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奔赴千里只為妻(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059 字 2023-02-27

她怎么都想不到,歐陽易會給她來這一招。

「不用瞪著我,我對你沒有惡意。」歐陽易笑道,又扶著寒初藍靠好車身,「哦,我向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歐陽易,是東辰國的恪王爺。」

東辰國的王爺?

寒初藍在心里罵著天,她怎么還擺脫不了皇室。

東辰國的人擄她干嘛?用她來威脅夜千澤嗎?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歐陽易笑著:「咱們歐陽家的男兒還不屑於用一個女人來威脅敵人。寒初藍,你不是寒家親生的吧?你有沒有想過尋找自己的親人?」

寒初藍閃著眼,親人?

她細細地打量著歐陽易,歐陽易也是個俊俏男兒,當然了,不及她家那個妖孽相公,她瞧著歐陽易時,就有幾分的熟悉感,還有隱隱之中有點親切感生出來,真是見鬼了。她現在落在歐陽易的手里,她應該恨不得把這個看走眼的壞蛋砍了的,怎么會生出親切感來?

歐陽易提到她的親人,不要告訴她,歐陽易有可能是她的親人!

歐陽易沒有解答,他自己現在也無法確定寒初藍是不是他們歐陽家的血脈,他自顧自地說道:「帶著你,跑起來就慢很多了,從帝都回到咱們的京城,日夜兼程的話,一個半月的時間夠了吧,就是讓你受點苦了。」

日夜兼程?

讓她一個半月的日夜都呆在馬車上度過!

他要把她帶回東辰國的京城。

天,怎么就給她來了這一出戲碼?

瞧歐陽易氣定神閑,寒初藍敢說,這家伙一定在很早就安排好了帶走她的計劃。都怪她身邊發生太多的事情了,又怪她看出歐陽易對夜錦英有好感,以為兩個人能擦出火花來,沒有過多地留意歐陽易,結果……

「要不要睡一會兒?」

歐陽易溫聲問著。

寒初藍回給他一記瞪視。

歐陽易笑著,又挨著寒初藍而坐,把寒初藍扶著靠在他的肩上,他溫和地說道:「睡吧。」

寒初藍推開他,用不著他假惺惺。

歐陽易紋風不動,還是溫和地把寒初藍扶靠在他的肩上,笑道:「別推了,你服了軟骨散,全身都軟而無力呢。你也不要誤會我在占你的便宜,我對你沒有半點非份之想,只是執行任務,想求證一件事。」在他的眼里,寒初藍就是他的妹妹。

妹妹靠著哥哥睡一會兒,很正常。

寒初藍推不動他,張嘴就往他的肩頭咬去,可惜力道使不上來,對歐陽易來說,不過是肩上的衣服沾了她的口水而已。寒初藍氣恨不已,干脆就往他的肩上吐口水。

歐陽易還是好脾氣地笑著,愛憐地輕刮一下寒初藍的鼻尖,愛憐地說道:「像個調皮鬼。」

寒初藍:……

來道晴天霹靂把她劈暈了吧!

……

「砰!」

茶杯被捏碎的聲音。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幾步,與坐在桌前的那個白衣男子拉開距離。

「才多長時間,就出現了這樣的變數!」元缺向來耐看的臉,此刻鐵青著,深沉的眼眸變得陰寒而充滿了殺氣。

他的手下都垂下了眼眸,不敢直視他的憤怒。

「可知道是誰擄走了她?」

元缺陰陰地問著。

一名手下連忙答著:「還不知道對方是什么身份,隱瞞得很嚴密,不好查,只知道抱走寒姑娘的是個青衣男子。」

「砰」

這一次是可憐的茶壺被元缺的手捏成了粉碎。

所有人又後退了幾步,都快要退到了門口。

「抱走?」

元缺咬牙切齒,他抱她的機會都少之又少,那個青衣男人竟然敢抱走她!

青衣男子?

元缺眉眼一閃,立即猜到了是誰。

霍地站起來,他就朝屋外走去。

「少谷主去哪里?」那些人本能地就要跟隨著。

元缺頭也不回,只有陰森森的話擲落:「他動她,我就動他的女人!」

那幾個人面面相視一眼,少谷主話里的殺氣很重呀,那個誰的女人要倒大霉了,那個誰又是誰?

……

夜。

隨著太陽下山而來臨。

很快,黑色就籠罩了整片大地。

名州城外,夜千澤坐在一棵大樹上,在他對面的樹椏上,站著一個人,一臉的風塵仆仆,看樣子是馬不停蹄地趕了不少的路。此刻在夜千澤面前,他依舊保持著最好的精神狀態。

「藍兒還好嗎?」

夜千澤低沉地問著。

那人看著夜千澤,抿了抿唇,不答話。

鳳眸一眯,夜千澤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削在暗衛的身上,霸氣頓現,命令著:「說!」

那人還是看著夜千澤,似是想著怎樣回答更好一點,能讓主子不會立即發飆。夜千澤瞧見他的神色,心里涌起了不祥之感,質問著:「藍兒到底怎樣了?」

為了隨時知道寒初藍以及帝都的消息,他已經把暗衛從帝都到名州連成了一條線,只要他想知道,寒初藍今天吃了多少碗飯,他都可以知道。

暗衛想了又想,還是想不到最好的說詞,只能如實地答著:「主子,夫人被逼著離開了帝都。」

音落,夜千澤就像鬼魅一般閃身不見了。

「主子。」

那名暗衛連忙追去。

可他的輕功不如夜千澤,追了很遠的路都還沒有追上夜千澤,急得他直罵娘,怎么就是由他來向主子說這件事?

