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我要你!(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047 字 2023-02-27

寒初藍一愣,愣愣地看著元缺,她知道他對她有情愫,他逮著機會就占她的便宜,但又總是對她帶著關心,哪怕她從不給他好臉色,他依舊。

他是那種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他的身份又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無所忌憚。在這帝都里,估計能活得自由自在的人,就是元缺了。

她以為她是夜千澤之妻,對元缺來說,屬於他人之妻,他會慢慢地死心的,卻不曾想到此刻,在她落入他的手里時,他竟然會向她表白。他愛她,就像夜千澤一樣,很愛很愛。

「寒初藍,你難道不知道我在家宴上說的人就是你嗎?你不是笨蛋,你應該明白的。」元缺低低地說道,把心里壓抑著的愛意說出來,哪怕沒有結果,他也覺得心情有所好轉,至少他說出來了,不再在她的面前壓抑著。

在別人面前,為了她的聲譽,為了她的安全,不想為她招來更多的敵人,他可以繼續壓抑,可在她這里,他一定要讓她知道,要親口說出來,他元缺瀟灑了二十幾年,第一次栽了跟頭,就是栽在寒初藍身上。

很好笑,也很可悲,因為他愛上的是別人之妻。

他可以不怕別人的指指點點,搶奪他人之妻,但搶來的不過是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他愛的是有血有肉的她,而不是沒有靈魂的她,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繼續和夜千澤恩愛地生活在一起,他除了嫉妒,除了心痛之外,就只能用他的方式去保護她。

這是老天爺對他的報應吧。

雖然苦澀如黃連,他也甘之如飴。

「元缺,就算我能明白又能如何?請你別忘了,我是夜千澤的妻子,我是他人之妻,謝謝你的錯愛,還請你自重。」寒初藍沒有再與他針鋒相對,只是淡冷地反駁著,剛才還在掙扎的身子變得有幾分的無力及無奈,淡淡地看著垂首深深地凝視著她,幾乎就要貼吻上她的元缺。

愛情這東西向來不是人為可以把握的。

她從來就沒想到過招蜂引蝶,也以為自己沒有那樣的本錢,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再去照鏡子,她都不敢相信鏡中的那個美人就是她。她也以為自己和小說里的穿越女主不一樣,不會禍害那么多古代的帥哥,如今她卻一步一步地涉上了小說里的穿越女主後塵,難道這就是穿越女的定律?

「我怎么可能會忘記你是夜千澤的妻子,該死的,我時刻都記著你就是夜千澤的妻子,這個事實每時每刻都像一把刀把我凌遲著。寒初藍,你為什么要是夜千澤的妻子,你為什么要愛上他,我一點都不比他差,你為什么不會愛上我?我對你是最特別的,你卻對我最差。」

既然都在她面前直言愛意了,元缺干脆一次性把心底的痛苦適數地傾訴出來。

想他元缺驕傲一生,沒有給過誰特例,遇上寒初藍後,數次給她特例,他敢說他對她,是最好的!但她回報給他的卻是最差的,她對楊庭軒,對她身邊保護她的暗衛們都比對他好!

多么鮮明的對比呀!

「你為什么不是夜千澤呢?你為什么要愛上我呢?我哪一點好,讓你愛上了,我保證改掉。」

寒初藍依舊是淡淡冷冷的,聲音也放得很低,她沒有忘記此刻她還在正陽宮里,她屬於潛入者,算得上是刺客,一旦被夜無極發現了,就算元缺能救她,她以後也休想過上好日子了。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至少夜無極表面上對她還是很客氣的,不會輕易動她一根毛發。

元缺一塞。

是呀,為什么他不是夜千澤呢?

如果他是夜千澤,那她愛上的不就是他,不就是他的妻子了?

「元缺,有些事是注定的,無法再更改,以你的身份,以你的優秀,你想娶一個好妻子,容易過吃飯,咱們……從一開始相遇就是個錯誤,以後也還是錯誤,你另覓真愛吧。我可以做你的知己,做你的朋友,做你的敵人,就是不會做你的妻子,這是我這一生中都無法改變的,也不是你能改變的。你也不要去想著,除掉了夜千澤,我是否就會跟了你,不可能的。人,只有一顆心,一顆心只能給一個人,不管那個人還在不在,那心都給了他,就拿不回來了。就算你想方設法除掉了千澤,我依舊是他的遺孀,守著他的牌位度過余生。」

