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禽獸(2 / 2)

江千雪對他也根本沒有過期望,所以連她這次的病,她也沒有告訴過他。

其實只要蘇瑞溫肯來見她一次,就能看出她的形銷骨立。

江千雪正坐在院子里,看到安若兒,她很開心。

安若兒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江千雪撫著她的頭,「難為你了,琪兒。」

她能明白她做出這翻決定的不易。骨頭雖然不算是她的孩子,卻仍有骨肉分離之痛。至於龍炎界……

江千雪輕嘆了口氣,她抬頭望著院中的一顆青樹,說道:「女人的命運如花,有些人一生中會有不止一次的花期,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開花一次。

我十六歲就遇到了蘇瑞溫,一跟他就跟了近三十年,在你們看來,也許我是個悲慘的故事,但其實你們都錯了。我跟他的事情……不能用對與錯來衡量的。

他雖然不愛我,可我也沒有愛過他,這樣看來,我們之間是公平的。

人非草木,蔣茹月為他痴心了一輩子,他怎么會不動心,可他不娶她,卻娶了我,也是看在我不愛他的這一點上。

我要真對他有了這種感情,不用我向他提出離婚,他也會把我趕走的。他的愛,只願意給那一個人。」

安若兒靜靜地聽著,問道:「媽,為什么你願意跟著他過這么久?」

跟一個不愛的,也不會愛上自己的男人,一過卻也是三十年。

如果是別人,她會想留在蘇瑞溫身邊,一定是為了名利,可千雪媽媽絕不是這樣的人。

江千雪溫柔慈愛地看著她,反問道:「為什么不呢?」

安若兒被她反問的一時無話可對了,她怎么可以這樣風輕雲淡地說著。

「你覺得他給不了我幸福,可是他給了我安靜的生活。如果離開了他,也許遇到另一個人,不但給不了我幸福,連安靜的生活也沒辦法給我。

人要知足,他不那么好,也不那么壞,不好不壞的過了一生,比起這世上很多人而言,我已算是幸運的。」

安若兒被她身上的恬淡與寧靜深深地感染著。

人要知足。她記住了。

「可是千雪媽媽,難道,你從來不憧憬愛情嗎?要不是和他這段婚姻,你本可有機會……」她沒有再說下去,她問這個問題,只是想知道千雪媽媽的感受,並不是想惹她不開心。

愛情。江千雪平靜地看著她,問道:「愛情長什么樣?什么顏色的,什么形狀的,什么味道的,什么溫度的。有些人看來,愛情可能是粉紅色的肥皂泡,紫色的薰衣草田,白熾的烈陽,雨露,最嬌嫩的花蕊,蜂房,泥土,海洋,綿羊的卷毛,獅子的咆哮,漁夫的小船,夜航人的港灣燈火,風雪夜歸人的暖爐,溫酒,卓文君的《白頭吟》,紅拂夜奔,卡西莫多的巴黎聖母院。

兩情相悅的愛情,遇到是緣,緣來,就愛。沒有遇到,就沒有任何的假設。不管我對愛情是否也有過憧憬,沒有的東西,我不會幻想。」

從蘇園回來後,白予傑已經去了公司,她去了三樓,毯子還鋪著,上面有著一些處子之血,她把這里清掃了一翻,又把毯子拿出去清洗。

她讓自己一直忙碌著,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心里就會有個空虛的洞開始漫延開來。

她和白予傑是最終走到了一起,可是龍炎和寶寶又該怎么辦?他會怎么跟寶寶解釋她的離開?還有昨天晚上在那種情況之下,她的腦海中竟然幻想到了龍炎界的事情也讓她如芒刺背,生怕被白予傑看出了什么。

白予傑回來,她穿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回來了,去洗洗手,過來吃飯了。」

他回到飯廳,輕輕從身後抱著她,輕嗅著她身上的香味。

經過蛻變後,她身上的體香味也發生了變化,似乎比以往的清甜的香味更濃郁了幾分。「今天去哪兒了?」

「我去看了看干媽。」她說道。

白予傑低頭,聞著她脖子內的幽香。

「你……不餓嗎,快點吃飯吧。」

她雖然沒有反抗的動作,輕聲說道。

他把她轉過身來面對著自己,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她乖乖地配合著,手攀上了他的肩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