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他就是寵妻,如何?(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548 字 2023-02-27

寒初藍望向他,好奇地問著:「她不是將領嗎?她怎么會是我們的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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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澤把家書裝好,很有耐心地解釋著:「因為爹是攝政王,雖是實際的掌權者,卻不是真正的帝皇,戰神忠於皇上,便防著爹奪位,她會顧全大局,但在一些小事上,總是針對著我們,與爹有關的人,她都視為政敵。還有,她與當今太後是手帕交。」

元太後表面上對夜沐很是敬重,也會教育少帝尊重夜沐這位皇叔,但心里最防著夜沐的人便是她母子了。

玉鈴蘭本來就是忠於皇上的,她那種性子的人又是死忠的那種,極少會變通,再加上與元太後的私交,她便成了保護少帝的最有力的一道符。

看到寒初藍對戰神那般的感興趣,又似是很有好感,夜千澤沒有再細說,不想讓寒初藍知道,暗中對付攝政王府的陰謀計策,很多都是玉鈴蘭和元缺策劃的。

「不管是哪朝哪代,文武大臣之間都會有政敵的,這個很正常,只要大家心里都是向著國家,裝著百姓,在大局面前保持著清醒,就不用擔心。人,要是沒有一兩個敵人,活在這個世上也很無聊,對吧。」寒初藍安撫著夜千澤,夜千澤忍不住笑著,「藍兒,你懂得很多。」

寒初藍笑笑,她書讀得不算多,但看了很多的書,所以一些道理還是懂的。

在她心里,只要心里裝著國家,裝著百姓的領導者就是好領導。

再說了有政敵也是一種督促,你看到的是我的壞處,我看到的也是你的壞處,有人能看到自己的壞處可以說是一件好事,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壞處沒有人指出來,那樣就無法改正。

施政者,也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施的政就一定是十全十美的。

戰神能顧全大局這一點就很不錯了,否則以她手握兵權的重將身份,不能顧全大局,大星王朝早就亂了。

「你讓懷雲再去買無主荒地改為稻田,需要不少銀兩的,你留了多少錢給懷雲?需不需要給她送點錢去?」夜千澤轉移了話題。

看他把家書裝好了,寒初藍扯了扯被子,夜千澤見狀,淺笑著把她連同被子一起抱了起來,抱回床上,夫妻倆半躺在床上時,才在討論這件事。

「我只帶了盤纏,余下的都留給了懷雲,算上這十幾天的收入,又和庭軒合作的話,估計還能周轉過來,大不了,讓楊庭軒占大頭,我們占小頭。這仗一打起來,糧食肯定會緊張的,咱們多種點水稻,就算收成再差,一畝也能有二三百斤大米吧。除去供應那些簽了協議的酒樓的蔬菜地,再新買一些地,改為稻田,一季度下來也能收成好幾萬斤到十萬斤的糧食,這可是大大的一筆錢呀。」

寒初藍在計算著,兩眼就大放異彩,仿佛看到了閃閃發光的金山銀山了。「不過這樣我們又得請很多工人了,還有那些無主荒地大都是灌溉困難的,要挖坑渠引水灌溉,工程便大了點,除去這些開支,一季度下來賺的錢,就大打折扣了。這倒是其次,千澤,我們得想長遠一點,萬一打仗時,軍糧供應不上,咱們的糧食充作軍糧,也能解除燃眉之急,也算為了國家出力。」

夜千澤輕刮一下她的俏鼻子,笑著:「你天生就是個經商的料,連那些都想到了。」

「我以前就想經商的,可惜……」寒初藍神色一黯,想到了自己的親人,她的宏圖大計就再也不想提了,身子一滑,就滑躺在床上,扯著被子望著紗幔。

「藍兒,怎么了?」

寒初藍忽然不開心,夜千澤大惑不解,也擔心至極,趕緊側身關切地問著。

寒初藍合上雙眸,輕輕地說著:「沒事,我想睡了。」

夜千澤灼灼地望著她,她卻閉上了眼,不讓他看透她的心思,夜千澤倒是不再追問,只是在她的身側躺下來,他平躺著,讓她側躺在他的懷里,輕柔地說道:「睡吧。」

寒初藍沒有應聲,閉著雙眸,腦里卻在想著自己的親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越的,但醒來後她的身子不是她以前的,便可以確定了她是魂穿。那么留給現代親人的便是她的……父母肯定很傷心吧,他們不知道她在異域他鄉活得好好的。

