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圓房(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5458 字 2023-02-27

他低低地一笑,摟緊她,哄著:「睡吧。」

寒初藍又嘀咕著,夜千澤這次才聽清楚。

「還活著。」

寒初藍嘀咕著什么,夜千澤沒有聽清楚,垂眸,柔柔地看著已經在剛才的烈火焚燒之中和他有了夫妻之實的小妻子,捕捉到她臉上的紅潮未退,他眼里的溫柔更深了,濃烈得可以擰出水來。

愛憐的大手落在她的臉上,夜千澤低柔的聲音輕輕地在她的耳邊回盪著:「藍兒,你還好嗎?」

從高空中盪回了地平線,寒初藍被燒成灰燼的靈魂又重生了,她扭頭,看到她的長發與夜千澤的長發絞在一起,輕輕地笑了起來,原來這便是結發的意思。

燭火一直燃燒著,久久不滅。

紅色的紗幔慢慢地散落。

到後來,寒初藍也想不到了什么,腦里一片渾濁,只知道自己的身子在夜千澤的溫柔攻勢下,變成了一團火,熊熊烈炎焚燒著她,也燒著夜千澤。她除了還能喘氣之外,就什么都忘記了,只知道攀附著夜千澤,在夜千澤的帶領下,一步一步地探索著人世間最原始的樂曲是如何譜寫的。

寒初藍很想主動的,可她實在是太緊張了。只得放棄了主動,反正做這種事,還是讓男人來主導好一點。在夜千澤溫柔深情又猛烈的攻勢下,寒初藍慢慢地放松了心情,不再緊綳著身子。她相信,他一定會很溫柔的,絕對不會弄痛她的。

頎長健壯的身軀覆上了柔軟的身子。

把她輕輕地放躺在床上,夜千澤坐在床沿上,凝視著她,把她的嬌美,把她的羞澀都烙入眼底,烙入心頭,修長的大手愛憐地又帶著烈火,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撫著,燃燒起來。從她的臉上一寸一寸地游移,來到她的唇上,在她略為紅腫的唇上流連很久,才滑到她光潔的下巴。如今的她,下巴不再尖尖的,圓潤了些許。手指沿著下巴再往下移,而他的身子也隨著他的手指移動,慢慢地俯下身去,再一次吻上她紅潤的唇瓣。

不知道是熱水太熱,還是情太濃,兩個人如玉一般的臉上都染著紅潮,男的越發的妖孽,女的越發嬌美。

夫妻倆洗了一個鴛鴦浴。

被他抱出屏風的寒初藍同樣是一襲白色的里衣,披散著瀑布一般的青絲。

夜千澤穿著一襲白色的里衣,披散著頭發。

……

片刻,屏風後面隱隱地傳來了微微的喘息聲。

寒初藍不說話了。

「我說過了,不管要等多長時間,我都願意等的。」

「我說不可以,你還願意再等下去嗎?」

屏風後面傳來夜千澤暗啞低沉的嗓音,他等著圓房等了很長時間了。

「藍兒,可以了嗎?」

春宮圖冊,他早就看了數遍,什么招式都記著了,就等著實戰操練。

把春宮圖冊一扔,夜千澤跟著轉進屏風後。

夜千澤垂眸看著愛妻塞到他手上的春宮圖冊,然後妖孽臉也紅了起來,明白愛妻剛剛的不自然從何而來了。

說著,寒初藍趕緊躲進屏風後面去。

寒初藍的臉又紅了起來,不再嗲著聲音,從懷里抽出了那本春宮圖就往他的手里塞去,小聲地嘀咕著:「原本想調調情,弄點氣氛的,可我不是那種會嗲的女人,算了,我先洗澡去。」

「藍兒,你沒事嗎?」

夜千澤抽臉,兩道劍眉在一抖一抖的。

「千澤,你,你覺得我美嗎?想不想親一口?」寒初藍的聲音還在嗲著,嗲得她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一抖,落滿地。她不是那種會嗲的女人呀。

他依舊灼灼地鎖著她看。

夜千澤劍眉一抖。

撲倒之前得調調情,弄點浪漫的氣氛,這樣吃起來水到渠成。

寒初藍忽然嬌嗲嗲地叫了一聲。

「千澤。」

夜千澤的俊臉湊到寒初藍的面前,鳳眸深深地瞅著她,把她剛才臉上的變化都盡收眼底。娘把她叫去,到底和她說了什么?

