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騰在一旁坐立不安,很好奇蘇媽媽打來會說什么,而且還是自己接的電話,可是又很害怕聽到,於是干脆帶著大寶下樓去遛彎兒。
轉了一圈又一圈,大寶想回家了,在單元門口不停的撓防盜門,郝騰蹲在一邊愁眉苦臉。
大寶見郝騰沒有開門的意思,一下站起來趴在門上瞄著一堆門牌號,哪個是我家的門鈴啊!
「大寶,你說他們打完電話了嗎?」
「你說我們現在回去會不會不方便?」
「你說他們會不會吵起來?」
「你說……哎大寶你干嘛呢!」
郝騰趕緊把貼門上的大寶給拉了下來,「再等一會兒。」
大寶:你自己等一會兒吧,本大王要回家!
「你太懶了,你這個體型,應該跑個十幾公里都不喘氣的啊,你是獵犬知道嗎!!」郝騰拽它,「走,再溜一圈。」
大寶堅決不同意,蹲坐下來紋絲不動的。郝騰見它不走也不敢太使勁兒拽他,只能在那里拉扯兩下,然後甩鏈子玩。
估計是看著有點眼暈了,大寶一口咬住上下飛舞的鏈子,這下郝騰連繩子也沒得玩了。
單元門被推開,有人走了出來,看見門口的郝騰和大寶,還幫他們推著門,「進去吧,這狗真乖,今天是不是溜的晚了?平時這個時間你們早回家了。」
郝騰忙說謝謝,然後問道,「是啊,今天是溜的晚。」
「我每次吃完早飯都能在陽台看到你們回來。」
「那我們回去了,謝謝你,再見。」
一直帶著笑容走進電梯,有人幫開門,應該算是好事情吧,遇到好事,說明一天都會很順利。
一定會順利。
鑰匙剛□□孔里,門會被大力拉開了,毫不意外是蘇逸修的臉,「怎么這么慢?出去也不帶個手機,我打電話結果電話在卧室響起來了!」
看著他那么著急,郝騰忙說,「這不是忘了嗎,我出去你說話也方便一些。」
「你在我也方便,他們又不是不知道。」蘇逸修沒告訴他剛才自己找不到他的人都快抓狂了,「出門,一定要帶手機,就算下樓丟個垃圾也要帶,你可以不帶鑰匙,但一定要帶手機,知道嗎?」
郝騰心里一陣緊張,「是不是,你爸爸媽媽要來了?然後,你怕他們揍我?」
「……」
「你放心,如果遇上了我絕對不會和他們發生沖突的,就算他們揍我,我也不會還手的,呃,當然,在保命的前提下,我可以逃走嗎?」
蘇逸修笑道,「就算要再挨打也還是我挨啊,他們還不至於打你,這點理智還是有的。」
郝騰懷疑的從上到下看看他,「呵呵。」
「我媽沒說啥,就問問我傷的重不重,那天事情太亂,也沒顧得上看,我就走了。」
「就這樣?」
「還問你是誰,我說她明知故問。」
「你媽媽……」
兩人坐在沙發上嘆氣,蘇逸修伸胳膊摟住他順便揉揉他的頭發,「我媽現在肯定還是不能接受的,不過比我爸稍微好一點,好歹我是她親生的。」
郝騰睜大眼睛,「你不是你爸親生的?」
「都打成這樣了,我很懷疑啊。」蘇逸修壞笑著開玩笑。
「真沒別的事?」
「沒了。」
郝騰沒再繼續問下去,起身往廚房走,蘇逸修在他離開後就閉上眼捂著額頭,糟心的要命。
「我知道你沒和我說實話,你有事瞞著我。」
蘇逸修睜開眼,看見郝騰站在他面前。
「我想你可能是不想我著急,覺得你自己能解決所以不想告訴我,與其兩個人煩不如你自己一個人煩,對不對?」郝騰甩開蘇逸修要牽他的手,「別碰我。你拿我當什么?玻璃?寵物?還是小情人?或者,根本就拿我當沒成年的小朋友。」
「我拿你當伴侶,愛人,情侶,不過你確實像沒成年的小朋友。」
郝騰狠狠瞪了他一眼,「後面那個先不提,單說伴侶愛人這一點,你有真的做到嗎?你連心里有事都不對我講,根本就是別的我不能和你一起分擔。」
「不,我沒有。我只是……」
「你只是覺得你能搞的定。」郝騰在他面前蹲下,「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我知道,昨天我確認過了。」
「別煩!說正經的!」郝騰挺生氣,「情侶之前有事不是應該一起面對嗎?兩個人在一起不止要一起高興,還可以一起面對困難的。信任不是嘴上說說的承諾,我也不會因為一點困難就跑掉。」還有,「只有情人之間才會只說好事不說其他的,因為情人在一起只貪圖一時的歡愉,沒考慮過要過一輩子,及時行樂不管明天。你也是這么想的?」
蘇逸修雙手搓著臉,然後握住他的手,「這房子雖然寫的是我的名,但當初買的時候,我父母出的首付,雖然我已經還完尾款了,我媽說,我爸現在用這個和我說事兒,如果承認錯誤,就當什么事兒也沒有,如果不,我爸讓我搬出去。」當然,他爹不可能用『搬』這么文明的字眼。
「也是,打了你你也跑了,再想約束你也只能從經濟上。」
「可惜我經濟上獨立的也比較早。」
郝騰想了想,「房子的事講道理是肯定不行的,你有什么打算嗎?」