她無法告訴父母,她活得好好的。

父母見不到她,她也見不到他們了。

說不思親,那是假的。

老天爺既然讓她穿越,干嘛不把她的記憶都收走?還帶著前世的記憶,對穿越者來說就是最殘酷的。活在陌生的朝代,人生地不熟,一切都得從頭來過,偏偏記憶里的都是以前的國度,以前的親朋友戚友,每每思起便是錐心之痛。

寒初藍自認適應力是很強的,既來之則安之,但思親之痛,她也擺脫不了。

不敢讓夜千澤知道她其實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只不過是未來的游魂占據了他妻子的身子,她表現得很堅強,有誰知道夜深人靜時,她曾經躲在被窩里流淚,在夢中與親人團聚?

鼻子酸酸的,寒初藍想哭,但極力忍著,她知道摟著她的那個細心的男子還沒有睡,她要是稍微有點淚水涌出來,他就會知道。

故意調整了在他懷里的姿勢,她的臉埋在他的胸膛里,眼角便慢慢地滑出了淚水。

在二十一世紀里,她雖是個小小農家女,但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老父特別的疼愛她,她不敢去想像,失去了她,老父親會傷心到哪種程度,母親會哭得死去活來。

嫁人,尚有見面之時。

她這種穿越者,或許到死,都沒有機會再穿回去見到前生的親人了。

為人子女,她實屬不孝,未能在父母膝前盡孝,反倒讓父母傷心。

摟著她的大手忽然緊了緊,寒初藍微微地一僵。

夜千澤知道了嗎?

「藍兒,我會一輩子疼你,愛你,寵你,不會讓別人欺負你,你是我的天,我是你的地。我們好好地過好每一天,好嗎?」夜千澤溫柔深情的呢喃自頭頂上傳來。

明顯是知道寒初藍在偷偷地哭。

他早就知道寒初藍靈魂被換了,他還在時刻擔心著,擔心老天爺有一天記起了寒初藍的靈魂被換,然後好心地換回去,那樣,他會發瘋的。

他認准的是如今的寒初藍,而不是原來的那個寒初藍。

不管寒初藍是神是妖是鬼是怪,都是他夜千澤的妻!

寒初藍沒有說話。

她一說話就全是哭泣,那樣等於承認自己哭了。

她斂回思親的心神,默默地拭去了臉上的淚痕,努力地平息自己的心情,夜已深,明天還有不知道有幾分險情的仗要打,他們要休息好才能迎戰。這個男人對她已經夠好的了,她在二十一世紀找丈夫的話,絕對找不到像夜千澤這般細心體貼的丈夫。以夜千澤的身份,轉換到二十一世紀去,便是豪門少爺,試問那些坐擁多少千萬多少億身家的豪門少爺,有幾個能做到天天晚上幫妻子提洗澡水,願意吃妻子吃剩下的殘菜殘汁,事事以妻子快樂為主的?

這個朝代屬於封建王朝,就算大星王朝民風較為開放,女人的地位也遠遠不如現代那般好,在這里普通的家庭里,妻子往往處於如同佣人的地位,侍候丈夫,照顧孩子,打理家務,上敬公婆,就算是侯門里的貴夫人,也還要守規矩守禮教,有誰敢讓相公幫自己提洗澡水的?周妃就不敢,夜沐一個眼神都能讓周妃臉色煞白。

所以,她該知足了。

老天爺讓她穿越到這里,肯定是她和夜千澤相互欠著對方的巨債,她來給他當妻子還債,他獨對她好還債,她就該安安心心地還債,與他共度此生,不要在這端欠著情債,那端又欠著親情債,兩端都不討好。

