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兒見她自己沒辦法說服婆婆,只好又急忙走到白予傑面前。
乞求著他:「予傑,你替我向媽媽解釋一下,好不好?」
「好。」
他答應著她,不想看她這么焦急,把孩子從她身邊帶走,只會逼得她更崩潰。
「我跟媽談談。」
白予傑也走了出去,安若兒一個人留在房子里。
一下子,靜園變得寂靜的可怕。
她抱著寶寶們的小衣服小鞋子,像個失幼的母獸嗚咽著流著淚。
過了一會兒後,白予傑才又走進來。
她連忙站起來,強忍著不再流淚,睜著一雙淚紅的雙眸,看著他,問道:「媽……同意我留下來了嗎?」
他沒有回答,走到她身前,才輕聲對她說道:「若兒……我盡快安排你再見其他的醫生好不好?只要能讓媽信服你好好的,並不會失控,她會讓你照顧孩子們的。」
他去勸阻母親了,可是蘇曉曉卻是鐵了心。
安若兒備受打擊地看著他,連他都說服不了婆婆。
沒希望了,再沒有希望了。
「我去找爸,我去求爸,他向來最疼我的……我不要跟孩子們分開……」
她喃喃地說著,就要向外面跑出去。
白予傑握著她的手,拉著她一起走。
意識到他是要帶她離開這里,安若兒驚得想要抽回手,可他仍是緊緊地握住。
「白予傑……」
「……白予傑。」
「白予傑!」
「白予傑……」
被他拉著到坐進車里的一路上。她急得只是叫著他的名子。
一次一次,從乞求,到焦灼,到無可奈何,到絕望……
最後,只是一邊哀哀地哭著,一邊無意識地叫著。
白予傑只是把她帶走,一次也沒有回應她。
可是他記得,她叫了他一百零三次。
她就像是一只泣血的杜鵑,在似暮春的殘陽西照下。悲嗚著嘶啞了喉嚨。仍是泣血而啼。
他只能硬著心腸,一次次在心中告訴自己:他沒有錯。他這樣做,才是對她最好。
只有徹底澄清了,她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才能盡快回到孩子們身邊。他們也才能過回以前平靜的生活。
她難過。他也不好受。
他會陪在她身邊,守著她,直到可以再帶她回家來。
白予傑把安若兒帶到了若築。又開始聯系安排一些他能信得過的權威專家,約定見面的時間。
安若兒絕望了,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灰敗落漠過。
心里的那個大洞又開始撕扯著痛,而且也在變得越來越大……
像是一只怪獸張大了嘴巴,直要把她吞噬掉。
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以前她住過的房間里。
除了垂淚,她什么也做不了。
白予傑默默地站在她的房門外。
龍炎界得知這件事後,只是默然著。
他一直告訴田景,他們不能再跟她有任何的聯系,可他還是沒能做到。
他常想田景告訴過他的話,安氏夫婦,原本是想來這兒看骨頭的。
他們算是骨頭的外公和外婆,可現在,骨頭甚至都沒有見過外婆,安夫人就去逝了。
生命的遺憾,是最無可挽回的。
即使是他,也只能對仍生的人守護,而不能讓已逝去的再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