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零章 聞愛(1 / 2)

安若兒提醒著一旁烤肉的老仆,「肉別烤老了。」

再轉回頭,看著蘇瑞溫,「聽說你這有酒窖,收藏了不少紅酒。」

「你要了蘇園,酒窖就是你的。」那些個藏酒,他也不在乎。

安若兒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早搬出這一酒窖的收藏來,也用不著兩個人吵得那么凶了。

「律師先生,咱們繼續簽吧。」

她倒是把自己的脾氣完全收放自如,並不對剛才的翻臉耿耿於懷。

其實對她而言,已經是占盡便宜了。

蘇瑞溫可不是什么人想要指著他的鼻子罵一痛,就可以罵了的。

她剛才把對他的意見全都說了出來,心里暢快多了。

有了蘇氏,她可以放開手腳做她要做的事,所以傻瓜才會不要。

拿著紙巾擦了擦沾了油膩的手,又把剩下的一張文件也簽了。

所有法律事宜全都處理妥當了,蘇瑞溫便揮手讓律師先離開了。

安若兒最後喝了一口紅酒後,把酒杯也放下來了。

吃飽喝足了,她還有最後一些句話要跟他說。

至於這些話,會不會讓他覺得膈應,或者再惱羞成怒,她就管不了了。

「你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你哪一點?你看我的眼神,又是在我身上尋找別人的影子。

讓我猜猜是誰?」

她故意裝作這是個很難解的高深問題,做出突然恍然大悟一般。

「啊,對了,你這輩子號稱最愛的女人嘛——也就是我那福薄命淺,不能消受您這份厚愛的媽媽。

或者。不光是她。

你會因為心存愧疚,也偶爾會看到千雪媽媽的影子吧。」

蘇瑞溫臉色微變,但這次他沒有再失控。

「別再激怒我,明天我會離開,走吧。」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唇,對他的告誡充耳不聞。

她想說什么就說什么,而且要說得痛痛快快。

「我猜是後者。」

安若兒說完了。正要站起來。蘇瑞溫又開口了。

「坐下。」

他臉色有異,但並不明顯,像他這種人。早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也有資格可以做到隨心所欲的表露出來。

「你把話說完吧。」

安若兒說道:「你把蘇園送出去,自己要回法國終老一生,還用得著我說什么嗎?你做的不是已經很明顯了。」

法國能有什么?

鄉間庄園里清新的空氣。適合頤養天年?葡萄酒藏品,紅酒愛好者的天堂?

不。這些在國內就有得是,未必沒有那里好。

前二十多年,法國代表的就是一個桎梏。

只桎梏了江千雪這一個影子而已。

蘇園,卻一直被他號稱著是代表著他對至愛的守望的地方。

他現在的選擇。就已經清楚地表明,他對她的媽媽已經是真的放下了,所擁有的。不過都是一些他們曾經的回憶。

「你說得……沒有錯,這里沒有千雪的痕跡留下。」

蘇瑞溫終於親口承認了。

承認他想記住江千雪。想抓住她在這世上所存留下來的最後的所有痕跡。

安若兒沒有勝利的快感,也沒有打擊到他的快感。

突然從心底涌起一陣傷感來,喃喃說道:「這算什么。」

人都死了,這算什么。

懷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