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好相公(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486 字 2023-02-27

「藍兒。」

夜千澤摟緊她,帶著擔心說道:「我是很想當爹,很想擁有一個你與我的孩子,但你說過你的身子骨還沒有發育完善,懷孕生子容易造成難產,所以,我們現在不要孩子。」

只要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的事情,他都不會做。

寒初藍眼神柔和,小手在輕撫著他健壯的胸膛,聞著他男性的陽剛氣息,她淡淡地笑著:「千澤,也不是所有人懷孕生子都容易造成難產的。只有胎位不正的才會造成難產,而且經常勞動的人,分娩時就比那些長期坐著不動的女人要順利一些。」

夜千澤捉住她俏皮的小手,害怕她再這樣撫摸下去,他會忍受不了再來一次翻雲覆雨,擔心會累著她。「藍兒,就算如此,現在這形勢,我們也不適合要孩子呀。」他怎么可能不想當爹呀,愛上她後,他就想當爹了,想擁有他與她的孩子。但現在不僅僅是她年紀太輕,還因為形勢。

寒初藍的眼神更加的柔和,帶著向往地說道:「看到瑜兒那般可愛,我就想當娘,也想有一個像瑜兒那般可愛的孩子。」

女人天生就帶著母性,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被激發出來,一旦愛上了一個男人,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她也會義不容辭地替他生兒育女。這便是愛情,這便是女人!

寒初藍以前不想懷孕生子,一來的確是身體原因,二來是對夜千澤的感情還不夠深。現在她的身子發育得還算不錯,她對夜千澤的感情也日漸加深,孩子的事,她便不想去逃避,順其自然。

夫妻倆之前都有默契,在她滿十八歲前不要孩子,但兩個人都沒有做著防避措施呀。

要是孩子要來,還是會來的。

夜千澤摟緊她不說話,寒初藍知道他是在擔心她的身體,害怕她之前說過的那些話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其實那些她也害怕,而且是誰也無法預料到的。就算她十八歲後再生孩子,要是出現難產,一樣會出現,與年齡無關。就醫學上來說,女子最好在二十歲之後再懷孕生子的。在這個年代里,二十歲的女人已經是個老女人,幾個孩子的娘了。

再者,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到鬼門關去闖一回,等於是拿自己的命去換孩子的出生。好運的,大小平安,不好的,大小都保不住,或者只能保住一方。

明知道那是去闖鬼門關,因為愛,千百年來,女人都在走著這條路。

所以母愛很偉大!

「千澤,你沒有讓星月他們給我下葯吧?」

寒初藍輕輕地問著。

夜千澤愛憐地輕吻她一下,愛憐地說道:「我怎會給你下葯。」他寧願給自己下葯也不可能給她下葯的。

「那就好。」

「藍兒,不過……」夜千澤略作遲疑,低柔地說道,「我瞞著你私底下找過元缺。」

寒初藍一愣,愣愣地抬眸看著他。「你找他做什么?」

兩個人不是對頭嗎?還是情敵呢,他最不喜歡的便是她與元缺有接觸,他怎么會瞞著她去找元缺?

夜千澤想起自己去找元缺的時候,是在一個寒冷的深夜,他總是等寒初藍睡著時就會在夜半時出去,那晚,他去了元府。

元缺的住處,他知道。

十幾年了,元缺依舊住在他原來住的院子里,夜千澤和元缺曾經是朋友,常常過府玩耍,很清楚元缺住在哪里。

他才悄無聲息地落在元缺的院子里,元缺就察覺到了,馬上吹滅了燈,他才抬腳往元缺的房間邁去,元缺已經悄無聲息地從房里掠了出來。

兩個人在院子里面對面,寒風呼嘯,從兩個人身上刮過。

夜千澤晚上外出的時候都習慣著一身夜行衣。

元缺看著他露出來的鳳眸,淡淡地笑著:「君昊,既然來了,何必蒙臉。你那雙鳳眸最容易泄露你的身份,難道你不知道嗎?」不是說整個帝都只有夜千澤才擁有鳳眸,而是沒有人的眼睛像夜千澤的那般漂亮,那般的毫無雜質,這個男人就算心里也有著計謀,可他的眼神總是能保持得那般的純凈。元缺不知道在經歷了大火,經歷了母死,經歷了逃亡,隱世後的夜千澤,為什么還能保持著眼神的純凈,難道他對那一切的遭遇都不怨不恨嗎?

