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追尋的只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我,有太多陰暗的角落,是你不願接受的。」
這一次,她把離婚協議書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著,冷聲問道:「你什么時候准備的?」
「昨天。」
昨天。
昨天她就已經決定要離婚了,不是因為剛才又見到珍兒,才一時氣憤。
自從她在醫院想要槍殺珍兒開始,他們之間幾乎沒有話。
而她,一直都是在考慮這件事情嗎?
「我們離婚吧,兩個孩子各留一個在身邊。」她平靜地說著。
除了孩子之外,她什么也不要他的。
兩個孩子,她很想一個也不要分開,可是那就太自私了。
一個人留一個,雖然殘忍,但也總算都有個慰藉。
「這真的是你現在想要的?」
他眼神冰冷,卻又似包容著火種,像要把這一紙離婚協議給燃燒殆盡,或者,把她給燃燒殆盡。
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就像是被誰揍了幾拳。
平生他沒有這樣氣過,簡直快要被她給氣死了。
這就是安若兒,口口聲聲愛他的女人,現在,卻把這一紙離婚協議丟在他的面前。
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這一張離婚協議勾起了他幾年之前的回憶的話:
當年他也是這樣平靜的,把一紙協議給了她。
她乖巧溫馴地簽了名子,但目光卻空洞無邊,像是沒了太陽照耀的天空,一片死寂。
報應么?
「是。」
安若兒態度堅決地回答。
「你只能在我錦年盛時相伴,我若淪落泥淖中,你便不會對我相守。
你的妻子,需要清清白白;我的丈夫,是不管我變成什么樣,都會支持我,接受我。」
原來,在她的眼中,他只能在錦年盛時相伴,不能在淪落泥淖中對她相守。
他是這樣的人嗎?
明明他對她,只有不離不棄。
卻仍是錯了嗎?
此時,是不是換作他的目光空洞死寂了?
不,他沒那么禁不起打擊。
不就是要離婚,不就是要他放開她。
她做得出。
他,也做得到。
他拿起了筆,安若兒平靜地說道:「不用急,這份協議是我起草的。
離婚不是一件小事,要分割的事情也很多,你還是讓你的律師好好看過,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上去。」
「好,等律師看過之後,我會通知你。」
安若兒點了點頭,「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前面跟爸媽說清楚。」
蔣珍兒還在,安若兒對婆婆說道:「媽,我有話想跟你和爸爸說,是我們自己家的家事。」
她的話很明顯,是要蔣珍兒回避。
但蔣珍兒裝作聽不明白,沒有要走的意思。
白敬軒被佣人找回來,他看出若兒今天的神情不對,安若兒把對婆婆說的話,又對他說了一遍。
白敬軒便說道:「珍兒就先回去吧。」
蘇曉曉見安若兒執意如此,再看兒子的神情也不大對勁,便對蔣珍兒說道:「那你先回去吧,回去後好好休息,別再胡思亂想了。」
又親自把她送出屋門,安排司機送她回去。
等蘇曉曉再回來後,才問道:「若兒,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和予傑決定離婚了。」
白敬軒和蘇曉曉聞言,頓時大驚失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