想著想著,寒初藍慢慢地沉入了夢鄉。

確定懷里的人兒呼吸均勻了,夜千澤才輕輕地把她推扶出自己的懷抱,把她放平躺在身側,他半撐起身,心疼地看著她的睡顏,她睡著了,瞧不見她的眼睛如何,但她臉上還有著淺淺的淚痕,再看他的衣裳,微濕,那是她的淚。

「藍兒。」

夜千澤輕輕地親吻著她臉上的淚痕,輕輕地說道:「不要再去想你那個國家的親人了,好嗎?你可以怪我自私,怪我不近人情,可是我派人找過了,根本就找不到你所說的那個國家……我能做的,我都盡力去做了。以後,我便是你的親人,只要我活著,我就會給你最溫暖的人生。」

寒初藍睡著了,自然沒有回應。

夜千澤也只敢在她睡著了,才敢提到她口中的那個叫做中國的國家。她清醒的時候,他一個字不敢提,就怕提了她會傷心會難過,更怕她會消失。

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么這么怪異的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他也不想去弄明白。

有些事,越明白便會越害怕。

長風苑安靜下來了。

隔壁的流雲院依舊燈火通明,哪怕上官紫已經仙逝,到了晚上,流雲苑的燈籠都是點到天亮,包括暖爐,一切都當作上官紫還活著一般,只除了沒有派人在這里居住,但打掃衛生則是天天都要安排人來清掃,上官紫是公主,她的住處本身就比別人要講究。

夜沐沒有睡。

他就站在夜千澤和寒初藍站過的那個廳子里,望著懸掛在牆上的上官紫畫像,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落在畫像上,一寸一寸地撫摸著。

屋外,李公公靜靜地站在門口,任憑寒風呼嘯,白雪紛飛,他也動也不動,靜靜地聽著屋里的動靜,只要夜沐一喚,他馬上進去侍候。

「紫兒,我們的稚兒還活著,他回來了。」夜沐輕輕地對著畫像的亡妻說著話,「我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八歲時的模樣,如今他都二十歲了,馬上就二十一歲了。我想,他肯定來看過你了吧。紫兒,他還給我們帶回來了一個兒媳婦,那個兒媳婦……我本來不想承認的,她出身實在是太低下了,但是稚兒愛她,我看得出來,他很愛很愛她,我不忍心拆散他們了,貧苦百姓就貧苦百姓吧,只要她能給稚兒幸福,能照顧好稚兒,我就滿足了。」

上官紫柔柔地笑望著他,好像很滿意他此刻說的那些話。

「可是,紫兒,我也有擔心的。稚兒和藍兒已經成親半載了,稚兒又二十了,藍兒也都十六了,你那個年紀已經懷上了稚兒,但他們還沒有圓房,我擔心他們之間會有一個人有問題。稚兒剛回來,我不敢問他,你又不在,不能問問藍兒,紫兒,為什么你沒有和稚兒一起回來?為什么呀!」

自言自語到最後,夜沐的痛苦又流露出來。

他渴望老天爺把紫兒母子都還給他,而不是僅有子沒有妻。但老天爺就是沒有聽到他的祈求,只把稚兒還給他。

「紫兒,你咋就這么狠心,丟下我不管了……」

撫著畫像的手指更加的溫柔,夜沐的臉上卻滑下了兩行清淚。

……

「鐵頭,派個輕功最好的人,把這封家書送到張家村去交給懷真。」

本該陪妻沉入夢鄉的夜千澤此刻卻站在長風苑與流雲院之間的瓦面上,鐵頭在他的面前,他把寒初藍寫好,經他翻譯過的家書遞給了鐵頭,還吩咐著:「讓懷真兄妹按照信上所說去辦。如果資金不夠,再讓人給他們送點去。」