他元缺不知道比夜千澤幸運多少倍,眼神都無法保持著純凈,而是變得深不可測,把自己一切的心思都藏於眼底深處,誰都沒有摸透他的心思,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表現出來的是真心。饒是和寒初藍在一起,他都帶著點點算計,算計著她,讓她欠他越來越多,讓她稍微地關心一下他,在乎一下他……

夜千澤扯下了蒙面的那塊黑布,淡冷地說道:「這么晚了,還沒有睡?」

半夜三更不睡的人闖入別人的府上,被人發現了,還能氣定神閑地問人家「這么晚了,還沒有睡?」的人,大概也只有夜千澤了。

元缺又是一笑,人輕輕地飄到了不遠處的一座亭子下面坐下,夜千澤也隨著他進亭,兩個人就像好朋友似的,各自坐下,依舊面對面。

「君昊,這句話我覺得該由我來問你吧。都這么晚了,你咋沒睡?還跑到我的院子來,想我了?」

夜千澤瞟了他一眼,「是呀,我還真的想你了呢。」

元缺笑睨著他,問著:「怎么不帶弟妹一起來。」

「她不喜歡你。」

夜千澤不客氣地刺著他。

元缺依舊笑,「我知道她不喜歡我。要不要喝兩杯,我讓人煨壺酒來,咱倆好好地喝上兩本,暖暖身子。」

「也好。」

元缺便對著空氣吩咐著:「去,煨壺酒來,我要和君昊喝兩杯。」

安靜的院子中,便見人影晃動。

不久有人奉上了美酒,還有幾道下酒菜。

兩個對頭,就這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無視不停灌進來的刺骨寒風,喝起了美酒。

「弟妹酒量不好,你沒有再給她喝酒吧?家宴的時候,我瞧著她很想喝酒,那副瞧著美酒兩眼放光的樣子,我久久難忘,午夜夢回時細細品味,真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壺美酒送到她的面前,以博她歡心一笑。」論無恥,元缺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了。當著別人相公的面,把自己對寒初藍的那份情毫無保留地傾訴出來。

而聽著這些話,能依舊淡定地喝著酒的人,也只有夜千澤。

他用不著去嫉妒,寒初藍是他的妻子,一輩子都是,元缺這輩子只能把寒初藍當成一個夢,元缺要用一生去追逐的夢,還要一輩子活在夢中,永遠無法醒來,一旦醒來,元缺便什么都沒有了。

「我不想再看到她哭。」

夜千澤輕輕地說著,寒初藍醉酒哭泣的場景,不僅僅是夜千澤的痛,也是元缺的痛。

「她……是誰?」

元缺終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相處了這么長時間,他要是還看不出問題來,他就不是元缺了。

「我妻!」

夜千澤霸道地應著。

元缺一塞。

我妻!這兩個字就像此刻刺骨的寒風一般,刺透他的心房,讓他又冷又痛。

是呀,不管寒初藍是誰,都是夜千澤的妻。

元缺想忽略這個事實,卻記得最清楚,她是人妻,別人之妻!

元缺輕輕一笑,殘忍地指出來:「她根本就不是原來的寒初藍!」

「你看出她易容了嗎?」

「她沒有易容。」元缺老實地答著,他醫術高明,對於易容之術也深諳其道,寒初藍要是易了容,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既然沒有易容,她怎么不是原來的寒初藍?」夜千澤反問著。

元缺啞口無言。

他是覺得寒初藍不對勁,但他又找不到原因所在。人,明明還是那個人,偏偏給人的感覺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你今晚潛入我府上,有事?」

元缺轉移了話題。

「我想知道該怎么做,讓藍兒不喝無子湯也不會懷孕。」夜千澤盯著元缺看,輕輕地問著。這是他潛入元府,找元缺的真正目的,當然了,要是能從元缺這里偷到能解李公公身上之毒的解葯更好。

元缺眼神一沉,瞪著夜千澤,向來喜歡說話帶笑的他,卻用陰寒的話質問著夜千澤:「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讓她生你的孩子?夜君昊,你們成親的日子不短,你還不讓她懷孕,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嗎?你要是不想讓她生你的孩子,你何必娶她?又何必與她圓了房?你把她休了,我娶!就算你與她圓了房,我也不介意,我都會用八抬大轎,給她鋪下十里紅妝之路,風光地娶她進門!」

「這輩子你都沒有機會讓她當你的新娘,元缺,藍兒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我絕對不會休妻的!」夜千澤也是冷冷地說著,個個人都盼著他休妻,好把他的妻子搶走,門都沒有!