「藍兒,你有心事?」

這樣想著,寒初藍決定了,她撲倒夜千澤。

寒初藍忽然頓住腳步,轉身,又用大眼盯著他看,心里想著,是等他主動還是她主動?大家都沒有經驗,可她活了兩世,前世受的教育又較為開放,她想,她應該比他懂得多吧?再說了,他的臉皮還是不及她的臉皮厚,還是她主動吧。

夜千澤跟著她,體貼地說道:「藍兒,我幫你打好洗澡水了。」

寒初藍拿開了他的手,從他的身側走過。

「我沒事。」

說著,夜千澤就伸手來探她的額。

「藍兒,你怎么了?娘和你說什么了?」夜千澤走到愛妻的面前,有點不解地看著她的臉紅起來。寒初藍不答話,那雙大眼灼灼地盯著他看。夜千澤摸摸自己的臉,問著:「藍兒,我有什么不妥嗎?你的臉紅紅的,是不是不舒服?」

夜千澤沒有聽到愛妻的回應,便從屏風後面繞出來,寒初藍看到縷縷煙霧從屏風後飄起,臉不自然地就紅了起來。

關上房門,還把門都塞上了,寒初藍的身子貼靠在門身上,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圓房就圓房吧,沒有什么大不了。現在她也心甘情願成為夜千澤的女人了,不過,讓她主動嗎?

寒初藍推開房門,夜千澤在屏風後面問道,他把燒好的洗澡水倒在浴盆里,正在試著水溫。

「娘和你說什么了?」

世子妃的答案……讓她非常的不滿意!但世子寵著世子妃,她又不能真對世子妃怎么樣。

就這樣扯平了?

留下板著臉的星月。

「從明天晚上開始,我也給他提洗澡水,便扯平了。」寒初藍笑笑,轉身就走。

星月的臉板得更厲害了,就這事?世子妃的態度滿不在乎的,她瞧著世子做下人的事,她心疼呢,世子妃不是說很愛世子嗎?竟然是這副態度。「世子何等尊貴,怎能做著下人的事。」

寒初藍愣了愣,隨即笑著:「就這事?」

星月的臉還是板著,寒初藍覺得她要是不板著臉,保證會很多男人追求她。「世子妃不應該天天晚上讓世子提洗澡水。」

寒初藍扭頭,溫和地問著:「星月,有事嗎?」

星月淡冷地叫了一聲。

「世子妃。」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寒初藍哦了一聲,就朝房間走去。

「哦。」

夜千澤不僅是親自替寒初藍提洗澡水,連熱水都是他親自去燒,好像假借他人之手,寒初藍又會遭到毒算似的。

再者,有哪個當相公的,天天晚上給娘子提洗澡水的?

小五和小七是知道夜千澤天天如此的原因,星月等人都不知道。便覺得寒初藍犀利,壓制著自家相公。所以才會對寒初藍有恭無敬,就算他們必須無條件地保護寒初藍,潛意識里依舊把夜千澤當成了真正的主子。

星月平板著臉,老實地答著:「主子給世子妃提洗澡水去了,小五和小七要幫忙,被主子拒絕了。」說著,星月睨了寒初藍一眼,那眼神里有著輕責,大概是覺得寒初藍不該讓她尊貴的主子天天提洗澡水吧。

寒初藍搖頭,一邊張望著,一邊說道:「我和千澤在外面的酒樓吃過了。星月,你家主子去哪了?」他們天天外出,天天都在帝都各大酒樓吃過飯才回來,寒初藍既然打算開酒樓,就要先知道那些競爭對手的底子有多厚,正所謂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打仗是那樣,做生意也是一樣的。