「是。」

鐵頭接過了家書,沒有多問一句他話,身子一閃,便消失在風雪之中。

夜千澤一個輕縱,便落在了大廳的正上方,他靜靜地凝聽了一會兒屋里的低喃,風眸沉凝,臉上沒有表情,片刻後再一個輕縱,也消失在瓦面上。

……

隔天。

夜千澤醒來,還沒有睜眼就伸手一撈,想把寒初藍撈入懷里,誰知道卻撈了個空。睜開眼,身側真的沒有了美人兒的倩影,他忍不住嘀咕著:「又早起了。」

沒有美嬌妻在身側,夜千澤也不想在床上多待一分鍾。

「咚咚。」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接著便傳來春梅的問話:「世子爺起來了嗎?」

夜千澤一邊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一邊淡冷地應著:「把洗臉水端進來吧。」

小丫頭這才推門而入,手上果真端著熱氣騰騰的洗臉水。

小丫頭抬眸飛快地看了夜千澤一眼,就趕緊垂下眼瞼去,這個世子爺真俊呀,她長這么大還沒有見過這么俊的男子,王爺已經夠俊的了,可與世子一比,還是差了點兒。

把洗臉水放在桌子上,春梅便拿起帕子,擰了水,走到夜千澤的面前,踮起腳就想幫夜千澤拭臉,夜千澤冷冷地從她的手里抽過帕子,冷冷地命令著:「站到一邊去,我自己來!」

「世子爺,奴婢是侍候世子爺與世子妃的,就讓奴婢來吧。」春梅惶恐地垂眸說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兩名小宮女在長風苑當差就當得膽戰心驚的。

世子俊,世子妃美,可是兩個人都不喜歡讓他們侍候,當奴才的不侍候主子,教管家看到了,有她們的罪受。

夜千澤不理她,一邊自己洗著臉,一邊問著:「世子妃呢?」

提到寒初藍,春梅撲嗵一聲就跪在夜千澤的面前,夜千澤臉色一黑,沉冷地再次問著:「世子妃呢?」

「世子,是奴婢們不好,世子妃在小廚房里做著早膳,奴婢們怎么勸阻都勸阻不了,是奴婢們不好,都是奴婢們的錯。」春梅的臉色都變得煞白的,擔心夜千澤會責罰她們。

夜千澤洗好了臉,望了嚇得臉色煞白的春梅,淡冷地說道:「起來吧,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世子妃不喜歡你們這個樣子,要自然,自然!世子妃喜歡做什么,你們只需要告訴我一聲就行,不要去勸阻她。」

春梅錯愕。

「還不起來,要是讓世子妃看到,世子妃不開心,我就讓你跪到明年的除夕夜!」

春梅被他這一嚇,趕緊爬站起來。

一抬眸,看到他那張俊美非凡的臉,她又趕緊垂下臉去,一顆心亂跳。

夜千澤沒有留意到這些,他一顆心全跑到寒初藍身上了。吩咐完春梅後,他人就走出了房間,往小廚房走去。

昨夜的雪下了一宿,院子里全是積雪。

春蘭在廚房里幫不到寒初藍的忙,被寒初藍趕出來,此刻正在清掃著院子里的雪。

看到夜千澤從屋里出來,趕緊行禮,夜千澤隨意地揮揮手,人就鑽進了小廚房。

很香。

夜千澤一進廚房就聞到了香氣。

寒初藍正在灶台前把什么東西,白白的,軟軟的,一個一個放進鍋里,沒有留意到他進來。夜千澤輕手輕腳地走到她的身邊,正想伸手摟她一把,她忽然一手拍來,拍開他的大手,淺淺的笑意逸出她的紅唇,「別想嚇我。」

「聽到我的腳步聲了。」夜千澤也笑著。

「怎么說,我也在練著內功,聽力較以前總是好一點的。柴快要燒完了,幫我添一點,不要添太多,火太大,餃子容易煮爛。」

她一大清早起來,原來是包了餃子。

「餃子?」

夜千澤看著鍋里一個個白白的小東西,還真的是餃子。

「今天過年。」在她的家鄉,過年都會包餃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