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元缺之怒!(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559 字 2023-02-27

元缺淺淺地笑睨著坐在龍椅上的外甥,外甥是在心虛,還是在逃避?寒初藍遇襲受傷的事,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了,外甥以為他剛剛才回來嗎?就算他是剛剛回來,他的人也會把帝都發生過的事情,一一告訴他。只要是他問及的那個人,事無大小,他都能知道。

夜無極接收到元缺的淺笑,心里明白瞞不過舅父,他也不過多地解釋,一會兒退朝後舅甥倆私底下再說吧。

「皇上,元缺能多嘴地問一句,段大人這是怎么了?」元缺說話的同時,還叫住了御前侍衛,不讓御前侍衛把段大人帶走,他笑中帶著銳利的眼神落在段大人的身上,就是這個人傷了寒初藍!他都還舍不得動寒初藍一根毛發,這個人竟然往寒初藍身上劃下那么多刀!

夜無極微閃一下黑眸,才答著:「舅父,昊哥哥的世子妃在前天晚上進宮給皇祖母做湯,出宮的時候遭遇不測,受了點傷。朕已經命令全城搜捕,一定會把那些膽大包天的凶手捉到,嚴懲的。嫂嫂記住了凶手的樣子,畫下了凶手的畫像,段大人剛好像那個凶手,所以朕命御前侍衛拿下段大人。」

段大人再次跪下喊冤。

「皇上,畫像能給元缺看看嗎?」

夜無極示意太監把畫像拿給元缺,元缺拿著畫像走到了段大人的面前,段大人連聲說道:「國舅爺,下官是被冤枉的。世子妃遇襲受傷,下官也很難過,也很氣憤,那些殺手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攝政王的嫡長兒媳都敢下手。但此事真的與下官無關呀,攝政王憑著一幅畫像就武斷地認定下官是凶手,下官真的冤枉呀!」

元缺看看畫像,又看看段大人,笑著:「段大人,你要不要戴個銀色面具試試?這畫像上的凶手戴著面具的,段大人沒有戴著面具,還真的不能斷定段大人是凶手,嗯,的確有點冤的。」元缺一邊手松開了畫像,然後探入另一邊手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副銀色的面具,把那副銀色的面具遞到段大人的面前,笑眯眯地說道:「段大人,試試看,合不合適。」

段大人一看那副面具,眼里迅速地掠過了意外,不過他依舊淡定地跪著,也不接元缺遞來的面具。元缺干脆就自己動手把銀色的面具往他的臉上套去,段大人氣憤地叫著:「國舅爺,你這是在污蔑下官。」

「段大人不是說自己被冤枉的嗎?既然行得正坐得正,還怕戴一戴這面具嗎?」元缺淺笑地睨著段大人,段大人又語塞,再環視朝中的大臣,每個人都盯著他看,趁他分神之機,元缺動作迅速地把面具往他的臉上套上,面具一戴上,元缺再豎起了那幅畫像,問著眾臣:「諸位覺得兩個人像不像?」

「像!」

「國舅爺,你……」

段大人氣恨地扯下了面具就往地上扔去,憤恨地說道:「皇上,臣是冤枉的,皇上怎能任由國舅污蔑臣,臣雖然低下,也是朝廷命官!」

元缺冷笑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段大人,冷笑地說著:「段大人,你還想狡辯到什么時候?襲擊寒初藍的凶手就是你!這副銀色面具你是不是覺得很熟悉?這是從你的架上的暗櫃里搜出來的,你是不是說前天晚上你和你家夫人一起休息?要不要帶上你家夫人來問上一問,前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段大人氣憤地反駁著:「下官不知道國舅爺在說什么。」

元缺笑,「你很快就會知道我在說什么的了。把他帶下去,他暗殺攝政王府世子妃一事,所有證據自會有人送至刑部。」

段大人臉色微微地變了變。

都說元缺的信息網在大星王朝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了,不僅僅是在大星王朝,在當今天下,元缺的信息也是十分的靈通,他一旦想查什么事,就沒有他查不出來的,就算用的時間長一點兒,他也會把真相挖出來。

難道元缺真的掌握到他行凶的證據了?

