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踏著海浪訴衷情(1 / 2)

韋連初以公司總裁的高姿態說到,「幾個億的項目,沒有我這個總裁的同意,我看誰敢動!?」

說了這句話後,那個部門經理頓住了,他有些尷尬的看了看韋連恆,為難的說,「韋總,這……」

韋連恆抬眸來,忍耐的、冷冷的問韋連初,「莫非你還能提出什么高見?」

韋連初隨意的翻了翻文件,也不知道看懂沒有,便自言自語似的說到,「在游輪上建一個這么大的舞台,有必要嗎?動輒就是上億,哪來這么多錢給你燒?!」他把文件夾摔在辦公桌上,趾高氣揚的說,「不妨告訴你,現在我上任了,首要的工作就是削減這些不必要的預算,我認為這個項目是就是典型的賠本賺吆喝,如果真的把錢投下去,估計這條船運營5年內都賺不回來,所以我不同意!馬上停止招標工作!」

他們說的這個項目我有了解,就是准備在一艘郵輪上修建一個大型的音樂舞台,便於引進電視台某個熱門的音樂選秀節目來此錄制,或者引進其他的國際選秀賽事、音樂演奏會等……以此讓郵輪上的娛樂項目更加多樣化,也能進一步吸引游客,提升郵輪的滿倉率。因為這個工程比較浩大,需要投入很大一筆資金,所以韋連恆也是斟酌考察了很久,現在終於定下來了,沒想到韋連初又來搗亂。

對於韋連初的意見,韋連恆只不過冷哼了下,沒再回應,直接對那個負責人說,「就按照這個設計方案,可以去執行了,下去吧。」

可是韋連初再次無理取鬧的對那個負責人叫囂著,「告訴下面的人,把有關這個項目的所有工作都停了!我才這兒的總裁,也是主要的投資人,做不做由我說了算,他(韋連恆)沒權決定,不然到時候你們進行到一半,我不答應出資,你這個工程就只能爛尾了。」

「啊?」那個負責人也很是為難。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聽誰的。

然而韋連恆並不把他的無理取鬧當回事,直接對負責人命令道,「按照我的說的去辦!文件後面有我的親筆簽名,出了任何問題都有我負責,你們只管去執行就是!」

「哦,好的。」負責人看韋連恨說的這么堅決,而且以前也是習慣了他的領導,雖然他降職現在成了個『副總裁』,可是威懾力還是在的,於是就真的轉身就走出辦公室了。

我就默默的站在旁邊,也沒說話。

賽歐這么多年畢竟是韋連恆做起來的,他對下面的人事結構自然比誰都熟悉。公司的組織架構分為岸上部門和海上部門,如果要具體到郵輪上的船員和基層的服務員的話,起碼是上萬人了,這么多的員工他都可以通過一層層的掌控,管理的僅僅有條,他在公司里早就深入人心,並不是誰都可以來替代他的位置的。公司下面各種級別的什么總監、經理、主管之類的管理者也都對他很是敬畏和服從,並不會因為他的職位降了一級,就不把他當回事了。

對賽歐的員工來說,韋連恆才是公司的終極boss,董事長韋鵬程都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傳說,而突然空降的韋連初,對他們而言更像是鬧著玩的了。

或許正是基於這樣的優勢,韋連恆並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總裁,他只看重自己在公司是否依然享有決策權,依然可以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策略去經營。

「韋連恆,你他媽什么意思?」

韋連初走到連恆跟前,不依不饒的和他對峙著,「你哪來的權利凌駕在我之上?」

韋連恆並不和他一般見識,只是平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埋頭自己的工作,把他當空氣一樣。

韋連初則好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樣,狠狠的盯著韋連恆,「看來,你是完全沒把爺爺的話放在眼里?是不是一定要把你徹底踢出賽歐了,你才搞得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

我擔心韋連初會沒完沒了的鬧下去,更怕他們一言不合又摔東西又打架……我想了想,走過去,盡量心平氣和的對韋連初說,「總裁,您初來乍到,可能還不清楚,剛才這個項目從前期考察開始,到如今已經進行了一年了,如果沒有投資的價值,我們不會浪費這么的時間,而且已經找了幾十家公司做方案,現在終於定下來了,就請你把精力放在其他的重點工作上,別再中途插進來了,這樣只會降低整個公司的工作效率,ok?」

「……」韋連初目光又聚在我身上了,瞳孔里蓄滿了怒意,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也是啊,我這樣當面站出來替連恆說話,不正好戳到了他的痛處嗎?

「好,」韋連初咬咬牙,說到,「有道理,像這種涉及到幾個億的『雜事』,自然是不需要我來管的,就讓『副總裁』去勞心費力好了,我這個『總裁』需要做的,當然是幾十個億的大項目嘛。」他說完,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就出門去了。

傻子也聽的出來他的言外之意。

他口中『幾十個億的大項目』是什么意思?他又准備要謀劃什么?

