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予傑轉身後,躺在病床上的蔣珍兒睜開了雙眼,卻是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麻木,面如死灰。
他走到門口,和站在門口外的人說著話。
「查到了,確定去了漠北。」
這是一個異常清寒的聲音,不沾絲毫私人的情感在內。
白予傑沉默著,轉回身,再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蔣珍兒。
「我們有多少時間?」他終於開口問道。
「不多了。」
白予傑再次沉吟著,不說話。
那清寒的聲音又說道:「洛曦不建議你親自去,由我去做就可以。目前看來,他們已經確定了你的身份,像是作了一個局,要引你上門。」
先是北戎,再是漠北。
在這里,至少還有幾方勢力共同牽制一些,但到了漠北,就完全屬於斯康明的勢力之內了。
白予傑仍是沉默,目光只盯著床上的人。
清寒的聲音在微頓了一會兒後,再次說道:「要去也行,我能護你。」
「不去了。」白予傑開了口,淡聲說出了他最後的決定。
「我要帶珍兒回家。」
他猶豫不決,躊躇良久,只是因為拋不下珍兒。
他的決定已下,命令已出,門外再沒有任何聲響。
夜晚值班的醫生早已查過病房了,寂靜的醫院如同一個巨大的墳場,連走道上閃爍不定的白色燈光,都散發出一層慘淡的灰白色。
蔣珍兒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後,睜開了眼睛,卻看到戴著黑皮面具的莫離正站在窗邊。
看到他,她不再是一臉死灰,激動地努力要掙扎起身,目光中是漫天的恨意和殺機。
「將軍讓我來看你的。」
莫離看著凄慘的蔣珍兒,口吻卻只是一如既往的說道。
他早就知道她是在裝作昏迷不醒罷了。
蔣珍兒的體質虛弱,雖然她強掙扎著,最後還是摔倒在床下。
「是你!」
她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根本不能對他怎么樣,卻不甘心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著他。
「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她大聲地嘶吼哭喊著。
莫離卻是一臉平靜地看著趴倒在地上的她,一身傷痕累累,卻得不到他眼中半分的憐憫。
「如果不是將軍的命令,誰又敢這么做。你要恨我也可以,我算是幫凶,卻不是元凶。」
蔣珍兒痛哭流涕,聽到他的話直搖頭。
「我不信,她畢竟是我的母親,要不是你在她面前說了什么,她怎么可能這么狠心?這樣泯滅人性!」
對於蔣珍兒的執意指控,莫離也不去辯解。
「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蔣珍兒卻瘋狂般痛哭著喊道:「就是你——你為了替那個賤人出氣,為了報復我扯掉了你在她面前的遮羞布,你們兩個都該下地獄,我蔣珍兒對天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你們生不如死,要你們比我痛苦十倍百倍!」
莫離本不想和她多廢話解釋的,但聽她這樣胡攪瞞纏地又拉安若兒下水,還拿那些惡毒的詛咒來對安若兒,面具之下的神情不禁一沉,暴露於面具外的一雙眼眸也射出冷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