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兒看她已經累得在打哈欠了,就說道:「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想他也就快要好了,而且你明天要做我漂亮的伴娘,今晚得好好休息。」
風行晶晶只好答應,先離開了。
一名服務人員走過來對安若兒說道:「安小姐,白先生可能是有事情離開了一會兒,我帶您去休息區的客房等他吧。」
安若兒被對方推到了一個房間里,那個人離開後,房間里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她自己扶著輪椅站了起來,在房間里練習著走路,走到房間中,就看到了隔著窗戶的另一間房間里,白予傑與一個人相擁著,看不到那人的臉孔。
她把窗戶拉開時,聽到了蔣珍兒的聲音。
白予傑為了安撫蔣珍兒,讓她不要再做出更過激的事情,再傷及無辜的安若兒,他只好答應她的要求。
在房事上,他的確也是計劃晚一些的。
聽到白予傑答應,蔣珍兒終於破涕為笑。「小傑哥哥,你真的答應我了,這次不會再不算數,不會再騙我?你不會碰安若兒,真的不會碰她?」
安若兒不知道白予傑答應了她什么,光是看到他們相擁的畫面,就已足夠讓她震驚著。
「是的,我答應你,就算和安若兒結了婚之後,我們……暫時也不會有夫妻之實。」
他說的時候,仍是有了一瞬間的猶豫。這個「暫時」到底是多久,他自己也還沒有答案。
只能每次都給自己一個模糊的界定,等她,長大了吧。
更成熟,也不會再讓他覺得她太稚嫩。
「好了,既然都笑了,就不要再哭了。」白予傑輕輕拍著她的頭,溫潤的眸子里有著一抹無奈。
在另一間房的安若兒,整個人就像是墜入冰窟一般,她什么都聽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有一種參透入骨的寒冷包圍著她。
白予傑不放心蔣珍兒倒處亂跑,再鬧出什么事情來,決定讓司機送安若兒回去,自己親自把蔣珍兒送回蔣家去。
他讓蔣珍兒在房間里等他一會兒,他先去跟安若兒說一聲。
他找回去,卻聽說安若兒已經試完,正在休息區里等著他。
返身回去要找她時,看到安若兒轉著輪椅從休息區里出來了,神情木然。
「若兒,我有些事情要處理,讓司機先送你回家好不好?」他溫聲問著。
她從木然中回過神來,耳朵里又能聽到聲音,也能看到他了。
「嗯。」她點頭,十指的指尖緊緊地摳著手心。
「怎么了嗎?」他覺得她有些異樣。
「可能,有些累了。」喉頭發堵,她怕自己隨時會撐不下去,在他面前崩潰大哭起來。
也許是自我保護意識的作用之下,她不願提剛才所見到的事情,不提,不說,在她和他之間就代表什么事情都沒有。
她不敢想像自己一旦說破後,那局面會是怎樣的——他會向她解釋,還是,把真相說出來。
他不愛她,娶她,只因為內疚。
「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我知道這些天辛苦你了。」他看著她顯得疲憊得臉孔。
而她,呆呆地看著他的臉孔,她一直都忘記了問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現在才問,不知道會不會太晚。
白予傑,你會愛我嗎?
她以為,愛情就像是一場追逐,只要她夠努力,終可以追得到他的。
卻沒想過,要是他終究不會愛上她的話,她又怎么可能追得上。
最終,她仍是沒敢問出來。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愛她。頂多,只是喜歡,不討厭。
原本以為,這些也已經足夠,只要她愛他更多就仍是可以填滿他們的婚姻。
可現在,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錯誤的決定。
也許人都是很貪心的生物,也是很自私的生動。
她跟蔣珍兒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愛上了他,一樣的即使得不到他的愛也只想要嫁給他。
既然是她貪了他的人,是她自私到可以不管他愛不愛自己,可為什么,聽到他答應了蔣珍兒那樣的要求後,她的心,還會那么痛,那么的痛。
像被人生生給剜掉了一塊,而她,還拿不出什么東西可以代替著填補進去。只能一低頭,就看到那破了個洞的心——痛得,毫無尊嚴。
坐在車上,她伸出手來,手中握著的是婚紗上的一小塊碎布,上面還有著被燒過的痕跡。
就像她現在的心一樣,那些美好的,憧憬的,全都被毀得滿目蒼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