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韋連愷(1 / 2)

回去以後,我失眠了一夜,想了很多很多……我打算放棄這里的一切,徹底遠離那些讓我千瘡百孔,難堪悔愧的人和事,找個地方悄然度過余生。我做了出國定居的決定。

我開始准備變賣這里的房產,盡快處理完公司的一些重要事項,把公司交給其他大股東去經營。只是,這一切安排好也只要一個月的時間。但我要遠赴海外的決心已定,沒有告知任何熟悉的人,也沒有必要告知。

我要走的心,一天比一天迫切,就像被囚禁很久的鳥兒渴望自由……我總覺得,遠離了這座城市,斷絕了和所有人的聯系,找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我才能真正的靜下心來面對生活,也能坦然面對自己隨時可能病變的身體。

我的前幾十年已經被我過的混亂不堪,我傷了太多的人,也被太多的人傷害過,得不到想要的人,也辜負了無辜的人……我從身體到心里都是破碎的,凋零的,和每個人的故事都是灰蒙蒙的,我必須要結束了。

可就在我打點好一切,准備『落荒而逃』的時候,我接到一個老朋友的電話,說要約我吃個飯。

這個朋友名字叫夏楓濤,是我去美國那一年結交的好友,也是做金融的,跟我比較有共同話題,聊了幾次就成了朋友。他前幾年一直在美國華爾街投行工作,去年回到國內,做了一名基金經理。考慮到要走了,以後也沒什么見面的機會,我就去了。

夏楓濤還是老樣子,見面就跟我聊業內的話題,三句話不離本行,似乎只對事業感興趣,還提到要跟我合作操作一只股票……相比他的滔滔不絕,我卻顯得悶悶不樂,心事重重,並沒告訴他我要出國的事。

聊了一兩個小時候後,正好有個女服務員從我們旁邊經過,夏楓濤的眼睛突然就看直了,話說到一半不說了,就一直盯著那個服務員,直到對方消失在盡頭,他還在痴痴地盯著,就跟著魔了一般。

「喂,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那美女?」他問我。

「沒注意。怎么了?」

「長得好漂亮!」他感嘆了一句,帶著點痴笑。

我覺得他挺無聊的,嘲弄到,「你tm見過的女人還少么,怎么突然被個服務員擊中了?」

「不是,」他變得更加神秘,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眼鏡,這才坦誠到,「我只是覺得剛才服務員長得特像一個女孩子,我差點以為就是她呢,嚇我一跳……」

我心不在焉的問了句,「像誰啊?」

他嘿嘿一笑,又推了推眼鏡兒,「說了你也別笑我,就是我最近暗戀的一女的,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挺喜歡的。」

「怎么,想睡她?」我哼了聲。

跟這小子認識幾年了,只知道他很執迷於事業,幾乎沒談過女人的話題,如今看到他神秘兮兮的說出『暗戀』一詞,倒覺得有些好笑。

「咳,別這么說。」他故意嘆了口氣,「那是很遙遠的事兒,想都沒想過。就是覺得這女孩子長得不錯,是我心水的那一款,一直想正正經經的約她,但沒她電話。」

然後,他又拿出自己手機,在上面翻了一下,放到我眼底,「給你看看,這時我那天偷拍她的一個側面,漂亮吧?」

我的視線落到照片上,看到那只有個側面的女人,心頭猛地一跳!

竟然是……周一如!

沒錯的,我對她那么熟悉,哪怕只是她一個背影,一雙腿,一雙手,我都能一眼認出來,怎么會看錯呢。我心跳的很快,腦子也變得很亂,怔怔地盯著照片,一時間不知如何面對跟前的夏楓濤。

他應該是注意到了我的異樣,故意說到,「嘿,干嘛啊,什么眼神兒?我可警告你啊,這是我先看上的,你別跟我搶啊!」

我悄悄地做了個深呼吸。

「你……真的喜歡她?」我問。

「當然!」他態度很正常,不像是開玩笑,「不過沒跟她本人接觸過,至少外表是我喜歡的,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樣。」

我又悶了半晌,心里糾結著,掙扎著,混亂著……終於,我沖動的脫口而出,「這是我一個朋友,名字叫周一如,我有她的聯系方式。」

「是嗎?」他挺驚喜,「太巧了,看來我跟她挺有緣的嘛,喂,你這回可一定得幫兄弟一把啊,」他又湊到我跟前,壓低聲音笑道,「那美女看起來好像很不好追的樣子,但我想跟她長期發展,最好能娶了做老婆那種,所以,你懂的。」

我:「……」

「懂啊,太懂了。」我冷笑了聲,端起手邊杯子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對夏楓濤了解的還算比較深。他是個典型的富二代,家里是經營服裝生意的,有兄弟姐妹四人,他是最大的一個,也是家里最聽話最有出息的一個,因為酷愛金融,當年在麻省理工畢業後一直在美國工作,後來又聽他爸的話回了國,進了他爸投資的一個基金公司。他長得也算高大帥氣,但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多了些斯文,而且不吸煙不喝酒不玩女人,一心只放在工作上,待人接物彬彬有禮,是個十足的好男人。跟我這種垃圾相比,他才是上流社會的翩翩公子,貴族紳士,就是傳說中的『暖男』吧。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他比我靠譜的多,應該是每個女人托付終身的首選。

無疑,他也是最適合周一如的。

她需要一個真正愛她,呵護她的好男人。只要有了他,她不會再在深夜里失眠哭泣,不必再放下自尊委曲求全的討好,不會有一次次的推心置腹後換來一次次的失望透頂……她本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千金小姐,應該被男人捧在手心里疼惜愛護的,而不是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卑微的去討好一個渣男,直到毀滅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