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槍顯然是對他起了恫嚇的作用,只見他先暫停了繼續向她逼近。只是也沒有要逃跑。
他看了她幾秒鍾,目光中的凶狠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強盛了幾分。
安若兒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月光之下,對方的目光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她立刻動作熟練地把槍上了膛,槍口也仍是指在他腦門正中心的位置。手指扣在板機的位置,卻沒有扣動。
「我再說最後一遍,想活命馬上給我滾,別等我改變主意。」
這一次,那男人僅僅只是遲疑了一下,馬上轉身逃跑。
「砰」一聲槍響。
逃跑的男人才跑了沒多遠,就撲倒在地。
槍彈混著血腥的氣味彌散在空氣里,安若兒在這突然的響聲中渾身一震,瞠大眼睛看著那個男人倒在地上。
荷從旁邊走了過來,踢了下那倒在地上的男人,蹲下身,把他翻過來。
月光下,剛才還目露凶光的一雙眼睛仍是大睜著,只是眼睛里滲滿了血。
荷從這已經氣絕身亡的男人身上搜撿一翻,除了那把刀外,還找出了一點軍方發置的壓縮餅干,以有一把口風琴。
安若兒臉色雖然有些煞白,但她已經低頭把掉在地上的蘑菇重新包撿起來。
她走到荷的身旁,看到他正把找出來的東西往身上裝,又把那半包壓縮餅干遞給她。
安若兒默默看著他繼續把弄了幾下那只口風琴。
「我們回去吧。」
荷也站了起來,「好,對了,你剛才打算放他走嗎,為什么不開槍?」
安若兒搖了搖頭,只是輕聲說道:「我從來沒殺過人。」
荷理解地看著她,沒再說什么,站起身來。「走吧」
他背著一大捆柴,率先往回去的路走著,安若兒連忙跟著他。
回到集營地,安若兒繼續幫忙煮飯,威廉與荷談了幾句後,向她走了過來。
他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看著她臉色的確是有些不怎么好。
安若兒見他打量自己,把荷之前給她的那半包壓縮餅干放在他那兒。「這個給你。」
「你自己怎么不留著?」威廉先是問道。
為了調動大家的生存性,他們這里向來是誰在戰場上繳獲了的東西是誰的。
「食物緊缺,交給你分配更好。」她隨口說著,繼續攪著鍋里的湯。
威廉沒再說什么,把餅干收了起來,又說道:「我聽荷說了,你們遇到了一個散兵,他威脅到你的生命,為什么不開槍?」
「我沒殺過人。」
她仍是這一個回答。
威廉卻不同荷的反應,他不贊同地看著她。
「你還想不想從這里活著出去?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殺人,別人卻都要來殺你。」
安若兒仍是用心煮著湯,威廉只好站起身來,打算先離開時,安若兒又叫住了他。
「威廉,你不是安排了哨兵嗎?一個受了傷的散兵能突破哨兵的防線,出現在我們的後方。」
白予傑接到了以蔣珍兒名義傳來的信,通知他可以去將軍家里見她了。
連夜傳信,又是要求他連夜去將軍府中,想必那里應該是發生了大變故了。
他是答應了她,會助她報仇。
「蒼冥。」他叫道。
隨時在暗中待命的蒼冥,這一次卻沒有任何回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