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這是一個契機!(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018 字 2023-02-27

如果他是帝君,那么他的愛兒就是太子,兒媳婦便為太子妃,太子為國之儲君,是不用上戰場的,哪怕帝君御駕親征,都是留下太子監國。那樣的話,他的愛兒也就不用和心愛的女子分離了。

夜千澤嘲諷地看著他,嘲諷地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藍兒不是弱女子,她堅強得很,不管她做什么,我都支持她,不管我做什么,她也會支持我。」

他們夫妻又不是沒有分離過。

寒初藍說過了不管他去哪里,去做什么,要去多長時間,只要他活著從她身邊離開,又活著回到她的身邊就行,她會一直在家里等著他歸來。

夜沐與寒初藍同住一府,不過公媳倆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夜沐白天幾乎都是在皇宮里頭,而寒初藍則在忙著她的事情,兩個人互不相干,有的只是例行性的請安問好。夜沐對寒初藍的性子已經了解清楚,此刻聽到兒子那般說,他又淡淡地笑了笑,嗯了一聲。

相信寒初藍不會像其他女子那般,丈夫外出就憂心忡忡,甚至哭哭啼啼。

在這個動盪的年代里,成大事者的妻子必須學會堅強,學會面對。

「如果沒什么事,我先回長風苑了。」

夜千澤說著,扭身就走。

夜沐沒有叫住他,目送著他離開。

扭頭,夜沐站起來,伸手輕撫著上官紫的畫像,溫柔地低喃著:「紫兒,我一定不會讓你枉死的,稚兒也在漸漸成熟,或許有一天,他會實現你的心願,天下歸一,四海升平!」

……

長風苑。

入夜了,寒初藍便坐在房里的桌子前,拿著她用習慣了的炭筆又在寫寫畫畫,其實是在計數,計算她的酒樓裝修到現在用了多少錢。

窗外似是有人影急閃。

寒初藍神色一凝。

有人!

她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筆,連燭火也沒有吹滅,再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前,小心地開了房門,悄悄地走出去。她不敢從窗口出去,既然人影從窗前閃過,代表對方盯著窗口,估計是想把她引出去吧。

屋頂上沒有動靜。

寒初藍的心微微地提著,神色更加的沉凝,她知道小五和小七每天晚上都會守在她的屋頂之上,只有夜千澤回來後,他們才會挪個位置,卻依舊在屋頂過夜。此刻屋頂卻沒有動靜,說明來人很犀利,要不就是點倒了小五和小七,要不就是引開了他們。

這攝政王還真像一朵花,總是能引來無數的蜜蜂圍堵,她跟著夜千澤回來才多久,在晚上經歷了多少次這樣的事情?

似是有細微地腳步聲,寒初藍趕緊往屋頂上躍上去,然後緊盯著廊下,誰知看到的卻是夜千澤在廊下走動,偶爾還會掠到窗前,剛才她察覺到窗外人影急閃,應該就是夜千澤。

他會回來,寒初藍早就猜到了。

但他這樣子打算做什么?裝神弄怪嚇她?還是在試探她的反應能力?寒初藍認為是後者。

總不見房里有動靜,夜千澤的俊臉上凝重,綳得緊緊的,就像一塊大理石,狹長的鳳眸微微地眯著,隱隱有著擔心。藍兒的反應能力向來不差,怎么他在外面晃了數次,她都沒有發覺?睡著了?天色才黑呢,她不可能那么快就睡著了。應該是聽力和敏銳力不合格,這樣的她,教他如何放心遠行,他得吩咐星月好好地保護她才行。

想到這里,夜千澤就往屋頂上飛去,打算讓小七去找星月。

一上屋頂,卻看到寒初藍坐在屋檐邊上,烏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小五和小七則雙手抱劍躲得遠遠的。

夜千澤微閃著眼,然後笑問著:「藍兒,你在這里做什么?」

寒初藍一抬頭,望天,很詩意地答著:「賞月,賞星,賞清風。」

夜千澤也仰頭望望天,笑著:「無月,無星,無風,你如何賞。」

「心中有明月,時刻都能賞。」

夜千澤呵呵地笑著,挨著她身坐,「你什么時候上來的?」

「在你鬼鬼祟祟的時候,我就上來了。」

夜千澤哦了一聲。

「你剛才想做什么?」寒初藍扭頭問著他,還伸手去捏他的臉,怕來的是個假千澤。夜千澤任她捏著,等她捏過了,確定他是真的千澤,他才答著:「沒做什么呀,就是隨便走走。」

寒初藍定定地望著他,夜千澤也凝睇著她,四目相對後,寒初藍斂回了視線,不客氣地把自己的身子往他懷里一倒,夜千澤趕緊摟扶著她,她要投懷送抱,也不打聲招呼。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了,寒初藍才問著:「滿意了嗎?」

