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晴天霹靂的噩耗(1 / 2)

唐凌菲走後,我和他都望著落地窗外的風景,相互沉默著好久沒有說話,他則點了根煙悶悶的抽起來,看不出太大的情緒變化,只是神色仍舊有些陰沉……

我終於還是首先打破了沉寂,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到,「想來你可真大方啊,甩手就是500萬!沒記錯的話,你當初想擺脫我的時候,可是只願意給50萬呢!這區別可真大啊…」

他慢吞吞的吐了一個眼圈,冒出一句,「不然呢,怎么讓你繼續糾纏我?」

說著,他語氣又正經起來,「剛才那筆錢,一方面是對她名譽損失的賠償,一方面算上次她替我擋那一刀的報酬,不算多。」

聽到這里,我倒是後悔一分都沒有給她,擔心她再出幺蛾子……

而韋連恆呢,壓根就沒有把剛才的沖突放在心里,他仍舊是愁悶的,憂慮的,很快又把思緒轉到了石賽玉失蹤的事件上,無奈的坐了下來,有高管進來跟他討論重要的工作,他也一律推了,這個時候,哪里有精神來想公司的事兒?

他愁眉不展的,我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不敢在他面前撒嬌或者開玩笑了……走到他的身後,我情不自禁的擁住他的身子,親密的貼在他的背上,什么安慰的話也沒說,就這樣靜靜的跟他貼在一起,把自己身上的溫度傳給他……他掐滅了煙頭,順勢把我拉過來坐在了他的腿上,抱著我,手卻比較安分,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以後再也不要懷疑我和其他女的有什么了,很累。」

我點點頭,「嗯。」

石賽玉的失蹤,讓我們的家也被蒙上了一層陰影,我們再也笑不出來。夜幕降臨的時候,家里顯得更加凄清,尤其是安安哭的時候,更加重了我們對石賽玉的思念,想象著她所有可能的遭遇,就整夜整夜的失眠~

以前她在的時候,沒意識到她的重要性,如今人不在了,思念成災。

為她傷痛的同時,我也在擔心著唐凌菲那邊,不知還有會有怎樣的報復?

某天傍晚,我們在吃飯的時候,韋連雲給連恆手機打來了電話,我接的,聽到她在電話里用很著急的語氣告訴我們,說唐凌菲割腕自殺了,雖然被搶救過來,但是求生意識薄弱,情緒特別不穩定,讓韋連恆馬上過去看看她,勸勸她。

聽到這個消息,我一時間特別震驚,也沒多想,就勸韋連恆過去看看,畢竟人命關天,她要真的死了,我們就成了逼死她的罪人了,以後心理上也過不去這道坎。

但是韋連恆卻絲毫都沒有在意,仿佛在聽一個跟他完全無關的是事情,他冷冷的說,「沒時間,不去!」

「聽連雲說的挺著急的,好像很嚴重,差點沒有搶救過來,現在情緒很激動,都被醫生打了鎮定劑了,我認為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你還是應該去的。」

「不是沒死沒嗎?」他冷漠無情的,「好不容易擺脫了,我還去湊什么熱鬧~要死就讓她死了好了,省得再來騷擾。」

「不會吧,你這么沒良心?」我故意道。

「我的良心都喂給你了……」他鬼使神差的這么冒出一句,弄得我忍不住笑出聲,但是看到他仍舊緊綳的臉,也明白了他最煩的還是自己母親失蹤的事兒,哪里還有心情管她唐凌菲的死活啊?

一晃又過了幾個星期,石賽玉失蹤仍然沒有消息,我們幾乎就要接受她已經遇難的事實了,但見到屍體,怎么也不甘心。可是日子還是要正常進行,我們里在傷痛里竭力讓生活步入正軌,他去賽歐上班,我則大多數的時間在家里跟保姆一起照顧安安,帶他去上早教課,,也期望自己能在這種童真的世界里淡忘石賽玉的事。

有一天,安安又生病了,咳嗽發燒有些嚴重,我和阿蘭又帶著孩子去醫院看病。安安需要打針,嚇得哇哇大哭,特別鬧騰,我們好不容易才按住他,一番折騰後,終於成功給他打了針,並且止住了他的哭聲。

來到大堂里正准備離開的時候,我抬眼就發現韋連愷竟然進來了,他也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我。

我心頭微微一震,跟他對視著,有些錯愕~

他倒是表現的挺自然,似笑非笑的走過來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你,生病了?」

這語氣這姿態,看起來那么輕松,跟他完全的畫風不一樣了,但我注意到他人也瘦了不少,面孔里多了些滄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漂泊感。

他說著,又蹲下去逗了逗身邊的安安,讓他喊叔叔,感嘆著時間過的真快,安安一晃都兩歲了……

我尷尬的笑了聲,「帶安安來看病,」再問他,「你呢,來醫院做什么?」

「我啊,」他稍微停頓了幾秒,猶猶豫豫的開口,「我,也是來看病。」

「是嗎?你哪里不舒服?」我趕緊問了句。

「……」他再頓了頓,貌似有點難以啟齒,於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呵呵,心里不舒服。」說完,他就走向了電梯間。

我被他這番深沉的話弄得隱隱的不安,讓阿蘭帶孩子在旁邊等會兒,也跟著他走了過去,剛好電梯來了,我跟著進了電梯。

「你還要去哪里?」他奇怪的問。

「陪你去看病吧,」我輕描淡寫的說。

「……」他愣了下,沒再說話。

他掛的是神經內科,不用說,肯定是跟腦部相關的問題……看來,周一如說得沒錯,他真的留下了腦部方面的後遺症。當我要跟他進去的時候,他卻攔住了我,說不想讓我看到他的病情,怕影響他在我心里的形象,讓我先去帶孩子,不用管他,他死不了……

聽著他這些心酸的話,看著他笑容里的那份苦澀,我心里一陣陣的抽痛,確實也不便多多作停留,只能暫時離開。但是,當我剛剛准備下樓的時候,迎面有女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抬頭一看,是周一如!

她現在已經是大腹便便了,快要臨盆的樣子,她穿著朴素的孕婦裝,頭發扎了起來,沒有化妝,形象特別素……不仔細看,我都沒沒認出來。

「你——」我走到她跟前,問她,「你是來產檢的嗎?」

她平靜的搖搖頭,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來,平靜的說,「本來是想在生之前見他一面的,都來到他的住處了,卻一直不敢進去……看他出門來,我就悄悄跟了他一路,沒想到他是來醫院,而且還是神經內科……我挺擔心的,還是決定要見到他,親自了解下他的病情~」

這樣的一番話讓我心里又多了些心酸,忽然間愧疚也加深了。韋連愷之所以留下這樣的後遺症,也是我造成的,而我現在卻……

在大肚子的周一如面前,我覺得無地自容。

我沒走,坐在這兒陪她聊了聊產檢和生孩子還有坐月子等一系列的問題,了解到她現在已經被家里趕出來了,自己沒有工作,獨自住在外面,請了個阿姨幫忙做飯洗衣打掃衛生以及未來伺候她的月子,她說等生了孩子後,自己就帶著孩子出去美國定居,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也永遠不會再跟韋連愷見面,從此當但單親媽媽,獨自把孩子撫養大。

她這樣落魄的現狀以及她這份看破紅塵一樣的淡定,讓我特別不是滋味,甚至立即產生了憐憫之心,對她說,「生孩子是大事,你還是告訴你父母吧,那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他們不可能不心疼你,你別任性的自己扛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