的大姐,他們兄弟倆一直跟著大姐,大姐竟然不知道,大姐,沒事嗎?「大姐,你,還好嗎?」阿牛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小臉有點兒紅。打小到大,他還不曾主動關心過誰,就連老娘都沒有。

聽到弟弟的話,寒初藍又有點印象了,爺爺好像是讓兩個弟弟跟著來。捕捉到阿牛眼里的擔心,她的心暖了暖,雖說這兩個孩子不是她的親弟弟,又有顏氏那樣一個極品娘,還好,孩子年紀小,心性還沒有完全被顏氏教壞,只要稍加管教,就會回到正軌上。再者名義上,他們還是她寒初藍的弟弟,在自己受到外人的欺負時,哪怕他們幫不到她的忙,護不了她,但能給她一點的關心,能看到他們的擔心,寒初藍就覺得暖洋洋的。

淺淺地笑了笑,寒初藍搖頭:「大姐沒事。」她又看看天空中的太陽,估算著此刻已到下午三點左右了。她連午飯都沒有吃,經弟弟們一提醒,她也覺得餓了。

再看看菜地,她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便一手拉著一個弟弟,淡淡地說道:「咱們回家去吃飯。」

狗仔歡呼著:「回家吃飯了。」

寒初藍在菜地待了多長時間,遠方那道白影就待了多長時間,一直用著深不可測的眼神盯著寒初藍,在寒初藍拉著兩個弟弟往家里走去的時候,他才閃身消失不見。

奶奶煮的午飯還有,雖然還是紅薯粥,不過炒了一道青菜,姐弟三人吃得倒是挺歡的。阿牛和狗仔整天都在夜家,顏氏也不會管,因為想讓兩個兒子一直吃在夜家,心里是巴不得兩個兒子賴在夜家。

懷真和懷雲回來了。

寒初藍一邊親自給兄妹倆盛紅薯粥,一邊急切地問著懷雲:「懷雲,打探清楚了嗎?」

懷雲自己拿過了碗,自己盛粥,寒初藍則把已經盛好的粥端給懷真,懷真趕緊接過粥,不小心地觸到了寒初藍的指尖,讓他的臉悄悄地紅了起來,寒初藍沒有留意這些,等著懷雲答話。

懷雲點著頭,「姐姐,下坑村有個菜農,是個老實人,昨天那些人雖然也去找他,讓他一起圍攻姐姐,他拒絕了,他說與其花時間去伏擊姐姐,還不如花時間去找第二間酒樓,談談合作。他種了不少的青菜,種類多,不像我們家只有兩種。我看過他的小白菜和菜心了,色澤還不錯,也算嫩,就是有些會有點蟲葉,不過被蟲啃咬過的大多是老葉了,他應該也發現了有蟲,做出了處理,所以只有老葉被蟲啃咬過,如果我們小心地割,那些菜還是合格的。怎么說他也給金玉堂酒樓供應過青菜,知道金玉堂酒樓的要求。」

寒初藍大喜,問道:「你有沒有找他談過?」

懷雲再點頭。

兩個人都坐回桌前,一邊喝著粥,一邊繼續談論著。

懷真靜靜地聽著,一句話都不說。

寒爺爺老倆口自知幫不上忙,看到兩個孫子吃飽了,便帶著兩個孫子到院子里去,李氏在院子里望著那十一頭豬在發愁呢。

「姐姐,那人姓花,我們叫他花大叔就行了。花大叔現在還沒有找到大客戶,他的菜現在都是挑到市集上去賣,但菜太多,容易老,在鮮嫩方面,還是不及我們的好,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所以在價錢方面自動減去了半文錢,這樣的話,我們收購他的菜,一斤菜還能賺半文錢,不用虧。」

寒初藍聽著大喜,笑著拍了拍懷雲的肩膀,「懷雲,謝謝你,你真是姐姐的好幫手。姐姐本來想著,要是這件事傳出去了,那些人落井下石的話,就算是虧本,姐姐也只能認了,最多也就是不虧不賺的,沒想到還能賺一點錢。」

