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兒看著白予傑,他從沒現在這樣一臉的沉痛。
只是因為他把持得很好,沒有像大家一樣全部流露出來。
最艱難的任務又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要向病房門口走去時,胳膊被拉住了。
「田景可以給他們兩個人做手術。」
安若兒目光沒有看他們,但語氣肯定地說道。
「你、你說什么?」眾人的反應卻是驚懼多過希望。
她看著他們,又說了一次。
「我能找到她……」
「找得到那個人又能怎么樣!」
白樂儀打斷了她的話,氣急敗壞地說道:「難道也要讓他們和珍兒一樣,全都昏迷不醒才好嗎?」
「若兒,」蘇曉曉不像白樂儀那樣語透尖銳,但也勸她道:「這件事你還是不要管了,有醫院里的醫生呢,我看你也別留在這兒了,回家歇著吧。」
二嬸想要說什么,嘴唇囁嚅了幾下,卻只是流淚不止。
二叔嘆氣道:「那個田景心性難測,這樣的人,咱們還是別再招惹了。」
「沒錯!」白樂儀點點頭。「這種人,咱們惹不起!」
蘇曉曉要司機來接安若兒先回家去,安若兒沒有走。
她說服大家道:「我沒辦法百分百去保證什么,我只知道,兩個弟弟不能殘廢。只要有機會,我們就該再試一試。
二叔二嬸,如果你們相信我。我一定還你兩個好好的兒子。」她誠懇地對他們說道。
二嬸嗚咽著,緊緊拉著丈夫,終於說道:「我……想讓她試試……」
二嬸已經這樣說了,大家也都不再說什么。
安若兒對白予傑輕聲說道:「我想去看看他們倆。」
「還是別看了,等他們恢復好點我再陪你過來看他們。」
白予傑擔心她會太難過,勸道。
等到所有人都差不多離開之後,一個穿著休閑衣戴著帽子口罩的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白予書和白予玉住的兩間加護病房外。
她一直等病房里的人都出來後,才悄悄開門走了進去。
白予書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
「噓,是我。」
口罩摘掉一半讓他看清楚自己的樣子。又馬上戴了回去。
白予書虛弱地問道:「風行經理。你沒事吧,為什么要穿成這樣。」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我沒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們,可是又不敢和你家里的人碰到面……對不起,我來就是想道歉的。」
她說著。鄭重其事地跟他鞠躬道歉。
「你為什么跟我道歉。你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風行晶晶和白予書接觸時間並不算長。在她眼中,這個大作家他平時不喜歡跟人交際,非常冷漠難搞。她還常暗黑他就該住山頂洞里。
現在他的兩條胳膊都被她哥給打斷了,聽說還會廢掉,這對於要靠雙手敲打鍵盤,拿筆來創作的人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可他竟然沒有一點要怪在她頭上。
如果他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一切都是因為她的惡作劇搞出來的,一定會想殺了她吧。
「我……」
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告訴他真相,不說出真相,他會認為她是無辜的,也是一個受害者,而不是始作俑者。
雖然白予傑暫時替她和她哥隱瞞了,可畢竟是瞞不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