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她都聽到了。
他的解釋,他的保證——她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全部流光了,眼睛刺痛得難受,卻不會再流淚。
可是聽著他的講述,眼淚卻又掉了出來。
她喉嚨哽咽著,卻已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只能把自己埋在他的胸膛上,伸出手來,摟住他。
即便是自己早已遍體鱗傷,卻還是輕易就會為他而心疼。
窗外,在黑暗的風中而立的風行磊,輕皺著眉,仰頭看著天上的皎皎清輝。
「……我答應你。」
她忍著對孩子們的擔憂和思念,只因他一句:希望你能體諒她。
「可是,你能不能答應我,把母乳帶給孩子們。」
她啞聲說著這唯一的要求。
白予傑答應了。
只是當他看著她背過身去,用取奶器把奶水取出來時,還有在他拿著那帶著她體溫的瓶乳時——
心里還是會有個疙瘩在。
他明白了為何會只看到取奶器,卻沒有在房間里見到她取出的母乳。
那個人,到底是誰?
她不肯告訴他,再問也是多余。
在證明了安若兒精神沒有問題後,他就讓風行磊幫他調查那個張醫生。
風行磊打電話給他。
「你昨天讓我調查的那個人,我讓人去找她的下落了,確定她回到自己的老家,而且今天早晨已經跳樓自殺了。」
這么巧?
「知道她自殺的原因嗎?」他邊開著車。一邊問道。
「為情自殺。她死前曾在家里附近的酒吧中醉酒,在酒吧里她給一個男人打電話,要挾對方如果不來的話,她就會隨便找個男人。
後來看樣子對方並沒有理會她,她真的隨便帶了個搭訕的人離開了酒吧。
酒吧很多人都見過,而她死前,也的確有發生過性關系。
現在警方的初步判定是:她一時堵氣和陌生男人發生過性關系後,可能又後悔了,再加上當時醉酒得很厲害,這才會輕生的。
現場跡象和證據看。也已經排除了他殺的可能。」
人都死了。線索也就斷掉了。
不管她是故意要污蔑安若兒精神有問題,還是單純的誤斷,都已經不得而知了。
風行磊掛了電話後,進入到了若築中。
安若兒正縮在沙發上。看著窗戶外面的天空。似乎在看著什么。
但天空中什么都沒有。
看到他來。寂如死水的眸光中才有了點不一樣的神色。
「哥……」
「我都知道了。」他沉聲說道。
她低垂著頭,默默地抱著自己。
他看著她現在的樣子,依然充滿悲傷。
「既然這么難過。為什么要答應他——」拳頭暗握著。
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沒什么可說的。
在婚姻中的妥協,她又不是第一次;為了白予傑而妥協,更不是第一次。
「哥,晶晶還好嗎?」她抬起頭來,強擠出笑容來,問他道。
他看得難受。
「不想笑就不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