懷雲被寒初藍贊得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懷雲兄妹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多得姐姐收留,姐姐又待我們兄妹如手足,能幫到姐姐的忙,是懷雲的福份。」

寒初藍笑,握了握懷雲的手,「既然咱們如手足,這些客氣的話,咱們都不說了。對了,下坑村遠嗎?我們什么時候去收菜?」

「不算遠,我們去清水縣的時候,經過那條村的村口。」懷雲喝了一口粥,勸著寒初藍:「姐姐不用心急,花大叔說了他會幫我們割好菜,清洗干凈,我們只要帶上籮筐去裝菜就行了。」

寒初藍嗯了一聲,想了想,她又壓低聲音問著:「懷雲,你確定花大叔是個老實人,不會使壞?不是姐姐喜歡懷疑人,畢竟姐姐搶了太多人的生意,就算這是商場的冷酷,也是正常的事情,但姐姐不能不防著他們再使陰手段。萬一花大叔在菜里放點葯,那么我們的菜就會害死人,不但會斷了和金玉堂的合作,還會惹官非。」

寒初藍的話落地,屋外似是有人影急閃而去。

懷雲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她看向了懷真,懷真抬眸望向寒初藍,寒初藍也看過來,對懷真,寒初藍更加的信任,這個少年話不多,但聰明,也能干。「懷真,你覺得花大叔可靠嗎?」

懷真想起花大叔,很嚴肅地點頭,答著:「姐姐,懷真覺得花大叔很可靠,不會像姐姐擔心的那樣做的。」花大叔連伏擊寒初藍都拒絕,不願意因為一點小生意的紛爭而傷人,自然也不會為了報復而在菜里下葯,再說了寒初藍此刻也算是幫了他的忙,解決了他滯銷的青菜,他對寒初藍感激還來不及,哪里會想著報復?

寒初藍放下心來,嗯著:「懷真,姐姐相信你的眼光。你說花大叔可靠,就一定是可靠的。不過咱們活在這個世上,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有些人表面老實,背地里陰險毒辣,有些人表面上似是陰險毒辣,其實心地善良,就是人們常說的刀子嘴豆腐心。總之,咱們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兄妹倆點頭。

吃飽後,寒初藍讓懷真去找幾個泥工匠來,商談一下砌個豬欄的事,她則去後山上砍柴,把懷雲留下來看家。

就算家里還有婆婆和兩位老人家,寒初藍還是不放心,她最放心的只有懷真兄妹,懷雲不留下來,她都無法放心地去後山砍柴。

現在的夜家,正處於遭人嫉妒的風尖浪口上,那些村民背地里還會做出些什么事來,防不勝防。

「姐姐,小心一點。」

懷雲在院子里沖著走出院子的寒初藍叮囑著。

寒初藍頭也不回,只是拿著柴刀的手舉了舉,意思是讓懷雲不用擔心。

她有很長時間沒有到後山砍柴了,就連夜千澤都很少砍柴了,因為懷真能接班。

走在熟悉的山路上,想起以前的事,寒初藍就有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

「嗷——」

才到山腳下,寒初藍就聽到了老虎的低吼聲。

那是猛兒。

果然,猛兒從一棵大樹身後走出來,他的嘴上叼著兩只小野兔,在樹身後還堆放著好幾個受傷了的小野兔及山雞。

「猛兒。」以前害怕這頭老虎會吃了自己的寒初藍,此刻看到猛兒,卻陪感親切,快步迎上前。猛兒似是也挺想念寒初藍似的,虎口一松,兩只小野兔就掉在地上了,它朝寒初藍沖來。

「小心!」

驀然一道白影如同閃電一般掠來,勁凌的掌風刮起,朝猛兒的頭部擊去。

「不要!」

寒初藍大叫一聲,撲上前去想護著猛兒,可她的動作遠遠不及那道白影快,白影的掌心已經要落到猛兒的頭上去了,一掌下去,猛兒哪還有活命?

