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好了嗎?」她轉頭問著白予傑。
白予傑點點頭,知道她現在不想留在這兒和珍兒同在一處。
「那我們回去吧。」
她先站了起來,只對公公婆婆點了點頭,也不開口說話,先退出了飯桌。
蘇曉曉還想叫住她,被白敬軒生氣地打斷了。
「我吃飽了。」
白敬軒站起來,也走了。
看著這僵局,蘇曉曉心里不禁開始後悔起來。
也許她該提前跟若兒先商量一下的,現在弄得這么難以下台。
蔣珍兒回到靜園後,把孩子們交給奶媽。
「先帶他們出去。」
「是,少夫人。」
白予傑知道她是有話要跟他說。
她走到他身邊,沒有開口,卻伸出手來,輕輕地抱著他。
在他要開口之際,聽到她的聲音。
「白予傑……」
心突然沒來由地慌了一下,他預料到她要說出口的話,會是他不想聽的。
但他還是忍耐著,靜靜地聽她說。
她卻只叫了一聲他的名子後,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頭仍輕抵在他的心口上。
昨天晚上,她一夜未睡。
這些日子,她也都不曾好睡過。
她的良心背上了一道枷鎖,當庭宣判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也就和雲雲一起陷入囹圄之中。
等著宣判的這些日子里,她一直想著總要做點什么,做點什么,能讓她覺得好受一些。
要不然,她會崩潰的。
她想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事——那些原本逃避著,不想看清的事。
在最後開庭之前,她親筆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沒有拿出來,只是在等他的最後一個答案。
現在,是時候該問了。
唇角微勾著,她輕聲地問他:「我的手上要是沾了血,你是不是真的再也接受不了我?」
「若兒?你想說什么?」她的話讓他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地輕皺起了眉頭。
她放開了他,往後退了一步,神色微透著點冷凝,目光卻白若西嶺之雪。
「我還記得,那天你沖進病房里時,看我的眼神——你認定我要殺人,那樣的震驚和嫌惡。」
她娓娓地說著。
「我並沒有嫌惡你。」
他只是太過震驚。
「或許你自己都沒有發現吧。你一直阻止我,不讓我用自己的方式報仇,不就是不願意有個沾了鮮血,背負了人命的妻子嗎?」
她仰著頭看著他。
白予傑沒說話。
她便當他是默認了。
畢竟,有些話,說出口,太過傷人了。
更何況是從不惡語傷人的他呢。
大家都意會,知道該怎么做,也就是了。
「當我真的變成這樣的人時,你還會說不會嫌惡我嗎?你是光明磊落,一塵不染的白予傑,我卻是一定要手染上鮮血的。
既然我們現在理念早就不合了,再……」
她停住了。
白予傑目光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他不信她會真的說出口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