在回京之前,楊庭軒也對他說過,如果他回京後有了其他女人,背叛了寒初藍,就請他休妻,楊庭軒娶。

如今,元缺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夜千澤明白了,元缺對寒初藍的感情並不比自己少。

元缺瞪著他,一副想將他碎屍萬段的樣子。半響,才冷冷地擠出話來:「原因。」

夜千澤抿了抿唇後,才把自己不想讓寒初藍太快懷孕的原因說出來。

聽完了夜千澤的話,元缺沉默了。

他是醫者,他很清楚生孩子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寒初藍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大星王朝的女子大都是在十五六歲便嫁人生子,當然也有很多女人的確是因為生孩子而死的,可不代表全部。不過要拿寒初藍的性命去賭,他也不想。

別說是夜千澤,換成是他,他一樣會選擇夜千澤這條路。更別說夜千澤現在沒有強大起來,還沒有足夠的能力給寒初藍一個真正穩定的家,懷孕生子也會成為其他人的一個契機。元缺對付夜千澤的時候,毫不心軟,可在對待寒初藍這件事上,他心軟。

「不用葯,吃一些其他東西,雖然也能起到那樣的作用,但始終有點遺害……在她葵水來時的前後那幾天相對來說安全一點,不易受孕,中間那幾天,是易受孕期。」元缺耳根子紅紅的,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他有很多法子可以讓女人不孕,但多少都會有副作用,唯有這個方法對女人毫無傷害,只不過會存在著意外懷孕的機會。

這樣的法子,要不是他這樣的大神醫,也不知道的。

夜千澤的俊臉也不可避免地紅了起來。

半夜三更,兩個大男人還是對頭兼情敵,坐在涼亭下承受著冷風的「刺殺」,討論著的卻是如此*的問題。

「但不是百分百的,會有意外懷孕的機會發生。」元缺輕輕地提醒著,末了,又冷笑一句:「你要是不想讓她懷孕,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碰她!」

像他一樣,看得著,吃不著。

夜千澤把自己那杯酒喝了個精光,站起來朝元缺拱拱手,丟下一句話:「謝了!」人就躍走了。

留下元缺獨飲至天明。

……

憶起那個晚上與元缺的對話,夜千澤的俊臉又紅了起來。

寒初藍卻想不到元缺竟然也會計算安全期。

看來她也看低了古代的人。

夜千澤愛憐地又吻了寒初藍的紅唇一下,愛憐地說道:「我計算過了,今天晚上應該還是安全的。」

寒初藍來葵水的時候,他是知道的,如果按照元缺教他的方法來計算,寒初藍今天晚上應該還算安全。過了今天晚上,他又要回到軍營了,也就不用擔心。

寒初藍想告訴他,她現在已經進入了危險期,看到他那般為自己著想,她又沒有說。

「千澤,順其自然吧。」

如果懷孕了,她肯定會把孩子生下來。

夜千澤伸手替她拿來衣服,幫她穿上了里衣,自己也穿著里衣,擁著她,躺在床上,溫聲說道:「孩子的問題,現在先不說吧。」

「嗯。」寒初藍嗯了一聲,「千澤,我要先開一間面館。酒樓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開張。」

寒初藍從太皇太後那里賭來的一塊「天下第一面」的匾,這件事夜千澤自然也知道了。他一回來,小五就負責把寒初藍每天都做過什么事,府上發生了什么事,都告訴他。

「你決定就好。」

夜千澤寵溺地說道。

在鄉下,整個家都交由寒初藍打理,寒初藍才是一家之主,她想做什么,他都會支持她。現在回到京城了,長風苑里也是她說了算,她想做什么,他依舊會頂著壓力無條件支持她。他知道禮教對她來說是束縛,他最不願意的就是束縛她,她屬於那種會高飛於天空中的鳳凰,而不是只會在地上走動的山雞。

「太皇太後知道了我給陳王妃送美容湯的事,也讓我天天給她送一份美容湯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