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他走。」
她一出口,兩人神情各異,卻都帶著同樣的驚訝。
龍炎界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微笑著看著她。
「你作出決定了?難道你對他真的還有感情。」
龍炎界的問題讓安若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拿眼睛瞟了白予傑一下後,見他也是盯著自己。
「……不是,」她還是實話實說了,「我都想不起來和他發生過什么事情,怎么會有感情。」
白予傑眼中重燃的一點希望,又寂滅了下來。
「我……我剛才跟女兒談過了,覺得自己好像虧欠那孩子很多,我得彌補她。」
說出她要跟白予傑走的理由時,她故意在避開白予傑的目光,輕皺著眉頭,也很不喜歡白予傑目光一直盯著她。
龍炎界看出她根本不是心甘情願的,也不管白予傑就在當場,便對她說道:「安琪,可是,我想照顧你一輩子。以前你做什么,選擇什么,我都由著你,但最終卻害你孤注一擲。」
龍炎界說著,走到她面前,旁若無人地伸出手來,輕輕撫著她的頭發。
「從你能活下來的一刻起,我就在心里做了個決定,再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要你成全最快樂、最幸福的人。」
安若兒歪著頭,認真聽著,眼神閃閃爍爍,像是黑夜中的繁星。
她突然一笑,因為眼眸里的神采,炫若花海。
可是這一笑中,龍炎界卻像是被誰在心口上重擊了一拳。
竟然……竟然那么像田景。
「我能抱抱你嗎?」安若兒依然是歪著個腦袋,問道。
而在龍炎界微潤的眼眸中。所看到的,已經不是安琪,就好像是一個虛影覆蓋在安琪的身上,而向他提出這個要求的,也不是安琪,而是那個虛影,是田景。
龍炎界甚至都忘記了要回答她。可是她卻咧嘴一笑。主動伸出胳膊來,熊抱住了他。
「我還沒跟你好好說再見呢。」
安若兒這是去意已定,而她這道別的話。聽在龍炎界的耳朵里,也都完全變成了田景的聲音了。
他終於抬起頭來,輕輕放在她的腦袋上。
「是我沒照顧好你……對不起……」
一滴微熱的東西好像是落在她的眉心處,她抬起手來。摸了摸。
白予傑在一旁,側過身去。
不管他心情願不情願。還是很有風度地讓他們道別。
只要龍炎界沒有更過份的舉動,他都可以忍耐著。
安若兒把手放下來,又拍了拍他,好像是在安慰他。口中說道:「知道了。」
安若兒面帶著純凈的笑容,好像不知愁的樣子,其實她的心里卻是矛盾、揪扯著的。
她剛才在門外就聽到龍炎界對白予傑說的話了。
她不在乎白予傑的答案是什么。因為現在,對白予傑。她真的沒有任何感情,反而心里還會有些討厭和排斥感。
可是她卻在乎龍炎界的感受。
其實自從她醒來後,龍炎界就沒有瞞她什么,把她如何能活的原因都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當著她的面,他從來沒有流露出過自己的情緒,可她不笨,知道他心里的傷痛、後悔、內疚。
當她聽到自己的女兒說的那一翻話後,動了跟白予傑回去的心思,但是當她站在門口,聽到龍炎界的話時,她才是真正下了這個決定。
她不能再留在他身邊了,再這樣下去,她怕總有一天,他會被自責內疚所淹沒。
龍炎界帶著骨頭,和南柯一起,送他們離開。
當車子行駛出很遠後,南柯有些擔心骨頭心里會不好受,便找著法子來逗她。
「骨頭,你不是要一個大樹屋嗎,大叔幫你把樹屋很快建好啊。」
龍骨頭一聽,卻是很認真地說道:「那樹屋要先設計好圖紙的,我跟你說說怎么弄。而且,這樹屋造好了,我就能跟浠火說,讓他把送我的那只金眼角雕給送來。」