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兩道免死金牌,兩份深情!(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193 字 2023-02-27

只是寒初藍從鄉下走出來的性格,不是這些活在深閨之名的女人可以媲比的,他又怎么可能從她們之中找得到與寒初藍同出一轍的女子為後?

所以夜無極氣悶,白天遇到寒初藍的時候,才會說自己的心情不好。

可惜寒初藍的眼里沒有他這個皇上,而且還把他當成一個小屁孩子,其實她不過比他大兩歲,說他小,她也老不到哪里去。別人聽到皇帝心情不好,都會千方百計地想辦法來哄皇上開心,她倒好,腳踩著西瓜皮,趕緊溜之大吉,活像他就是洪水猛獸似的。

元缺離去的那一句提醒,把夜無極扯回了現實中。

他的皇後,只能從那些畫像中挑選!

……

寒初藍睡著後,夜千澤輕輕地下床,他還不能睡。

從房里走出來,低沉地喚來了小五和小七,吩咐兩個人把長風苑所有暗衛都召到一塊兒,他要吩咐他們一些事情。

在不驚動寒初藍和司馬燕的情況下,長風苑十名暗衛齊聚於流雲院里,全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夜千澤的面前。由星月開口:「世子,深夜召齊屬下等人有何吩咐?」

夜千澤也不拐彎抹角,也不用拐彎抹角,他要離京的事,這些暗衛們比寒初藍知道得更快。「明天我要帶兵前往高城,戰爭殘酷,我雖不願意看著戰火四起,但在戰火四起的時候,我又不能不盡自己綿薄之力去保衛自己的國家,藍兒是我的妻,我也不想強調她對我的重要性。在我走後,她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就算要讓她去歷練,也要保證她沒有性命之憂。她如今空有一身內力,卻無其他武功,距離一流高手還差著天地之遠。就算她不想成為一流高手,可現實逼著她不得不往那條路走。你們十個人的武功路數都不一樣,各有所長,我希望你們都能成為藍兒的師父,傳授指點她武功,不與人為惡,至少能護住自己及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屬下明白。」

眾人齊聲應著。

夜千澤環視著眾人,忽然朝眾人拱手致謝,嚇得十名暗衛齊刷刷地跪下,齊聲說道:「世子別折煞我等了。」

「起來吧。」

夜千澤叫起眾人,吩咐眾人各歸各位,他則去了一趟松院。

深夜里,夜千澤父子倆在書房里到底談了什么,誰都不知道。只知道在臨近天亮的時候,夜千澤才要離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問著夜沐:「爹,我記得在皇爺爺駕崩前賜了一道免死金牌給我,交由爹代為保管,現在還在爹這里嗎?」

先皇祖對夜沐最為疼愛,曾對左右近侍說過在他崩天後要把皇位傳給夜沐的,在他的心里,夜沐的嫡長子夜千澤便是皇太孫,大星王朝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他對夜千澤是極盡保護的。在臨終前,依舊為保護夜千澤做著最後的努力,賜當時才五歲的夜千澤一道免死金牌,免一切死罪,見金牌如同見到他親臨一般。夜千澤那時候還小,金牌便交由夜沐代為保管著。

夜沐一邊站起來,輕輕地摘下了上官紫的那幅畫像,然後在掛著畫像的牆上輕輕地敲了三下,那道牆竟然往上彈開了一道小牆門,原來在上官紫的畫像後面是一個暗櫃,夜沐從暗櫃里拿出一道免死金牌以及一道龍紋令牌後,又在牆上輕輕地敲上三下,那道牆便恢復了原樣,從外表看去,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痕跡,誰都不知道那里竟然暗藏玄機,他再把上官紫的畫像掛回去,又深深地看了上官紫一眼,才把兩塊牌子拿著,走到了夜千澤的面前。

