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能靠絕食來逼他就范,這次仍然會做得出來。
「誰告訴你我放棄安若兒了。」白予傑終於開口了。
宇文凈聞言不解地望著他。既然不放棄的話,那沉寂的這幾天又算怎么回事,在求婚不成的時候不就該繼續死纏下去才對嗎。
白予傑明知他的疑問,卻答非所問地對他說道:「這幾天我的身體還不錯,我想去爬山。」
爬山?什么時候他能做這么強度的運動了。
和白予傑兄弟這么久,他自認為他們已經是這個世界中最了解彼此的人了,可是最近的白予傑卻常常會讓他覺得出乎料想。
安若兒口中的包子山其實並不陡峭,因為山上有個寺廟,在遠近還是很有名氣的,所以來這里的燒香客很多,道路被盤得很好走。
風行晶晶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安若兒,開始上山,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著天。
風行晶晶的話變得多了,不像以前那樣垂頭喪氣,整個人明媚了起來,安若兒覺得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吧。
安若兒聽著她講著在白氏上班的事情,卻不禁回想到了她和白予傑第一次到外面約會時的情景。
她說過有機會會和他一起來爬這座山的。
她一邊回想著,卻好像是真的聞到他身的氣味了。
淡淡的,卻就在她的身後,她轉頭,略顯清瘦的身形,眉目卻暖如春絮綿眼,明明是秋高氣爽的天氣,卻頓時間變成了十里春光。
真的是他。
不再是西裝革履,穿著休閑裝,整個人柔和了不少,像個大男孩一般,哪里還是那個常正襟危坐於辦公桌後努力勤奮工作的總裁大人。
眼睫輕顫,她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剛才還陪著她說話的風行晶晶早已不見了蹤影了。
她突然明白了這竟是一場有預謀的見面。
這個晶晶,竟然一點口風都沒有向她透露,一定是擔心自己知道的話會不肯出來吧。
「白先生……你怎么會來的?」
看她呆若木雞的樣子,他勾著唇角,推著她往前繼續行走。
「陪你一起爬山,我體力不算好,你就將就一下,我們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他說話的語調也和平時不同了,多了一份懶散與閑情。
她實在是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么,想到這些天沒見到白潔,便問道:「小潔姐姐還好嗎?」
「你叫小潔姐姐?那丫頭讓你這樣叫的?」在他面前不是一口一個「小嫂嫂」嗎。
「是啊。她跟媽媽很投緣。」
「她很好,其實她常常到處跑,很少在家里住著。」尤其是最近他和媽媽的原因,讓她早就腳底抹油開溜了。
「那……晶晶怎么不見了?」
「我們兩個約會,要那么多人干什么。你現在什么都不用多想,好好欣賞這山路上的風景就好了,有什么需求就告訴我。」
他說得好自然,可是,「……白先生,為什么我們還要約會呢。」
不是已經說過不能結婚了。
「你慢慢想。包子山的景色真得不錯,以後有時間,我們可以多來玩一玩。」
以後……安若兒不敢再隨便接他的話了。
看來他沒有打算放棄她——她真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
她也根本無心欣賞沿途的山景,每次聽到他呼吸聲一變得濃重,就要求停下來。
看他停下喝水休息,似乎完全沒有要停止行進的意思。
以前她跟他說約他爬山的話時,並不了解他的身體狀況,可是現在她知道的,這種長時間的運動是他所禁止的。
明明這么辛苦,為什么還要這么做呢。
她不敢去探究這後面的答案。
怕自己想得多了,就更不舍得不回頭。
她現在行動受制,只好一直沉默著,也不看他。
「這里風景不錯,你不是喜歡畫畫嗎,要不要畫一下。」他建議道。
「我沒有帶畫板。」她才說完,卻看到他從背包里拿出畫板紙和削好的鉛筆遞給她。
看來為了這個爬山的「約會」,他真的准備過一翻呢。
接過畫板紙,他坐到另一邊去繼續休息著。筆尖在紙上隨便塗著,目光卻一直回到他的身上去。
他總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回過頭,四目相對,她慌忙低下頭裝作認真作畫。
「是在畫我嗎?」他微笑著問。
她聞言像是要證明一般,把畫板翻過來給他看,「喏,畫得全是包子。」
他也不在意,走過來,繼續推著她走。看到那間修在半山腰的山寺時,他問她:「要進去看看嗎?」
寺廟里剛好走出來一個穿著僧服的和尚,安若兒一見到他,連忙用畫板把臉給遮住。
白予傑見她的反應這么奇怪,顯然是不想被那和尚給看到自己來。
而那和尚也朝著他們徑直走過來,繞著安若兒看了一遍,本來平靜的臉孔卻突然憤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