寒初藍覺得此刻不是和元缺談情說愛的時候,可又不得不勸說他。

對楊庭軒,她是這樣的態度,她不希望楊庭軒痴痴地守著對她的這份愛過一生,那樣對楊庭軒來說太不公平了,她希望楊庭軒能放下,重新去尋找只屬於他的那份愛。對元缺,饒是她與元缺總是針鋒相對,見了面也不會有好臉色,她也是一樣的,希望元缺能明白,她與他們之間,今生今世都不可能。

她對愛情忠貞,專一,也要求著她愛的男人回以同等的感情。

此生,她愛的人是夜千澤,便會一直愛到她的生命終結。其他男人再好,終不是千澤。

元缺的唇在她的臉上停下,輕輕地又貪婪地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寒初藍立即又掙扎起來,元缺苦笑著:「咱倆又不是沒有親過。」他連她的唇都吻過了。「你也知道一顆心只能給一個人,我的心都給了你,你教我還如何去愛別人?」

「元缺,請你自重一點,我是人妻!」

寒初藍還真怕這個家伙會突然發難,強要了她的身子。

元缺又笑,笑得更加的苦澀,他低喃著:「寒初藍,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么嗎?就是你第一次撲倒我的時候,我沒有翻身把你壓倒,要了你。」如果他知道他會愛上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他當時絕對不會在錯愕的狀態下被她揍一頓,還讓她逃脫了。

那一次,她最懷念,因為她把大星王朝最尊貴的國舅爺撲倒揍了一頓。

那一次,他最後悔,沒有翻身把她壓倒,要了她。

一件事,在兩個人的心里,卻是兩種心境。

寒初藍還想再說什么,元缺忽然低低地在她的耳邊說道:「聽著,極兒出來了,我現在現身,跟著極兒進殿中,你趕緊躍上屋頂,動作要快速,也要小心,不要弄出半點響動,極兒這里的高手並不少,很容易就會被發現,趕緊離開這里,馬上出宮去,我不管你今天晚上進宮來做什么,我都要提醒你一句,在你還沒有成為一流高手的時候,不要在晚上潛入皇宮,不要以為皇宮很容易潛入,有時候你看到的,都是假像,不過是誘餌。」

元缺說完,唇舌又移到她的臉上去,狠狠地親了一下,寒初藍真想把他的嘴巴都割下來,這個無恥的家伙!

長嘆一聲,元缺松開了力道,能親她幾下,算是賺到了。

「元缺你……」

「閉嘴,否則我就直接吻上你的唇,我還真想在你完全清醒的時候,好好地吻你一次。」元缺低啞地警告著,寒初藍又忍不住綠臉,他非禮她,她連罵他一句都不行了?

他非禮別人,他還有理了?

「你敢那樣做,我會恨死你!」

元缺笑,笑中帶著千把刀,剜著他的心,讓他痛不欲生,「如果得不到你的愛,能得到你的恨也不錯呀,至少能讓你記住我一生。」

「無恥。」

「咱倆彼此彼此。」

寒初藍瞪她。

「既然要放我走,還不放開我!」

深深地凝視著她,元缺的話里帶著些許的期待,低低地問著:「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感激的話都沒有一句?你呀,總是那般的不識好歹,可我就是愛上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謝謝你。」

在元缺以為她會暴跳如雷,把他罵個狗血淋頭的時候,她忽然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你給了我兩顆增加內力的葯丹,我今天晚上能出現在這里,也是拜你那兩顆葯丹所賜。」寒初藍謝的卻不是他要放走她,而是謝他那兩顆葯丹。

元缺笑:「我只是想讓你有點逃命的能力,並非讓你潛到正陽宮來送命,你呀,讓我說你什么是好。」

「無話可說,就什么都不要說了。」

又深深地看她一眼,元缺松開了她。

「好自為之吧。」

元缺說完,一閃身,便消失在寒初藍的面前了。

她聽到夜無極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舅父,你去哪里了?怎么現在才來?」

元缺神色自若又淡淡地答著:「剛才好像看到了什么東西,追過去一看,發現是你養的那個寵物黑貓,差一點就兒就讓我拍死了。」

夜無極有幾分緊張地問著:「舅父,你沒有拍死朕的黑貓吧,那是朕親自養了好幾年的呢。」

「這一次沒有,下次再鬼鬼祟祟的,我扒了它的貓皮,教它知道四處亂竄的後果。」元缺一語雙關,在告訴暗處的寒初藍,這一次,他會放了她,但下一次,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舅甥倆一邊說著話,一邊進殿去了。

寒初藍趕緊從暗處閃出來,趁四下無人,躍上了屋頂,小心地從屋頂上飛竄,先離開正陽宮的地盤再說。

元缺今天晚上進宮來,是因為夜無極要請求他帶著另一半的虎符,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宜州等地調兵遣將,支援夷山,否則他也不會進宮來,他也慶幸自己今天晚上進來了,否則寒初藍那個不怕死的女人,估計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與夜無極一起走進正陽宮的正殿——銀安殿,元缺表面神色自若,心里還是在慶幸著的。