他先把免死金牌遞給了夜千澤,說道:「澤兒,這是你皇爺爺崩天前賜給你的免死金牌,比先帝和當今少帝的免死金牌都要有用,你要好好地保管好,以備不時之需。」

夜千澤恭謹地接過了免死金牌,這是皇爺爺對他的關愛。

「爹,我自己用不到這塊牌子,我只是想從爹手里請拿回來送給藍兒作為護身之用。」夜千澤撫著免死金牌,思念著皇爺爺,卻又低低地解釋著自己向父親討還免死金牌的目的。

夜沐笑了笑,疼惜地望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說道;「你比爹更懂得保護你的妻子。」

「男子漢大丈夫,如果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談什么去保家衛國?」

夜沐苦笑著:「是呀,爹就是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也就沒有能力去保家衛國。」

夜千澤沉默了。

夜沐又把那道有著龍紋的令牌遞給夜千澤,夜千澤接過那道令牌,是自己不曾見過的令牌,不過從令牌上的龍紋來看,應該是皇帝才配擁有的令牌,就是不知道用處是什么,又是誰給予父親的?

「這道令牌也是你皇爺爺留給你的。」夜沐輕嘆一口氣,他的父皇是個很精明的君主,或許今天的事情有很多都被父皇預料到了吧,才會在臨終前,給了夜千澤一道免死金牌,還有這塊令牌。「這不是普通的令牌,這塊令牌藏著五萬精兵。」

夜千澤一愣,不解地望著夜沐,「澤兒瞧著不像兵符呀。」

「這不是兵符。那五萬精兵是由你皇爺爺直接掌管,朝中就沒有人知道那五萬精兵的存在,更不知道人數如此的龐大,他們也算是你皇爺爺的親兵吧。當皇帝的,沒有一點自己的親兵,心里總是不踏實,這五萬精兵只有這塊令牌才能調動,但也不是有了令牌就能掌管那五萬精兵。這令牌是特制的,需要用真正的令牌主人的精血去喂食,才會生效,如果不是令牌主人的精血,就算你把自身的血都拿來喂它,它都不會張口吸一滴。所以得到這塊令牌的人,如果不是真正的令牌主人,那么這塊令牌對他們來說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令牌,根本不知道它背後代表的是五萬精兵。」

夜千澤聽得又是一愣,還是第一次聽說過令牌吸血,還只吸主人的精血。那給他也沒用了,畢竟令牌是他皇爺爺的。

像是猜透了他的想法似的,夜沐又繼續說道:「你皇爺爺何等聰明,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在他還活著時,就換了令牌,在初次用血喂食新令牌的時候,用的是你的血。或許你沒有印象了,不過這塊令牌如今只認的主人便是你。你有了這塊令牌,在危急的時候,會有人主動聯系你,救你性命。」

夜千澤心湖被激起了千層浪,他的皇爺爺對他是何等的疼愛呀,在臨死前,都還在為他鋪路,只想保住他的性命。

但皇爺爺絕對想不到,在他死後不過三四年,他與他的母妃就落入了火海中,如果不是李氏把他救走,他哪里還能活著知道皇爺爺竟然給他留下了五萬的精兵。

「爹,皇爺爺這樣安排肯定有更深一層的深意,這么多年來,爹就真的一點都查不到真相嗎?」夜千澤忍不住質問著父親。

從他回京後,父子倆極少會談到上官紫的死因,他怨著父親,也不相信父親。

此刻,他卻忍不住質問。

他覺得父親肯定是查到了真相的,只是有著太多的忌諱,無法把真相公布於世,也不敢告訴他。

夜沐神色一痛,死死的抿緊了唇。

看到他這個樣子,夜千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父親是查到了真相的,最愛母妃的人是父親,是什么原因讓父親查到了真相卻只能忍痛壓抑著,不用再問下去,夜千澤也知道了結果是什么。

他對那些所謂的親人沒有太多的感情,但父親有,比竟那些人有父親的老母親,父親的手足……

「澤兒,是皇權交替的悲劇呀。」

良久,夜沐痛苦地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也是寒初藍說過的。

皇權交替的悲劇?

這么說先帝的繼位並非是名正言順的?