韋連恆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特意停下了手頭的工作,抬頭來,目視了下他離去的背影。

「這神經病,還想干什么啊,」我嘀咕了一句。

韋連恆可能也是不想我來操心這些吧,他還是那么雲淡風輕的,「管他做什么,虛張聲勢,他比誰都在行。」

「也是。」

我走到他旁邊,一下坐在他的腿上,親熱的摟過他的脖子,「喂,我都來了這么久了,你光顧著和韋連初吵鬧,都沒把我放眼里了?」

他唇邊浮出一個疲憊的微笑,「現在沒空,要不你還是回家去吧,我先把今天的事情處理完了再說。」

我心底一沉,失落而無奈的跟他對視了好幾秒,懨懨的起身來。

看來他沉迷於工作的時候真的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別人被降職,都是消沉自輕,而他呢,反而比原來還賣命,盡管他現在的股份也沒那么多了,再怎么用心去經營,賺的錢也是屬於別人的……

其實我何嘗不了解他的想法。賽歐畢竟是他父親創立的公司,發展到現在也是他自己的心血,雖然是韋鵬程控股著,但他一直把這個品牌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對待,不管公司發生什么變動,他只想用盡全力保住這個品牌,讓賽歐可以越走越遠。

想到這些,我也不願再打擾他工作了,於是簡單跟他道別,囑咐他早點回家,就暫時離開了賽歐。從公司出來,我感覺心情有些沉重,說不出來的壓抑,不知道是因為被他『忽略』了,還是為他和韋連初之間暗暗的較量而擔憂?

不想回到那個更加讓人壓抑的家庭。因為沒有開車,我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走著……街上的陽光很溫和,射在人身上有一股暖洋洋的醉意,天上的雲薄得透明,風又柔得迷人。感覺好像整個城市的人都出了籠,街上不知道從哪兒跑來這么多人,擠滿了人行道,擠滿了商店,擠滿了十字路口。

我沿著xx北路向市中心走,沒有叫三輪車,也沒有坐出租車,慢慢的沿著街道走著。我並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有那么一大把的時間,我必須把它打發掉。這條街上五光十色的商鋪林立著,店員站在店門口,對行人報以職業的微笑。

我看了看手表,差十分四點,我怎么能從現在走到深夜?這么一條路,我不一會兒就已從頭走到了尾……某個商場門口停著一架體重機,稱下體重吧,不為什么,也算一件工作。48公斤!上次稱體重已經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哎,整日待在家里,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怎么還越來越輕飄飄了呢?不會是孕期反應大,吃不下東西的緣故吧?我又到商場里無意識的轉了一圈,買點兒什么吧!可是,又有什么是需要買的呢?

繞出了商場,對面的電影院門口擠滿了人,看場電影吧,反正沒地方可去。一場電影最起碼可以打發掉兩小時,看完了這場電影,可以到附近餐館里去吃一點東西,然後再去看一場七點鍾的電影,之後,還可以再趕一場九點鍾的,三場電影下來,應該是夜深了吧!韋家的人會說什么?管他們呢!

我買了一張票,跟著人群走進了電影院,迷迷糊糊的看完了一場電影,是部諜戰片,清一色的小鮮肉擔綱主演,除了顏值外,看不到絲毫的演技。而且我恍恍惚惚的,也完全沒弄清楚那些間諜關系,只是被銀幕上那些打斗打得昏昏沉沉。

出了電影院,我開始感到頭痛了,這是老毛病,醫生叫它「神經痛」,反正查不出病源的病都可叫神經痛,或者叫「精神病」!我已慣於忍耐這種痛苦了。我用手揉揉額角,站在街口猶豫了幾分鍾,街上的人似乎更多了。華燈初上,夜幕初張,到處都是行人、汽車和閃亮的霓虹廣告,何等繁榮的城市!

穿過了街,到了人民南路,想找一家合適的餐館,雖然並不餓,但吃飯總是人生必需的事情吧……我轉了一個彎,看到對面一個意大利餐廳里高朋滿座,對於我這樣一個女人,似乎不是什么很適合的地方,而小一點的館子吧,川菜館?不,更熱鬧了。前面有家沙縣小吃,去吃一碗餛飩面也罷。我再揉揉額角,從人群里穿了出去……

正走著,「嘎」然一聲,一輛汽車突然停在我的身邊,一張男人的臉從車窗里伸了出來。

居然是韋連恆!

他不是忙於工作的嗎,不是讓我一個人回家嗎?怎么在我渾渾噩噩的轉悠了一圈後,以這么突然的方式出現在我眼前?

「還沒逛夠?」他笑問。

看到他這張臉,我一下午的陰霾都消散了……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愁緒,都是來自於他在辦公室時對我的忽略,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侵擾了我好幾個小時。

我坐到了他的副駕駛上。

「你想帶我去哪里?不回家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