掌風倏地消失,寒初藍都不敢看向猛兒,她以為猛兒必死無疑的。

「嗷——」

猛兒一聲虎嘯,寒初藍驚喜,猛兒沒死!

她一看,卻看到猛兒發怒地撲向了白影,白影的掌僅是貼到猛兒的頭上,在最緊要關頭時聽得寒初藍的一聲驚叫,猛收了內力,猛兒才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但猛兒卻被激怒了,想撕了這道白影。

白影身子一飄,連帶地把寒初藍也撈著和他一起飄上了大樹上,老虎不會爬樹,猛兒看到白影擄走了寒初藍,氣得撲到樹底下,拼命地扒抓著樹身,不停地仰頭虎嘯。

「元缺,你混蛋,你差點就打死了它!」白影是誰,寒初藍連看都不用看,都知道是元缺。她認識的異性,只有這個自命風流倜儻的國舅爺才喜歡白衣,整天都是白色的,可他再怎么喜歡白色,都掩不住他那顆心是黑的!

元缺站在樹椏上,還把她勒摟在自己的身側,聽得她的指責,他扭頭垂眸,身邊的小人兒那雙明亮的大眼正載滿了憤怒,狠狠地瞪著他,如果不是在樹上,他敢說她會撲倒他,然後狠狠地揍他一頓,她有這個膽!「它,不是想吃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它想吃我?」寒初藍生氣地扳著勒住自己腰間的那只大手,除了夜千澤,她不喜歡其他男人摟她。元缺的力道太大,她根本就扳不開,氣得她掄起拳頭就往元缺的胸膛捶去,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

每次看到他,她都想揍他!

這個笑面虎!

平時對她像是很好,她受傷,他救她,還給她葯,可是今天卻湊了一腳,聯合他人欺負她!

她就知道,她是個笑里藏刀的混蛋!

用笑面虎來形容他,一點都不為過!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元缺受不了她的撒潑,伸手就點了她的穴位,讓她動彈不得。「為什么不讓我打死它?老虎肉能賣錢,老虎皮更值錢。」

「你封了我的穴位!」寒初藍氣恨地叫著。

元缺笑。

一看到他笑,寒初藍就想抽他。

斯文的臉湊過來,灼熱的氣息在寒初藍的臉上來回地吹著,寒初藍就算動彈不得,也覺得全身雞皮疙瘩。夜千澤要是這樣做,她就會心跳加速,臉紅耳赤。「小野貓,我不封了你的穴位,放任你打我嗎?」

「你放開我!」

寒初藍氣得牙癢癢的。

元缺還是笑,他低頭看了看還在樹底下心急著想上樹,但又不會爬樹的猛兒,看出這頭老虎只對他有敵意,對寒初藍是沒有敵意的。再看看寒初藍,他笑道:「你真要我放手?我一放手,你就會掉下去哦,別忘了我們此刻還在樹上。」

「我寧願摔死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元缺的黑眸飛快地閃了閃,隨即又笑著:「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你呀真是不識好歹,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和我在一起呢。」音落,他手一松,被他勒摟著的寒初藍便從樹上栽掉下地面上去。

「嗯。」

寒初藍穴位被封,動彈不得,從樹上摔下來,摔痛了,也只能悶哼一聲。

還好,她掉下來的地方距離地面不算太高,摔下來時,僅是痛了痛,並沒有真正受傷。但元缺那么可惡,足可以把寒初藍氣成內傷。

「嗷——」

猛兒趕緊叼咬著寒初藍的衣裳,就想把寒初藍拖走,元缺又是從樹上刺下來,出掌拍向猛兒。

「它要是死在你手里,我一定會替它報仇!」

寒初藍憤恨地嚷著。

元缺的掌再次收住。

猛兒已經把寒初藍拖到了一邊去,與元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形成了人與虎的對峙。

「寒初藍,它,是你養的?村子里無人敢到這座山來砍柴,只有你們家的人才敢來,因為這頭畜生是你養的?」元缺摸出他的扇子,一甩,展開了扇子,又瀟灑地搖起了扇子來。

山風都可以說是刺骨了,這個家伙還要這么作!