所有人都明白過來,段大人就是那個偷襲寒初藍的凶手,至於為什么偷襲寒初藍,估計是沖著攝政王的吧,段大人早就不滿攝政王還在獨掌大權,不讓少帝完全親政。元國舅都出手追查了,沒有證據,元國舅絕對不會這樣說的。只是,大家不明白元缺怎么會幫著夜沐?望向龍椅上的少帝,眾人又恍然大悟,是少帝要借此機會除掉段大人,表面上段大人是向著少帝的,但他僅用數年時間就從九品京官爬到兵部侍郎這個職位,少帝覺得他有手段,忌著呢。最主要的是段大人是與楚王交好的幾位大臣之一,少帝如今最忌的便是自己的幾位皇叔,凡是與幾位皇叔交好的大臣,一旦沒有利用價值了,或者利用價值不大,少帝隨時都會犧牲他們。

「拿下!」

夜沐冷冷地命令著。

御前侍衛第三次上前來要架走段大人,段大人忽然拍開兩名御前侍衛,就朝殿外逃竄。

元缺淡淡地笑了起來,早就知道段大人會逃的。

一揚手,一排銀針朝段大人追扎而去,他的人影也在一瞬間閃出大殿,讓人驚嘆他的身法之快。

段大人避開了元缺的銀針,但在殿外被御前侍衛攔住,他也再無所顧忌,大開殺戒。所有人都追出了殿外,看到剛才自辯說沒有好身手的段大人,武功竟然出奇的好。

夜宸也是一臉的錯愕,像是第一次認識段大人似的。

冷不防段大人撲向了眾人,大家嚇得趕緊逃竄,誰想到段大人卻是撲向夜宸,一副要殺夜宸的樣子,夜宸與他交了幾招手,不敵,便被他擒住當人質。

「你們都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段大人一手勒住夜宸的脖子,作勢就要劈死夜宸的樣子。

夜宸的臉都綠了,怒道:「段大人,枉本王平時那般的信任你,你竟然傷害本王的侄媳,如今還要傷害本王,說,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你閉嘴!我不過是在利用你往上爬,你以為我想與你們這些無情的人來往嗎?」段大人冷笑著。

「放了他!」

夜沐冷冷地命令著,「段大人,你跑不掉的了。」

夜無極也命令著:「立即放了朕的皇叔,朕可以留你全屍。」

段大人冷笑著,「全屍也是死,碎屍萬段也是死,我不怕,我恨你們這些無情的人,我要把你們一個個殺光!哈哈哈!」說著,他就要掌劈了夜宸,元缺衣袖一甩,又是一排銀針刺向段大人的掌心,不過是眨眼之間,銀針就飛到眼前了,段大人趕緊縮手,元缺強大的內力再運於衣袖之中,形成了勁風,把夜宸與段大人都甩飛,夜宸隨即被夜沐救回,段大人則跌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元缺如影如隨,閃身近前,手掌在段大人身上來回地拍點著,等他收手的時候,段大人就像一團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痛苦又恨恨地瞪著元缺。

「他的武功已經被廢,把他帶下去,交給刑部!」

元缺沒有當場就要了段大人的命,是想通過段大人挖到幕後的黑使。

他敢說段大人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靠山,那個靠山暫時還沒有流露出痕跡來。昨天一個晚上的時間,他能查到的便是段大人在前天晚上並不在段府,還在段府的架的暗櫃里找到了銀色的面具,可以斷定段大人就是灰袍。

侍衛們拖著如同死狗一般的段大人走了。

元缺淡淡地瞟了一眼夜宸,又望一眼夜無極,朝夜無極拱拱手,說道:「皇上,元缺先告退,不打擾皇上上朝了,望春風亭下。」說著,他收回自己的銀針,大步地離去。

夜宸還想著向他道謝,都來不及說。

夜無極明白自己這個舅父不是現在才回來的。而是早就回來,連段大人作案的證據都查到……望春風亭下,舅父是說在望春風亭下等著他,段大人被廢交給刑部,是死路一條,這是舅父在替寒初藍討還公道,再在望春風亭下等他,不就是要指責他保護不周嗎?