以前,他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做後悔,什么叫做慶幸,什么叫做祈求,是認識了寒初藍後,她教會了他這些。

懂了,才知道,這些感情都是累贅,可惜懂了,就背上了,再也無法卸下來。

正如他愛上了她,很清楚他們之間不會有結果,他依舊愛著。

寒初藍意外地潛入了正陽宮的事,夜無極似乎一點都不知情,他把自己找元缺的目的說出來,元缺答應當一回他的跑腿後,他才把那四個地方的另一半虎符以及早就擬寫好的詔書給了元缺,叮囑著元缺一定要快馬加鞭,把虎符和詔書帶到那四個地方,調動四個地兒的守兵,以解夷山之急。

元缺應允,拿著四塊地方守軍的虎符以及詔書,離開了正陽宮。

等到元缺走了,夜無極臉色微沉,低沉地說道:「出來回話。」

他面前什么人也沒有,可他音落後,便有一名戴著斗笠的男人現身於他的面前,那人恭敬地向夜無極拱手,算是行禮了,不像其他人那般見著夜無極都要下跪行禮,他是斗笠殺手的頭兒,斗笠殺手是皇帝才有資格調動及使用的一支精英殺手隊伍,人數有多少,沒有人知道,平時他們都藏在什么地方,也沒有人知道。

斗笠殺手是大星王朝開國帝君建立的,在建國之初,代替帝君殺了不少逆臣,其實就是不臣服帝君的那些人,不管是文武大臣,還是武林高手,只要是對帝君有意見的,或者做了一些在當政者眼里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的人,都被斗笠殺手悄無聲息地除掉了。

斗笠殺手出使任務,極少會失敗的,最近幾十年來,唯一失敗的便是暗殺夜千澤那一次,派出去的那些殺手,全軍覆沒,不僅任務失敗,而且敗得極為慘重。

調動這些殺手的手令一直都在帝君手里,每個帝君繼位後,都會從先帝手里繼承到那塊令牌,可以調動斗笠殺手,在危急的情況下,這些人也負責保全帝君的性命,也算是帝君身邊的一支神秘暗衛軍。

「她是誰?」

「不知道。」

夜無極剔眉,深沉的視線盯著那名斗笠殺手,低沉地問著:「沒有追上她嗎?」

「被另外一個蒙面人帶走了,屬下無能,沒有追上。」男人低淡地回答著。

夜無極神色有幾分的陰郁,揮手,示意那個男人退下。

他能猜到潛入正陽宮的人是誰。

能讓他舅父高抬貴手放走的人,當今世上只有一個人有此榮幸,便是總讓他想去追逐探尋的嫂嫂——寒初藍。

寒初藍沒有來過他的正陽宮,應該不是沖著他來的,而是誤撞入正陽宮,只是她在晚上跑到宮里來做什么?

夜無極輕輕地攏著劍眉,低聲自語著,眉眼卻沒有殺氣,倒有幾分霸氣:「倘若落在朕的手里,朕會讓你有來無去……」

卻說寒初藍一躍上屋頂,就趕緊溜,誰知道有道人影迅速地追來,那個人還戴著斗笠,斗笠把對方的面容全都遮擋住,她看不到對方的面容,也沒有心思去看,只想著趕緊逃,眼看那個斗笠男就要追上她的時候,又有一道黑影撲來,一掌就拍向那個追趕她的斗笠男,斗笠男追趕她追得正起勁,沒想到半路上會殺出個程咬金,在暗叫不妙時,匆匆接下那黑影的一掌,對方狠出一掌,他匆匆接掌,自然是被對方的內力震退往後飛躍十幾米遠才停下來,他這一後退,黑影立即拉起了寒初藍如同鬼魅一般,不過是眨眼間,就被黑色的夜空吞噬。

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寒初藍覺得累死了,在躍出了皇宮的高牆落地後,她再也沒有力氣奔跑了,甩開了拉著她的大手,靠著宮牆重重地喘息著,對拉著她逃跑的黑影說道:「千澤,我跑不動了。」

扯下面罩,夜千澤抿著唇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抱著她再次施展輕功逃跑。

就算出了宮,還是不安全的,誰能保證那些人不會追來?

夜千澤抱著寒初藍七拐八拐的,沒有馬上回到攝政王府,他擔心會被別人追蹤著,一回攝政王府,身份就會暴露,為如今已經陷入了危機中的攝政王帶來更大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