前方的夜千澤忽然又停頓下來,暗衛大喜,追上前去,急急地叫著:「主子,你要去哪里?」

扭身,夜千澤陰沉地瞪著暗衛,暗衛無辜地眨著眼,又不是他把夫人逼出帝都的,主子這樣瞪著他干嘛?「我爹,還有師尊,就讓那些人把藍兒逼走嗎?」

暗衛小心地答著:「太皇太後是趁你爹陪著少帝去東營閱兵之際,拿著周妃的性命來威脅夫人,夫人才會被逼著離開,師尊當時並不在,後來知道了也遲了。」暗衛還沒有把寒初藍又被一伙來歷不明的人帶走了的話說出來,他在心里遲疑著,到底要不要把那句話說出來。

「說!」

耳邊忽然傳來了自家主子森冷的命令。

暗衛又小心地偷瞄一眼自家主子那張生氣時像雷公的俊臉,小心地說道:「夫人被趕出帝都後,在十里亭遭到伏殺,然後被一伙來歷不明的人帶走了。」

夜千澤眼又一沉,陰陰地瞪著暗衛,暗衛的頭垂得更低了。

到底有多少人要與他為敵!

夜千澤握緊了拳頭,因為憤怒,因為心疼,因為擔心,他的拳頭握得咯咯地響,暗衛真擔心自家主子會發飆,他一個人可勸不住發飆的主子。

「什么時候發生的?可查清楚是誰帶走了她?是不是元缺?」

夜千澤努力讓自己此刻冷靜下來。

「不是。只知道其中一人著一身青衣,事發時正午。」

「該死!這天底下喜歡穿青衣的人多了去!查!追!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把藍兒給我找回來!」夜千澤低吼著,暗衛連忙應著:「屬下知道。」說著,他就想閃,夜千澤低吼著:「回來!」

那名暗衛想閃的動作立即打消,恭敬地問著:「主子還有什么吩咐?」

夜千澤瞪著眼前的暗衛,身高與他差不多,年紀比他稍大幾歲,熟悉他的性子……「我回去,你留在這里暫時替代我。」

寒初藍被來歷不明的人帶走時,是正午,而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他的人還沒有寒初藍的消息,說明一件事,這一伙來歷不明的人不容輕視,而且目的不明確,他無法放心。師尊在帝都,元缺在帝都,那伙人依舊能帶走他的藍兒,他要回去一趟!

但他此刻是帶兵打仗的小將領,他不能就這樣回去,玉鈴蘭正愁沒有機會對付他呢,擅自離開軍營,玉鈴蘭可以用軍法處置他。

不回去,他無法安心。

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他的妻子。

沒有了妻子,就算給他整個天下,他都不要。

暗衛一愣,「主子……」

「自己想辦法弄一張面皮貼上去,給我裝得像一點,別讓玉鈴蘭瞧出破綻來,告訴余許真相,他會幫著你圓這個局。辦不好,等著我回來摘你的腦袋!」

夜千澤說完,身子一閃,又像個鬼魅似的,一閃數丈遠,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暗衛想追都追不上了。

一想到主子的命令,他頓時頭皮發麻。同伴那么多,干嘛非要他來傳話呀,有好消息時,怎么不見同伴讓他來?

倒霉。

但主子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去執行。

一閃身,暗衛也閃入了黑色之中,他得去趕緊弄一張與主子面容一模一樣的面皮,專門負責人面皮面具的同伴,今天晚上休想睡覺,反正他不能安好,同伴也休想睡個好覺。

從名州到帝都,相隔萬水千山,夜千澤不懼這千里之遙,急急地往帝都趕回去。

他當然不會笨到一路施展輕功,離開了名州之後,他弄了一匹馬,日夜兼程地奔跑,一邊往回趕,一邊聯系暗衛們,然後一邊改變路線。

寒初藍被帶離了帝都!

這是暗衛們唯一能給他的正確答案。

但寒初藍被青衣男子帶往何方,暗衛們還沒有查到。

青衣男子?

夜千澤好像記得自己見過穿著一身青衣的男人,會是他嗎?

歐陽易!

歐陽易是東辰國皇室的人,如果是他把寒初藍帶走,後果會超出他能掌控的局面。

在路上,夜千澤餓了,就一邊騎著馬奔跑著,一邊騰出一只手摸出兩只饅頭咽下去,喝了,就喝隨身帶著的水壺的水,也是沒有停下來,就那樣騎著馬喝著水。

這樣沒有休息,沒有停留,才一天,他的馬就跑死了。

馬死了,再換一匹,依舊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奔跑千里,只為他的妻!

他這個相公真沒用!

未能讓她過上一天安穩的日子,還總是讓她獨自面對各種陰謀算計暗殺。

夜千澤的心揪痛著,對帝都里的那些親人,他也心灰意冷了。

那里是他的根,是他的家,是他的親人,卻不歡迎他,容不下他,非要逼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