寒初藍不敢把這些人當成婢女,而是當成了兄弟姐妹,不過星月不太好相處,對她雖恭卻無敬,說話永遠是平板著臉,一板一眼的,好像對她有著非常大的意見似的。

星月不僅高大,也很美,能文能武,據說在暗衛之中還是個算數的佼佼者,夜千澤安排她跟著寒初藍,意思也很明顯了,讓星月成為第二個懷雲。

「世子妃,你回來了。要不要吃點什么,星月給你做。」星月是夜千澤安排進來的八名女子之中年紀最大的,二十歲了,長得很高大,要不是看到她胸前隆起的胸脯,寒初藍都會以為她是個男人呢,因為她像夜千澤一樣高大。

寒初藍回到長風苑的時候,沒有看到夜千澤在院子里等她,讓她微微地松一口氣,真擔心被婆婆要求圓房,一回來就面對相公那張妖孽臉,她懷里還塞著那本春宮圖呢。

李氏望著她,哦了一聲,也不好再說什么,便送了寒初藍出了自己的房子,看著寒初藍往長風苑走去,直到寒初藍的身子看不見了,她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希望寒初藍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寒初藍紅著臉小聲說道:「娘,我知道了。」

「藍兒,娘本來不想管你們的私事的,可是如今這形勢,你們還真的不能再這樣做表面的恩愛夫妻。」李氏解釋著自己不是想管小輩們的私事。

她的大姨媽結束已經有三天了,這個時候也是可以圓房了。

寒初藍紅著臉不說話。

「娘一早就瞧出你和澤兒雖然恩恩愛愛的,可還沒有夫妻之實。以前娘見你身子弱,發育不好,想著先讓你養好身子骨再說。經過半年的調養,娘看你身子已經基本長成了,藍兒,你也該和澤兒行周公之禮了。再這樣下去,誰知道太皇太後又會怎樣為難你們?成親一年,沒有傳出喜訊,太皇太後就會往你們長風苑里塞女人了。澤兒可以拒絕一次,不可能次次拒絕,那樣會讓他和太皇太後的關系更僵的,太皇太後本來就不喜歡他。」

她和夜千澤沒有圓房,公婆也盯著。

寒初藍的臉紅得難以形容了。

「藍兒。」李氏的臉更紅了,一把搶過春宮圖冊就往寒初藍的懷里一塞,低聲說道:「這是周妃給我的,周妃說你和澤兒成親半載了,還不曾圓房……王爺想抱孫呢。周妃又不好意思說你們,便把娘找去,讓娘把這本書冊給你,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讓你和澤兒趕緊圓房。」

「娘,你怎么會有春宮圖的?」

寒初藍接過書冊,隨意地瞟了一眼,然後雙眼圓瞪,臉上刷地就紅了起來。

「什么書這么神秘?」

「藍兒,剛才周妃找過娘了。」李氏把那本書冊遞給寒初藍,紅著臉說道:「這本書冊,你先藏好,回到長風苑里,躲進房里再細細地看看。」

寒初藍更加不解地看著她。

李氏沒有答她,繼續翻著箱子,半響,她從箱底找到了一本書冊,轉身回到床前,風韻猶存的臉上竟然染上了紅色,顯得極不自然的。

寒初藍不解地問著,婆婆今天特別的怪。

「娘,你要找什么?」

李氏把寒初藍拉到了床前按寒初藍坐下,她便去打開一個箱子,不知道在箱子里找什么,找得很是心急的樣子。

「娘,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有人欺負你了?」寒初藍看到李氏那般的謹慎,以為李氏被人欺負,關心地問著。

寒初藍猜到婆婆有重要的事情,笑著讓李氏拉著她先進府,朝李氏居住的院子走去。在進了院子之後,李氏讓下人們都退下,她把寒初藍一直拉回到自己的房里,關上了房門才放開寒初藍的手。