「澤兒,天快亮了,你回去休息休息吧,爹也累了。天亮後,爹就不送你了,你自己保重。」說著,夜沐轉過身去,輕輕地朝夜千澤擺了擺手,示意夜千澤走。

看著他散發著滄桑及痛苦的背影,夜千澤忽然明白這么多年來,最痛苦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親爹。

默默地,夜千澤自背後給了父親一個兒子的擁抱,在夜沐渾身一震的時候,他松開了手,扭身離去。

半響,夜沐轉過身來,眼角滑下了兩行男兒淚。

慢慢地,他回到上官紫的畫像前,抬手溫柔地撫著上官紫的畫像,低喃著:「紫兒,放心吧,咱們的稚兒會理解咱們的用心良苦的。他才是我大星王朝的皇帝呀……」

隔天,夜千澤要帶著西營的人離京,前往高城了。

那三千雲家軍已經整裝待發,就在東城門外等著他們的夜將軍。

在以前,夜千澤要出門,寒初藍是不會相送的,就拿她對星月說的話: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既然如此,她何必去相送?

但這一次,她送了。

夜千澤這一次離開她是去打仗,打仗代表了隨時都會丟掉性命,她總有幾分的隱憂。

前方大道通天,可在夫妻倆的眼里,每一步都有陷阱的,大路盡頭的彩虹,他們現在只能望著,不知道要走過多少陷阱,避開多少算計,才能觸摸到那道彩虹。

寒初藍一直把夜千澤送到東城門外。

一身將領的夜千澤,在鎧甲的衫托下,少了幾分的陰柔,多了幾分的陽剛氣息,卻越發的俊逸迷人,這一路而出,不知道讓多少女子為了多看他一眼,撞了多少次牆。

出了東城門,望著等著他的三千名將士,寒初藍牽著夜千澤的手走到余許等人面前,深深地請求著:「余將軍,千澤還年輕,也沒有實戰經驗,諸位都是身經百戰的英雄,藍兒就把千澤托付給諸位了。」說著,她朝六位將領都深深地行了一禮,六位將領連忙去扶她,連聲說夫人折煞他們了。

他們這一去,也是為了他們心中不滅的愛國精神,也是為了給雲飛揚報仇,並不是說只為了夜千澤。夜千澤只不過是他們走出西營的一個引子。

「藍兒。」

夜千澤緊握著她的手,安撫著:「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又沒有擔心。」

寒初藍嘴硬地應著,伸手替他整理了鎧甲,又輕柔地把他的臉撫了一遍,輕聲說道:「出發吧,兄弟們都等很長時間了。」

夜千澤包住她雙手,把她帶入懷里,用力地摟了一下,才松開她,然後把那塊免死金牌拿出來,塞到了寒初藍的手里,低柔地說道:「收好,這是我給你的護身符。」

寒初藍用力地點了點頭。

「藍兒,保重。」

「你也是,家里,我都會照顧好的,我和娘都在家里等著你回來,千澤,一路順風!」寒初藍壓住心底的酸楚,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堅強,不要讓夜千澤放心不下。

挑起她的下巴,夜千澤當著眾人的面,輕輕地吻了她一下,才松開手,抿了抿唇,終是什么都不再說,在寒初藍的目送下,轉身便躍上了他的戰馬,對著三千名兄弟說道:「出發!」

寒初藍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的相公,英姿颯爽的背影。

「你在這里等著,是知道我要離京,特意在這里等著送我嗎?」

身後忽然傳來了似笑非笑的聲音。

不用回頭,寒初藍也知道那是元缺。

元缺是獨自出城,沒有任何人相送,他也不需要別人送他,因為他渴望送他的人已經站在這里,目送著其他男人離去。

或許是心情不太好吧,寒初藍沒有理他,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元缺的馬在她身邊停下,他飛身下馬,落在她的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寒初藍立即掉頭就走。

「寒初藍。」

元缺伸手拉住她,寒初藍正想掙脫他的大手,他卻把一塊牌子塞到她的手里,隨之他松開了手,人也跟著躍回了馬背上,策馬而去,只有淡冷帶笑卻掩不住他對她關心的話隨著春風送回來,「那是我給的護身符,好好保管著。」

寒初藍低頭一看,赫然又是一塊免死金牌,頓時她心里五味雜陳。

兩道免死金牌,兩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