忽閃著眸子,夜千澤答著:「不錯,星月教得好。」

提到星月,寒初藍面露不好意思,小聲地嘀咕著:「星月說我學輕功和點穴手法還可以,學其他,總是勉勉強強。」她對輕功和點穴手法有興趣,所以學得認真,進步就大。其他她不感興趣,但還逼著自己要學,也就只能勉勉強強了,好過不會。

今天瞧著元缺,她還沒有向他致謝呢,送她兩顆增加內力的葯丹,改天碰著了,再道謝,希望他不要趁機索取報酬才好。

「沒事,慢慢來,會好的。」

夜千澤寵溺地安撫著她,要不是如今局勢動盪,他又沒有多少實力,真的不想讓她去承受學武時的辛苦及勞累,讓她像在張家村那里一樣,自由自在地生活。

「藍兒,你還想回張家村嗎?」撫著她的臉,他輕輕地問著。

寒初藍笑了笑,眼神帶著向往,答著:「想,做夢都想。張家村是窮,可是自由,帝都是繁華,卻暗藏禍心,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人整得屍骨無全。但張家村是井底,青蛙想知道天有多大,就必須跳出井底。我很想回張家村,但我不後悔跟著你回帝都。」

「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們再回到張家村去。」

他也想念那里的日子。

寒初藍嗯著,望著他,問著:「今天晚上回來得這很么早的?」以往他都要在晚上九點左右才能回到。現在估計著才是晚上七點半左右,因為冬天剛去,寒意未退,春天的氣溫依舊寒冷,夜晚也來得早,不過是晚上七點半,已經黑得伸手難見五指了。

「我在傍晚的時候就到了,不過是進了宮。」

聞言,寒初藍離開了他的懷抱,坐正了身子,心底有著猜測,卻淡定地問著:「他們又讓你去做什么?讓你帶兵打仗嗎?」

夜千澤也不想隱瞞,點頭,「大歷國發兵,火燒夷山,守在夷山那里的五萬守兵,死傷近半,夷山有危機,少帝要調動夷山附近的四個州郡守兵至夷山充當援兵,派遣我帶著西營的兄弟們前往高城配合玉鈴蘭迎戰東辰。」

「他不是應該派你去夷山嗎?」現在是夷山有危機呢。「等等,大歷國?不是母妃的國家嗎?他們不讓你去夷山,卻讓你去高城,怕你與大歷國勾結?」

夜千澤澀澀地笑著,「這是人之常情,誰都會提防著。」誰叫他的母妃是上官紫。

寒初藍不說話了,是呀,這是人之常情,但總讓人心里不舒服。

「什么時候走?」

「明天。」

「哦。」

「藍兒。」

「我聽著。」

「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你一個人在府上,我總是放心不下。」星月是讓他要放手讓寒初藍去打滾,他也決定放手,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他還是有著擔心,有著不舍,他是想把她寵在心尖上的呀,如今卻……

「軍嫂不好當。」

寒初藍輕輕地說了一句。

他如今是軍人,放在二十一世紀里,她的稱謂不叫夫人,叫做軍嫂。軍嫂可不像小說里寫的那般美好,她們都要承擔太多,男人在外面守衛國土,她們就要在家里照顧好高堂,撫養孩子,打理家事,屋里屋外一把手,讓男人們在外無後顧之憂。這些都是妻子的責任,很多女人都在做著這樣反反復復的事情,但軍嫂還要面臨著一個其他妻子不用面對的,便是獨守空房。

夜深人靜,別人可以依偎在丈夫的身邊,說些心事,談談情,她們這些軍嫂卻只能在燈下算算帳,計算著今天花銷了多少,口袋里的錢又能維持多久的生活,沒錢了,也不能去煩男人,必須自己想辦法,看看孩子有沒有蓋被子,聽聽老人夜間有沒有夜咳等,最後回到自己的床上,累極了,沒精力再去思念丈夫,才能入睡。

軍嫂?

夜千澤覺得這兩個字形容將士們的妻子很恰當。

柔軟的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寒初藍認真地看著自家男人,認真地說道:「千澤,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分離了,矯情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還是那句話,活著從我身邊走開,就要活著回到我的身邊。在外,自己要多多保重,也不用擔心家里頭,你娘子我其他本事沒有,料理家務事還是可以的。」

她不舍他離開,但不舍也要舍,用今天的舍,換來明天的長久,雖然苦了點兒,還是值得的。

「對了,少帝派你去高城配合玉鈴蘭,是那個女戰神吧?你不是說她是我們的死對頭嗎?你去她那里,她是大將軍,僅是職位都能壓死你,要是她……少帝的用心真險惡。」寒初藍低聲地罵了少帝一句,她一直都覺得少帝陰險,不像表面那般無害,別看少帝不過十五歲,比她還小兩歲呢,那城府不知道比她深了多少倍。

對玉鈴蘭,寒初藍始終有好感,不管夜千澤多少次強調玉鈴蘭是他們的死對頭,可她就是抹不去對玉鈴蘭的好感,甚至有點崇拜,很想見一見如同男兒一般頂天立地的巾幗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