李氏上前就拉起她的手,笑著對夜千澤說道:「澤兒,娘想和藍兒說點事。」她在這里等著,就是為了等寒初藍的。

寒初藍親熱地叫了一聲。

「娘。」

見到夫妻倆回來了,李氏順著台階迎下來,臉上就揚起了慈祥的笑,笑著說:「澤兒,藍兒,你們回來了。」

這天傍晚,夜千澤帶著寒初藍牽著藍騎到城外去溜達了一天,剛剛回府,就看到李氏在王府門前來回地走動著,好像在等人,又好像有急事似的。

也是,現代的政府機構都是沿襲著數千年的文化及經驗,一步步積累下來,然後經過不斷地改變,不斷地完善,才會越來越好。

古代的朝廷其實和現代的政府機構差不多,也有節假日。

朝廷會在年初八恢復朝務。

轉眼間,便到了年初六了。

少帝夜無極對夜千澤也是極為親近,幾乎天天都要召夜千澤進宮,夜千澤每次進宮,都是見著了少帝,隨口說上幾句話,就借口溜了,讓夜無極覺得他一心想除掉的堂兄就是一條泥鰍,滑溜溜的,很難抓住。

太皇太後還召過寒初藍兩次進宮,因為有夜千澤陪著進宮,太皇太後倒是沒有為難寒初藍,只是輕責夜千澤過於寵妻,要求夜千澤讓寒初藍學規矩,夜千澤左邊耳進,右邊耳出。

原本寒初藍應該跟著周妃去與京中貴族打交道的,夜千澤總是帶著寒初藍出府,讓周妃找不到人,只好作罷。

這樣的事情由周妃去周旋,夜沐也是不管的。

接下來的日子里,夜千澤還真的只管帶寒初藍去玩,其他事情,重要的,他晚上會偷偷地出去辦,不重要的,都交給自己那些暗衛忙去。至於拜年,他只去了楚王和陳王兩位伯父家里坐了坐,其他皇親國戚,他壓根兒不想去。

寒初藍愉悅地摟住他的脖子,慶幸自己嫁了一個好男人。

「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其他的事情,咱們不再管了。」夜千澤寵溺地說道。

在王府里,不用種菜,不用種地,她無聊,必須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

「不想,如果沒有了,咱們到處走走吧,還沒有逛過帝都呢。」寒初藍說道,也想考察一下市場,在哪里建造酒樓生意更好?

「你還想去?」

「明天還有沒有宴會什么的?」

當然了,也只有她自己明白那意思。

以前她喜歡抄錄唐詩宋詞,遇著是同一個作者寫的,她就省去了作者的名字,寫上「同上」兩個字,便知道是誰寫的了。

她是習慣使然。

寒初藍呵呵地笑。

「你不喜歡嗎?說起來比你寫的好多了,你一句句的『同上』,也虧你家相公我聰明,否則還真不知道你寫的是什么東西。沒見過像你這么懶的人,想我就想我唄,多寫幾個字都嫌麻煩。」

「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我舍得你也舍不得。」

「是呀,我嫉妒,嫉妒到恨不得扒了你的臉皮貼到我的臉上來。」寒初藍伸手捏一把他的俊臉。

「藍兒,我就知道你一直在嫉妒我比你好看。」

「在你面前,不愛美也得愛美。」

「女人就是愛美。」

「我介意。」

「我不介意。」

「我才不要滿身橫肉。」寒初藍笑著。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我要是滿身橫肉,就輪到我抱你了。」

「可我喜歡抱你。藍兒,都這么長時間了,你還是沒有長多少兩肉。」

「我自己可以走。」

夜千澤彎腰把她抱了起來,溫柔地問著,「我抱你回房休息片刻。」

「累了吧。」

寒初藍倒是沒有和夜千澤辯論這個問題。

那是自然的,在孩子的心里,自己的母親永遠是最好的女人。

「她是好,可惜不是我母妃,我母妃比她更好。」

「你也知道她好?」

「她是個善解人意又心善的人。」夜千澤只說了一句。

「周妃會不會不開心?」

「還給周妃了。」

「春梅和春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