……

望春風亭下,元缺在撫琴,不間斷地撫著同一首曲,便是《鳳求凰》。

四周圍,半個人影都沒有。

誰都不敢出現在這里,元國舅心情不好。

夜無極退朝後,小心地往望春風走來,在進亭之前,他低低地吩咐著自己的近侍:「去,找太後。」

那名近侍點頭,扭身就走,誰知道背後生風,他還沒有明白過來,人就飛了,是被大掌拍飛的。

「啊!」

那名近侍被元缺拍飛,掉在一棵樹上,倒懸在樹梢上,來回地晃盪著,嚇得他臉色蒼白如紙。

「舅父!」

元缺抄起那把琴,用力地朝石桌上一摔,琴身斷裂為兩半,琴弦全斷,掉在地上。

「舅父!」

夜無極都變了臉。

他的舅父要發飆了!

元缺冷冷地剜著他,冷冷地說道:「在我離京前,我對你說過了什么?你就是這樣保全她的嗎?舅父為你當跑腿,不過是拜托你保護她,你都做不到嗎?」

夜無極無辜極了,「舅父,極兒真的不知道,極兒又不像舅父那般有著狗鼻子,什么味道都能聞得出來。」

元缺冷笑著:「好,這一次,你不知情,那上一次呢?」

夜無極裝糊塗,「哪一次?」

「要不要舅父把你丟進冷宮附近的湖里洗個澡?」

夜無極在心里暗驚,連寒初藍在宮里遇險一事都知道了!面上,他還是委屈地說道:「舅父,那件事也怨不得極兒,極兒後來知道的時候,立即帶人去救嫂嫂,極兒恨不得自己跳下湖底去找。」

「等你救她,她都被冷成了僵屍!你知不知道她怕冷,那個時候,湖水還是冰的。」

「極兒不知道嫂嫂怕冷呢,舅父又提醒極兒不要去注意嫂嫂。」

元缺瞪他。

「好,這兩件事都怪不得你。極兒,舅父可以很坦誠地和你說,你的皇位,舅父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坐穩,攝政王府的人,只要你不想留,舅父都可以幫你全都鏟除掉,唯獨寒初藍,舅父不准你動她一根毛發!」

夜無極小聲地應著:「朕也不想傷了她,她受傷,朕心里也痛著呢。」

「你在嘀咕什么?」

夜無極連忙答著:「極兒說,舅父這樣做值得嗎?嫂嫂已經是昊哥哥的妻子了。」

元缺眸子深沉,「值不值得那是舅父的事!」不管她是誰的妻子,他都要她好好地活著!

閃身,他如同鬼魅一般在亭下轉了一圈,夜無極只聽到掌風呼呼,等到耳邊清靜時,元缺已經飄出了亭外,夜無極正在詫異之際,忽又想到什么,趕緊跟著飄出亭外,隨著他的飄出,望春風亭轟然倒塌,支撐著這座涼亭的柱子全都被元缺震斷。

轟一聲巨響。

夜無極望著轟然倒塌的望春風亭,一張臉變了又變。

元缺看都不看,大步離去,淡冷的話飄回來:「極兒,舅父的琴斷了,麻煩你幫舅父把琴修一修。三天後,舅父再進宮取琴。」

夜無極的臉都綠了。

元缺的琴被他自己摔斷了,卻要夜無極幫他把琴修好。

夜無極綠著臉嘀咕著:「瘟神,瘟神。」

「皇上沒事吧?」

夜無極身邊的隱身暗衛高手現身,關切地問著。

夜無極扭頭就剜了暗衛一眼,沒好氣地應著:「沒瞧見朕好好地站在這里嗎?」隨即,他又俊臉一垮,趕緊撲向那堆爛成一團的亭下,扒開碎瓦,碎磚與泥土,尋找著元缺那把琴,瞧見暗衛還站在那里,他罵著:「還不來幫朕找琴,修不好舅父的琴,咱們都得吃不完兜著走!」

有這樣一位舅父,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

暗衛趕緊過來幫忙。

琴本來就被元缺毀了,再經受涼亭倒塌的壓倒,被毀得不成樣子了。扒出來的時候,夜無極捧著被毀得不成樣子的琴,一張臉又綠得不能再綠了。

瘟神!舅父真的是瘟神!

毀了他的涼亭不說,還要他修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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