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曉曉想留下珍兒,也是為了測試一下若兒現在的情緒,還會不會隨便失控。
蔣珍兒聽干媽的話頭,到最後還是要讓她搬走的,心里雖然暗自不快,表面上卻也只好笑著,說道:「我知道了,還是媽對我最好了。」
安若兒跟著白敬軒走了出來,白敬軒帶著她先看了他所種的竹子。
見她心情低落,便和藹地說道:「若兒,你覺得這里是爸爸的家么?」
安若兒連忙說道:「當然是爸爸的家了。」
「對啊。」他手拿著竹葉,檢查葉面是否有問題,一邊說道:「可是爸爸和你一樣,也不喜歡一些客人一直到訪,卻也不能決定要接待什么樣的客人。」
安若兒看著他和藹的笑容,明白過來他的苦心,鼻子不禁一陣的微酸。
原來,他把自己叫出來,並不真為看竹子,而是想要單獨地開導她,安撫她的。
白敬軒語重心長地向她說道:「我們有的時候雖然不能決定要接待什么樣的客人,但可以決定用什么態度去接待他們。
你要記住,客人永遠只是客人,我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要彼此關心,彼此相讓。」
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到現在,安若兒才算真正理解這一句話說得多么正確。
現在一句理解的話,能給她帶來莫大的安慰。
她感動地說不出話來。只是點了點頭,喉頭卻已經有點發哽了。
白敬軒看著她這樣子,心里也不好受。
這孩子,是受了委屈啊。
他只能勸慰道:「別怪你媽,她有時候會感情用事,予傑在這方面,也比較像他的媽媽。
但是他們還是事非分明的。
你媽以前為了予傑,沒少擔驚受怕,在孩子的事情上,她是太過敏感了。你能明白嗎?」
他的目光里盡是期許。
安若兒點點頭。「爸。我明白了。」
白敬軒滿意地笑了起來,若兒果然還是沒讓他失望。
他也沒看錯過眼,這孩子,是個通曉事理的。
真就像這一管管翠竹一般。有節有度。
「明白就好。若兒。我們回去吃飯吧。別讓你媽和予傑等我們太久了。」
安若兒隨著白敬軒再回到餐廳,只低頭默默地吃著飯。
蔣珍兒見狀心里暗恨,沒想到安若兒這一次居然可以隱忍不發。
飯後。安若兒同白予傑回到了靜園。
她先看過了寶寶們,這才放心地去盥洗。
雖然在餐桌上,她表現得若無其事,可白予傑明白她必定是在意的。
等她也上了床後,主動向她說道:「我已經跟珍兒說過了,她很快會搬走。」
她主動窩在他的懷中,算是對他的話的回應。
「若兒?」
她的反應讓他摸不著底。
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全然不在意了。
「……嗯,我知道了。」
頭貼在他的胸膛上,她輕聲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