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兒手里的筆掉在了地上,手磕在了桌面上。
「唔……」她忍著沒痛叫出來,只是疼得淚盈滿眶,瞪著楚之謙,卻是有苦難言。
「對不起,你沒事吧。」
楚之謙知道自己慌了神才害她又磕了傷的手,連忙道歉。
白予傑這下徹底黑面了,看著他們,在他面前『脈脈含情』的樣子。
「我沒事,」安若兒不著痕跡地用左手掩著右手,忍著痛,又對白予傑說道:「我簽好了。」
沒有解釋。
她居然沒有解釋。
白予傑此刻的臉色已經鐵青一片了,即使他脾氣再好,看到剛才的這一幕也難以保持好脾氣了。
他拿過那些協議,看到上面她簽的字。
不,應該是他們共同簽的字。
他什么也沒說,既然她連要向他解釋都不打算,他也什么都不會再問。
他很快把自己的名子簽好,這一刻開始,他們真的離婚了。
安若兒知道他誤會了,也知道他生氣了。
可是比起這些,她更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狼狽。
這次她沒有把結婚戒指再還給他,因為他已經注明,不會收回任何送她的東西。
若築的鑰匙,一共有三份,他留下來的是他的那一串。
她知道凈和小潔現在住在若築里,第三份鑰匙在他們那兒。
財產,甚至是孩子都可以分割得很清楚,但兩人投入的感情,卻好像這幢若築一樣,很難分得清楚。
即便她拿回若築,但她也知道自己是不會再住進去了。
在要離開時,安若兒還是沒忍住,從進來他的辦公室時,她就看到了那幅畫。
「這幅畫我想拿走。」
那幅藍色的綉球花,她畫的。上面還大大咧咧地寫著他的名子。
他還真的把它裝在鏡框里,擺到了他的辦公室里。
一想到他們離婚之後,他肯定會看著這幅畫想著是她最終背叛了他,她就很想把這畫給銷毀掉。
「隨你的便。」白予傑冷聲說完。轉身再出了辦公室。
「我覺得,他是誤會我們了,要不要跟他解釋清楚?」
楚之謙實在是覺得惶恐不安,小聲提議道。
「不用多此一舉了,你幫我把畫拿過來吧。」安若兒說道。
在醫院拍完片子。手腕骨頭有點裂紋,要固定包縛住。
包完後,安若兒坐到消防樓道的階梯上。
楚之謙理解她現在的心情應該不太好,可他真的得離開了,不能一直陪著她在這兒。
他把車鑰匙給她,把話跟她說清楚:「我可以陪你等到你朋友來接你再走,但是這份工作,不是我想要的。」
安若兒看著那車鑰匙,沒有接。
他又解釋道:「我不是說覺得當司機有什么不好,但我想做些更感興趣的工作。」
「我離婚了。」安若兒卻開口說道。
「……我不太會安慰人。或許你真的該見見你的朋友或者家人。」楚之謙對她提議道。
安若兒聞言,看著他,呆滯的神情有些收斂,勾著唇角,繼續說道:「我剛分了前夫一大筆財產。」
「……我在場。」他真不知道她想說什么。
明明看來她也是不快樂的,可怎么會在這種時候提什么財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