「我又沒錯,為什么要承認。」
「那你這是要和他們撕破臉了?」
「是和我爸。我媽我不擔心,時間久了她會向著我,就算她不能接受你,也不會反對。」
「如果,你打算搬出去的話……」郝騰很認真的看著他,「要不要回我家住?我保證我爸我媽沒意見。」
蘇逸修笑笑,「其實我剛才也有這個想法,只是覺得太委屈你。」
「住到我家有什么委屈的,只不過我家小,委屈你和大寶倒是真的。它的獨立房間肯定沒了,還有,」他環視了一下屋子,「我家沒這么好,是委屈你了。」
「我都無家可歸了,謝謝你收留我。」
「可是這樣算不算和他們對著干?」
「不會啊,我多聽話,他說讓我搬出去我不是准備搬了嗎。」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父母年紀大了。」郝騰有些擔心。
「這種事情,只是靠時間磨,沒別的辦法。」
郝騰腦袋一歪做糾結狀,「總覺得如果你真搬出去了,你爸一定會火冒三丈啊。」
「反正話是他說的。」蘇逸修安慰他,「等過陣子緩緩,我看看能不能再溝通一下。」
「嗯,但是如果要回家,你不准一個人回去了。」
「好。到時帶著你去看公公婆婆。」
「一邊去!」
「那,你什么時候帶我去看看岳父岳母?」
郝騰看看他的臉,咧嘴一笑,「等你傷好了的,最起碼,等你臉上傷好了的,不然他們一定會嫌棄你。」
過了一周,蘇逸修的傷勢好了很多,走路也利索了,兩人打包好最後一波東西准備回遷到郝騰家,之前已經拿過一些了,搬之前覺得好像沒什么要拿的,就是一些衣服和日用品電腦帶著大寶用的,結果收拾的時候卻整理出一大堆,干脆分批分次的拿,然後那一次在那邊整理一次,這樣不會太累。
最後一匹東西在原來的基礎上歸歸類就好,原本的一室一廳一下覺得擁擠了不少,但突然就有人氣了,郝騰喜歡這樣的感覺。
打開抽屜,里面是一串家門的配用鑰匙,他曾經把這串鑰匙交給了許岳和林文瑞,後來,他們賣掉了自己的房子,之後的事情發生的如多骨諾牌,根本容不得他反應。
將鑰匙捏在手里,他走到蘇逸修跟前,「給你。」
「什么東西?」蘇逸修有點警惕,「不是蟲子吧。」
郝騰顯是一愣然後哈哈笑,「你不會怕蟲子吧。」
「我就是有點怕蟑螂,」蘇逸修很想看透,可是郝騰攥的太嚴實了。
「快點伸出來。」
「好吧。」蘇逸修緊閉雙眼伸出手,「豁出去了。」
入手是金屬的冰冷,還有清脆的撞擊聲,睜開眼一看,「你家的鑰匙?」
「嗯。」
蘇逸修將鑰匙握緊,伸手攬他入懷,「謝謝。」
氣氛非常好,四目相對,此時無聲勝有聲。
蘇逸修:這是郝騰的家,總算能接觸他的生活了,我要感謝我爹。
郝騰:還好特么的房子沒賣,不然真是人間悲劇。
大寶:這地方明顯不符合本大王高貴的氣質,不過沒關系,誰叫這是小保姆的家呢,勉強住著吧!
「要不要慶祝一下?」郝騰提議。
「慶祝搬家還是同居?」
「都行。」
「好啊。」
於是,兩人的慶祝方式非常喜聞樂見。床自然比蘇逸修家的小一些,但這樣互相擁抱不管怎么動都能貼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
等郝騰趴下的時候,暈乎乎的腦袋才反應過來,這種慶祝方式明顯不對啊!!!
兩人親密接觸了好幾次了,郝騰只要想著看著眼前的人是蘇逸修,不然不會拒絕和他親密,雖然蘇逸修一上炕就有點不能描述,但每次都沒有做到最後。雖然情感上兩人迸發到一個新高度,但是,沒經驗就是沒經驗,就算互相那啥一萬遍,對於真刀真槍的做這種不能描述的事情,也特么還是沒經驗!
事實證明,人的一生都是在不斷學習不斷進步的。
郝騰疼的差點就一腳踹過去了,蘇逸修也好不到哪兒去。
「看一眼。」
「別看!!」郝騰用毯子捂住自己的下ban身。
「流血了,我看看。」蘇逸修說,「應該是裂了。」
雖然是男子漢,雖然很不想掉眼淚,但是,那種地方被撕裂真的是太痛了,不管身體怎么動都會牽扯到那里,渾身難受,簡直真正意義上坐立不安。
蘇逸修也來不及洗自己身上的血跡,哄著變成鴕鳥的那位,「看一下!裂了要縫針!」
「卧槽!」這下郝騰哭不出來了,「去哪兒縫啊,我不要去醫院!」
「那就去寵物醫院好了。」
「我靠我不去!!」
「那我打電話叫他們送東西過來。」
「媽蛋啊我又不是阿貓阿狗的!」
「放心,我手藝很好的。」
「不是這個問題啊!」
最終流血流淚的郝騰沒能戰勝蘇逸修,等彭翔來的時候臉都快笑抽筋了,「放心放心,沒人知道。」
郝騰趴在床上裝死,可是家里就這么一張床,還要當做縫合床用,蘇逸修只能在旁邊先鋪上一個床單,打開無菌墊單墊上面,「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