「你才畜生!我養的,怎么著?」

寒初藍沒好氣地應著。

「真是你養的?」元缺有點不相信,「你也真夠狠的,養頭老虎在這里,就能獨占一座山。」

「謝謝誇獎,不行嗎?」

元缺砸砸嘴,笑了笑,「虧你想得出來,怪不得楊庭軒欣賞你,你和他是同一類人,奸商!」

「我奸著你了?商著你了?與你何干?」

元缺微愣,寒初藍一句「我奸著你了?」讓他的耳垂悄悄地紅了紅,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

瞟了瞟那些被咬傷的野兔及山雞,元缺記起夜家養著的那些小動物,一臉的恍然,原來都是利用老虎當獵人。

「姓元的,快點解開我的穴位!」會武功就了不起了?動不動就封人的穴位,等夜千澤回來,她也要學武功,也要學點穴手法,然後見元缺一次,就點一次他的穴位,讓他也嘗嘗動彈不得,任人宰割的滋味。

元缺笑了笑,收起扇子,隨即身影一閃,緊接著聽到猛兒發出一聲虎嘯,寒初藍重新落入元缺的手里,猛兒不怕死地撲過來。

「猛兒,別……」

寒初藍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覺得耳邊有熱氣,鼻子里聞著元缺身上那股獨特的葯味,元缺似笑非笑的話飄進她的耳里,「寒初藍,你是不是擔心我被老虎吃掉?」

猛兒聽得寒初藍的話,在元缺面前三步遠停下來,但依舊對元缺虎視眈眈的,只要元缺敢傷害寒初藍,它就算拼了這條虎命,也要救下寒初藍。

「我擔心個毛!我是擔心我家猛兒會被你拍死!你少自以為是了,你死了,你被老虎吃掉了,我會買幾大串的鞭炮回來放,慶祝慶祝。」不要臉的混蛋!這種人也能當國舅,真是丟了當今太後的老臉!

「真無情!」

元缺嘻嘻地笑著,隨意一拍,寒初藍被封的穴位解開了,她馬上就想離元缺遠遠的,元缺也不阻止她,現在夜千澤不在,哪怕夜千澤留了人在暗中保護她,那些人豈是他的對手?他想逗她,氣她,輕而易舉。

元缺以為寒初藍重獲自由後,會找他算帳,誰知道寒初藍卻是一把摟住猛兒的老虎頭,猛兒溫順地窩在她的懷里,她緊張地檢查著猛兒的虎身,嘴里還在念著:「幸好你沒事,幸好你沒事。」

元缺後悔了,後悔沒有宰了猛兒!

「嗷——」

猛兒低叫兩聲,意思是說它沒事。

寒初藍放下心來,拍拍猛兒的虎頭,在猛兒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快走,他是壞人。你也別擔心我,他是壞,還不至於殺了我。」

她要是知道元缺曾經對她動過殺機,或許她就不會對猛兒說這句話了。

猛兒最後還是走了。

猛兒一走,寒初藍抄起自己的柴刀就去砍柴,對於那個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的元缺,理也不理。

元缺倒也安靜下來,就飄坐在一棵樹上,笑看著寒初藍砍柴。

寒初藍有點貪心,砍的柴多了點,捆好後,她一挑,覺得好重,她曾經受過傷的左肩甚至會隨著挑柴的動作而隱隱發痛。

太陽,西移。

又是傍晚時分。

寒初藍挑著柴走了十幾步,就停了下來,坐在一捆柴上,喘著氣。

那些被猛兒捉來的小動物,被她用藤條拴在一起,無形之中又給她的柴增加了重量。

「這便是貪心的後果。」

元缺取笑著。

寒初藍不理他。

元缺飄來,在寒初藍身邊坐下,笑睨著她,很友好地問著:「要不要我幫你?」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